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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恢復意識,就能感覺到摟著她的陸澤的呼吸與心跳,他雖然平靜,但仍然清醒。喬喬心中微微酸澀嘆氣,但也沒有說一些類似于“還沒睡嗎?”“快睡吧”這樣的話。她只是努力地抱緊他。 陸澤好像又回到了喬喬初見那時的樣子,不愿意說話,每天大運動量的運動。雖然他對著喬喬的時候,仍然很溫柔,但是喬喬覺得他那些輕松明快的樣子,又消失了。 兩張單程機票無限期的推遲了,甚至連陸澤的生日,喬喬都沒辦法替他過,他哪里有心思慶祝生日。但是喬喬仍然等到午夜零點,抱住陸澤親吻一下,柔聲祝他生日快樂。陸澤微揚唇角,輕聲說謝謝,然后摸摸喬喬的腦袋,讓她早點睡,都午夜十二點了。 可是凌晨三點喬喬迷糊醒來時,身邊甚至沒有陸澤。喬喬披上外套,順著樓梯下去,輕輕推開一層連接著獨立球場的門,就能看到陸澤正蓄力著兇猛而暴烈的揮拍,壁球沉悶的砸在墻壁上,砰的一聲,仿佛落在喬喬的心上。他專注到甚至沒有聽到球場后側的門已經被拉開了。 她想起陸澤曾說過,他真正想要發泄的時候,不愿意選擇人與人之間對抗的運動,因為只有對著墻壁,才能肆無忌憚的發泄情緒。 喬喬倚在門口看陸澤不停揮灑汗水拼命奔跑擊球的樣子,都忍不住雙目模糊。她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慶幸,自己陪在陸澤身邊,這件事情最終事發的時候,他不是一個人。 等陸澤精疲力盡到一根手指也不愿意再動,閉著眼睛躺倒在地板上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氣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腳步聲,睜開眼睛看見他的喬喬直接抱著被褥蹲到了他身邊,把被褥鋪在了球場的地板上。 “喬喬?!标憹傻蛦〉某雎暫八?,“我休息一會兒就上去,我沒事的?!?/br> “沒關系。我就是想陪著你?!眴虇虦厝岬厣焓置憹蓾裢傅念~發。 喬喬抽出一條大浴巾來把大汗淋漓的陸澤擦干,然后關掉了球場的燈光。她知道陸澤是累到了完全不能動的地步才會停下來,可是她也不想他又感冒發燒,她也沒有力氣把陸澤折騰上樓再去洗澡睡覺,那索性陪他在球場里睡覺好了。 黑暗無光靜謐無聲的球場里,兩個人躺在簡單鋪起的床鋪上,喬喬握著陸澤已累到連球拍都握不住的手,安靜地陪伴他。 這段時日對陸澤而言很難熬,分秒難過,度日如年,然而其實這段時日并不長。 術業有專攻,立案之后,有了陸澤和喬喬提供的足夠信息、線索和突破口,事情到了警察手里,案件偵破的非???,很快就逮捕了相關人員。 劉軍被捕后,在警察手里很快就交待了事實。當年企業初創,他之前本是技術人員,沒錢出啟動資金,但是有一個專利在手,因此以專利入股占了百分之五的股權。然而企業做大后,他又很不甘,覺得錢誰都有,自己的技術卻不是人人都有的,幾次和陸澤父親商討,希望從他手里把股份買過來。 然而主要負責管理和銷售的陸澤父親卻并不認同他的想法。劉軍提供的只是企業初創時的那一個專利而已,現在公司手里握著的幾乎上百的專利產品。而且劉軍提出的是按照股本加上銀行貸款利息來購買他手中的股份。 陸澤的父親堅決不同意,表示那你當年大可以去銀行,告訴銀行我有技術,看看銀行會不會按照貸款利率,什么抵押物什么股權都不要,放貸給你做生意。 兩人還在公司的未來發展和經營理念上不合,屢次沖突。劉軍讓兒子跟隨自己走的路,做這一行,就應當學這一行。但是陸澤的父親卻覺得,作為最高決策者,學什么并不要緊,重要的是思路和眼界。他覺得陸澤喜歡電腦,那就去學計算機專業,不用局限于這一行,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行了。 兩人幾番沖突,互相討價還價,最終協商的結果,劉軍按照公司現有的凈資產估值打八折的價格,從陸澤父親手里購買了幾次股份,但是最終卡在一人持股百分之六十七,一人持股百分之三十的時候,就僵住了。雙方都有兒子,雙方都希望自己的兒子接班。 當年的股本按照銀行放貸的利息來給錢,和按照公司現有的凈資產估值來給錢,完全是兩個數量級上的概念。多年事業發展帶來的積蓄大出血,更重要的問題是,幾乎已經清空手上一切流動性資產的劉軍,即使再買股份,如果還是按照這樣的價格,他也買不起了。 劉軍心中郁結借酒消愁,認識了同樣在借酒消愁,肺癌晚期已經放棄治療等死的祁姓肇事司機。一時頭腦發熱,兩人一拍即合。劉軍的資產雖然對于購買一家公司的股份來說已經不夠了,但是只用拿出一小部分,對于一個家境貧寒,家庭頂梁柱的男人還重病將死的家庭而言,都簡直是巨款。值得用本就被病痛折磨且不足半年的生命,為兒子的將來去換得的巨款。 那五張度假村的門票,是劉軍送的,說是慶祝陸澤高考成功,公司比較重要的管理層都送了,也都去了。陸澤的父親之所以一直打電話催陸澤,也是因為大家都在度假村等,劉軍一直打電話來問,問他們什么時候出發。然而其實劉軍只是想把握好他們出發的時間而已。 但卻沒想到陸澤沒去。 劉軍也沒有膽子再來一次唆使他人犯罪了,沒有那么合適的人選不說,他本也不是心思縝密的殺人慣犯,只是看到車禍現場的照片而已,都惡夢連連,數次半夜驚醒,神經衰弱,覺得現實擺在面前時,和輕描淡寫地說用車撞死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只好使用商業手段,拿著公司運營威脅和忽悠著十八歲的孩子不懂,想逼著陸澤簽下按照股份轉讓公司股份的協議。 但那時陸澤的狀態和說的話,讓他的心都在顫。一個十八歲家破人亡的少年,激憤之下能做出什么事情來,實在是拖家帶口的中年男人不愿意深想的問題。所以后來楊律師替陸澤擬了分紅比例倒置的業績對賭協議之后,他果斷的同意了,偷偷地在兒子名下又注冊了一家新公司,打算在十五年間,逐漸地轉移公司業務和資產過去。 結果沒想到兩年前,肇事者的兒子成年拿到他父親留下的公司知道真相后,數次來要挾他繼續要錢。劉軍不擔心對方捅出去,對方根本也是共犯也是利益獲得者,但是總被糾纏不休,也還是逼不得已分了點生意上的小蛋糕給對方,省得惹得人狗急跳墻。 這些年下來,他其實也都騎虎難下,如同驚弓之鳥了,午夜夢回總覺得背后森冷,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