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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沒有犯錯啊,你這就算不得替我求情,”春青又光明正大的剜了宋靜若一眼,轉臉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閃閃的望向老太君,說道:“祖母,孫媳婦沒有錯?!?/br> 一條人命在這里擱著呢,我就不信你能詭辯的回來,田氏心里得意的笑笑。 老太君示意春青繼續說下去。 “算上今天,孫媳婦到了鎮國公府也就三天。頭一天成親,孫媳婦除了見到世子爺以外,見到的就都是賓客,連您都沒見呢?!彼?,我根本沒有見過王福海家的。 “第二天孫媳婦一早起來和世子爺一起過來敬茶,前前后后的,都和世子爺在一起呢。至于回去以后在花廳訓話,那前后不過半個時辰,孫媳婦又不是只和王福海家的一個人說話,那么多人呢。具體的您可以問問柳月娥?!贝呵嗨尖饬艘幌抡f道。柳月娥是柳嬤嬤的遠房外甥女,應該和田氏沒什么瓜葛,被收買的幾率也比較小,最有可能實話實說。 “第三天就是今兒了,今兒孫媳婦回門。您也知道,今兒孫媳婦還沒有見過王福海家的呢?!贝呵嗾f著,大吐一口氣,一臉慶幸,“還好孫媳婦今天沒有見過王福海家的,要不然孫媳婦就真的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br> 老太君原本就不相信大郎媳婦會逼死王福海家的,只是田氏和靜若口口聲聲的求情,不讓自己責罰春青,搞得老太君反倒是不好說話。 春青的鎮定,冷靜和邏輯清晰,讓老太君越聽越滿意,不住頷首。臨危不亂,大郎媳婦果然是個好的。 第三十三章 解釋清楚 田氏心里默默嗤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為自己辯白呢,不過如此。 “大郎媳婦說的句句在理,只是,王福海家的想不開,到底也是因為大郎媳婦給了她沒臉?!碧锸项H有些為難的和老太君說道。 春青笑道:“二嬸的意思是,我不給她賞錢,所以她就抹脖子?”說完幽幽的望著田氏,頓了一下,然后一臉匪夷所思的說道:“難道府里的下人都跟王福海家的似得,拿不到賞錢就自殺?” 說罷,春青一臉劫后余生似得慶幸,拍著胸口說道:“還好我準備的賞錢多,要不然,這得死多少人啊?!鳖D了頓,又道:“我就說嘛,我又不管家,又不會少發她月例銀子或者是打罵了她,她怎么就這么恨我,原來是因為賞錢?!?/br> 田氏眼皮抖了抖。 什么叫你又不管家,你這是在跟我要中饋大權呢? 還有,難道管家就要克扣月例銀子,就要打罵下人嗎? 雖然春青說的的確是真的,可是,也不能這么說??! 田氏被春青的話氣的心肝一顫一顫,還沒喘勻氣,就聽得春青又道。 “二嬸,那你得多給我點錢,我娘家不比鎮國公府有錢,我打賞不起啊?!贝呵嗬碇睔鈮训某锸弦X?!安蝗?,這得出多少人命?!闭f罷,還一副鎮國公府果然財大氣粗,你們真有錢的目光望著田氏。 蘇氏心里那個樂呀,簡直想要拍手給春青鼓掌了。 大郎媳婦這話說的,嘖嘖,真是絕了! 這鎮國公府的下人,一多半可都是田氏調教出來的。 尤其是這王福海家的,還是田氏的陪房,田嬤嬤的娘家侄女兒呢。 因為幾個賞錢,就記恨上了主人,還要給人家樹根底下埋麝香,害人家斷子絕孫,這么缺德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了,結果被人家發現了,就來了個抹脖子上吊自殺。 嘖嘖,田氏,這還真是你調教出來的好人呢! 蘇氏幽幽的望著田氏那張被氣的面部肌rou抽搐的臉,使勁兒掐住自己的大腿,才沒有笑出聲來。 宋靜若怎么也沒想到,春青竟然這么面不改色地承認她娘家窮,還理直氣壯的跟母親伸手要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春青已經說完了的時候,她給了田氏最后的致命一擊。 春青一臉誠懇的望著田氏,一雙大眼睛澄澈靈動,心平氣和又不急不緩的幽幽說道:“二嬸,總之說來,這件事錯的是您,我都沒聽說過,誰家的下人拿不到賞錢就要自殺的?!闭f完,春青思忖一下,很肯定的說道:“就是您對下人也太慣縱了些,她們才敢如此欺主的。這樣長期下去,鎮國公府還不得被她們給拖垮了呀,再多的銀子也經不住這么打賞?!?/br> 蘇氏覺得自己真的再也繃不住了,好想笑,怎么辦!她就使勁兒掐住自己的大腿,覺得大腿上的rou都要被掐下來了,可還是想笑。 好久都沒有這么過癮了。 春青這孩子怎么就這么招人愛呢! 回去一定好好尋幾匹好看的料子給春青送過去,讓她做幾身好看的衣裳穿著,天天在田氏跟前晃。 我的錯? 你說是我的錯? 田氏難以置信的看著春青,臉都快變成剛煮熟的豬肝了,而且還是醬豬肝,胸口一口濁氣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憋得心疼。 不過,這還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正將田氏完敗的是老太君對此事的總結。 “大郎媳婦說的沒錯?!崩咸龑Υ呵嗟谋憩F極為滿意。 春青不僅沒有自亂陣腳,反而是條理清晰的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更重要的是,她居然還能沉著冷靜的直指問題的關鍵,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實屬不易。 想到這里,老太君不禁看了靜若一眼,心里嘆息一聲,靜若能有春青一半也就夠了。 可是靜若今兒晚上的表現,哎!怎么說呢,整個一攪屎棍子! “實在是你素日里對她們太過寬容了,縱的她們越發無度,才給了她這膽子,這樣胡作非為?!蹦抗庥致涞教锸仙砩?,老太君說道。 田氏頓時石化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才維持住一張觀音菩薩般悲天憫人的臉,聲音卻憋得沙啞起來,“是?!?/br> 春青的話,讓她毫無招架之力,無從辯白啊。 看著田氏眼底燃燒起來的一種叫做盛怒的火苗和她手關節處因為握拳過緊而格外分明的白骨,春青真擔心表里不一的田氏,會不會突然就炸了,氣炸了。 當田氏發出那一聲沙啞的“是”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婆子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她簡直不敢想象,二夫人再嚴厲些會是什么樣子,還給不給人活頭了。 “祖母,怎么是母親的錯呢,王福海家的分明是因為大嫂才尋短見的呀?!彼戊o若不服氣的說道,“怎么能怪母親呢?!?/br> “那二meimei說應該怪誰?”春青立刻問道。 宋靜若張了張嘴吧,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