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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田氏那媚眼如絲的笑容,聯系自從這男子進屋后的種種,尤其是他頻頻看向自己的眼神,春青再懷孕傻三年也明白田氏這一次打的是什么主意。 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車禍現場似得慘不忍睹的一張臉,春青深吸一口氣。 二嬸啊,你就算是要冤枉我與人偷情,好歹找一個稍微看得過去點的好不好。 你這簡直是在侮辱我。 不對,你不僅是侮辱我,你還侮辱世子。 我該是心里有多扭曲啊,擱著宋徽這么一人品容貌俱佳的尤物,非要來和這么一辨識度極其模糊的貨偷情! 老太君眉頭一蹙,沒有理會田氏,卻吩咐柳嬤嬤掌燈。 很快,天還未黑,宜春苑已經一室明亮。 春青絲毫不懷疑田氏方才的話。 她既肯花心思布這局,那老太君手中的小像必定是與自己極其相似的。 明晃晃的燭光下,老太君手指微顫。 “你看,很像嗎?”老太君凝視須臾,將手中小像遞了出去,語氣幽涼。 田氏立刻眉開眼笑伸手去接。 當然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要不然她怎么肯煞費苦心外搭三百兩雪花銀布置這個局呢! 老太君卻看也沒有看田氏一眼,直接將小像遞給了站在田氏身后的柳嬤嬤,眼中帶著一層霧氣,遙遠而厚重,仿佛是從海面吹來的,讓田氏看不清摸不透。 殷紅的紙劃過指尖,田氏氣的臉色一白。 眼角余光恨恨的掃了春青一眼,鐵證當前,看老太君能袒護你到什么時候! 老太君面前卻不好動怒,只繼續將伸出的手抬高,佯裝原本就是去攏一攏耳邊碎發。 柳嬤嬤接過小像,認真的看了片刻,復將小像還給老太君,淡淡說道:“的確是像大奶奶?!币廊幻鏌o表情。 語氣風輕云淡,似乎這是一件多么尋常的事情一般。 老太君滿心無力的脧了柳嬤嬤一眼,老貨,這可是事關大郎媳婦清白的事情,你能不能表現的稍微上點心。 柳嬤嬤翻了個白眼。 老太君,別告訴奴婢您相信大郎媳婦和這么個東西偷情啊,快別玷污大郎了。 這明擺的就是有人陷害! 柳嬤嬤就像看三伏天茅房里的綠頭蒼蠅似得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撇撇嘴。 莫說是偷情了,您沒瞧見大郎媳婦看見他差點吐出來嗎? 奴婢若真的見到這小像就表現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您覺得合適嗎?那得多矯情的人才做的出來。 奴婢可不矯情。 那什么才矯情呢。 柳嬤嬤一臉波瀾不驚的屹立在那里,鎮定的仿似國子監門口的兩顆古柏,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穩若泰山。 田氏屏氣凝神,等著就是柳嬤嬤這句話。 放眼鎮國公府,老太君最信任的人不是她幾個兒子更不是這些兒媳婦,而是柳嬤嬤。 柳嬤嬤肯定式的語氣落下,田氏立刻拍著胸脯驚叫道:“天!當真是大郎媳婦的小像!”一面說,一面用一種受到驚嚇的表情看春青,臉色因為激動而面帶紅暈。 柳嬤嬤立刻一個白眼倒翻。 二夫人,為什么每次老奴心里想到“賤人才矯情”這句話的時候,您都這么配合! 您還讓不讓我愉快的想心事了。 田氏當然不知道柳嬤嬤心中的無奈,她此刻激動地就像是從雄黃酒廠一日游出來的蛇精。 渾身上下散發著興奮的味道。 “你說,你的荷包里為什么會有世子夫人的小像!”田氏忍著一腔亢奮的喜悅,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憤怒又痛心疾首。 眼皮撩過春青,看到她安穩自若的坐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蜂蜜水,田氏有一瞬間的愣怔。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驚慌的花枝亂顫,然后跪地求饒努力為自己辯解嗎? 怎么還能這么冷靜的坐在這里喝水! 這人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老太君亦看向春青。 見到春青穩如泰山般不為所動,老太君心下點頭,大郎媳婦果然是個臨危不亂的。 很有我當年的風采??! 其實老太君還真的是高估了春青了,她之所以一口接一口的喝蜂蜜水,實在是太緊張了。 明知道田氏做局,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破。 今兒怎么這么倒霉。 送走一個蔣沁,又來一個田氏,一個個的都想著拿她的清白做文章。 真是可恨! 春青抬頭,恰好遇上田氏輕飄飄掃過來的目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我又沒招沒惹你,干什么自從我嫁進來你就陰魂不散的一直想要害我! 被春青剜了一眼,田氏立刻氣的臉色寡白。 不好對春青發怒,轉臉指著跪在地上的男子,聲嘶力竭道:“快說!” 對于突入而來的咆哮,那男子嚇得一個哆嗦。 然后,春青就看到他臉上的一個青春痘在田氏怒吼聲落下的瞬間,“嘭”的爆了一顆。 “噗!”春青沒忍住,剛喝到嘴巴的一口蜂蜜水就噴了出來。 而田嬤嬤則不當不正,恰好用她一張老臉一滴不剩的全部接住。 春青立刻斂了滿腔笑意,不要意思的朝老太君看過去,“祖母,孫媳婦不是故意的?!?/br> 一邊說,一邊在衣袖中用一只手使勁兒掐著另一只手。 太好笑了,哈哈哈,完全忍不住啊。 老太君揮揮手完全不當回事,田嬤嬤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見老太君竟然沒說一句責怪的話,田氏氣的心尖疼。 田嬤嬤可是她的奶娘,春青這個死丫頭竟然當著滿屋子的人對田嬤嬤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讓她日后怎么見人!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憤怒的田氏將目光瞄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 第一百三十章 春青的質問 迎上田氏兇狠的目光,那男子不禁縮了縮脖子,動作就像遇到危險的烏龜做出的條件反射。 只不過這個烏龜臉上長滿了營養過剩的青春痘。 “那……那小像是……是我撿的?!蹦悄凶油低悼戳颂飲邒咭谎?,又做賊心虛的看了春青一眼,抿著干裂的嘴唇說道。 田嬤嬤此時自顧不暇,哪有功夫理會他。 老太君不發話,田嬤嬤怎么敢用帕子將臉上的蜂蜜水拭去,只能忍受著它順著臉上深深地皺紋流淌。 奇癢無比,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