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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路,匆忙趕過去指揮。面包車倏忽從他身邊駛過,擦過的風聲刺得皮膚陣陣痛,保鏢平白地冒出一聲冷汗來。 “沒事吧?”吳楓一手抱著崔琝,另一手護著胖小孩,往后問了一聲。 “沒事!”保鏢應了一聲,見白色面包車不停,橫著往大門這邊開來,背后寒毛一豎,大叫著往回趕:“那車有問題!快攔下!那車有問題!” 吳楓反應最快,右手撈起小胖子,一手崔琝一手小胖子抱著就往門里沖,門口倆保安稍稍慢些,就這當口愣了一下,白色面包車一個急剎車停在門口,車門一開往外踢出一條腿來。吳楓怕挨著小孩根本沒法避,給踢了個正著,手上一松,兩小孩已經被拖拽進車。被踢了一腳吳楓身體往后倒去,看手上兩孩子都給拖進了車,腳上一彈,就這姿勢跳起來,狠狠一踢,一腳踢在綁匪頭上,卻不想突然橫里又伸出根鐵棍來,一棍子將她打飛。吳楓倒飛出兩三米,暈倒在地上。 她拖了點時間,倆保安上前想去拽小孩,一個剛拉到孩子手臂手上就被扎了一刀,另一個挨了一棍子,頭破血流,剛才的保鏢稍慢些,剛攀上車就被捅了一棍子扎了一刀。之后紛紛涌出來的保鏢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色面包車揚長而去。 等車門關上,一群綁匪揚長而去時崔琝還沒反應過來,呆呆愣愣一時間腦子完全轉不過來,怎么回事兒?鄭柯小胖子倒是先反應過來,嘴一撇“哇”地大哭起來,然后被綁匪一巴掌拍滅了。 “怎么有兩個?鄭家的種是哪個?”司機一段超車繞了兩圈甩開后邊跟上來的保鏢隊,平平穩穩地開到四環線外這才慢下速度,回頭看見兩小孩詫異了一下。 “瘦的這個,”拿棍子的打量了一下,說話一臉篤定,崔琝聽著就愣。 “確定?”被楓姐踢了一腳的黃毛揉著額頭反問了一句。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鄭老狗的狗崽子肯定不是好貨色,不是這個瘦的還是誰?” 聽著挺有道理,黃毛點了點頭。 這些話崔琝聽懂了,鄭柯也聽懂了,小胖子扁扁嘴,帶著哭腔開口:“我不是鄭柯,別抓我!” “看吧,瘦的!”棍子男重復道。 另倆一臉贊同。 崔琝氣得破口大罵:“你哪只狗眼看出來我姓鄭的?你腦子是豆腐渣嗎?”如果把他的心理活動具象化一下,現在崔琝腦子里是一溜的“臥槽臥槽臥槽臥槽……”瘋狂刷屏。他就是個躺槍的路人甲,可憐到躺槍之后還被人坑得不要不要的,真真是一把辛酸淚。 “你當我豬腦子嗎?”棍子男拍了他一巴掌,扯了鄭小胖子到他面前抖啊抖抖啊抖:“狗崽子給我好好呆著,要不然我殺了你同學!” “看看,果然是鄭老狗的崽子,被抓了還這么氣定神閑,跟鄭老狗一個樣,呸!”黃毛和司機蹲一旁嘰嘰咕咕,顯然是很贊同棍子男。 腦補是病,得治!崔琝腫著半張臉被他氣得直抖,再看小胖子眼淚嘩啦鼻涕橫流的可憐狀,心里氣得想吐血。你tmd不是豬腦子是什么?你們到底給鄭小胖子他爹加了幾層光環,居然覺得我姓鄭?從各種意義上說,這真心是個讓人淚流滿面的誤會。 ☆、第十一章 一時發怒也沒法改變被綁架的事實,崔琝默默地將之前掉線了的智商撿起來,思索著脫身的方法。 崔琝和鄭柯被帶進了山里。望都北面是山,綿延一片呈扇狀伸展開,裹著四個小城市一直延伸到隔壁省。這里是山里一個補給點,或許以前是廢棄的伐木屋,藏在郁郁蔥蔥的樹林中,搜索起來難度很大。屋子外是一層淺紅色的磚頭,橫橫豎豎壘得并不整齊,在林間日曬雨淋的好些已經磨得發白,斑駁陸離.屋子里邊砌了一道墻,隔開兩個房間,中間一個木門框,又破又舊和水泥砌過的墻壁融成了一色,外間大大小小的木材散亂地鋪滿地,墻角上堆著廢棄生銹的鋸刀斧頭鋤頭,四處是灰塵蛛網,里間稍好些,靠窗用磚頭砌出一張床,上邊蓋著一門板,再上邊是張灰不溜秋的草席,中央一桌子,破舊得連原本的顏色都看不出,連著桌上的燒水壺,黑乎乎一片。幾個綁匪拎著倆孩子進門,根本不在乎崔琝和鄭柯的感受,隨意地踢開地上的木材,整出一片空地來將倆小孩手腳綁住一丟,摸了他倆袋子里的手機錢和鑰匙,司機開了車回去,另兩個進了里間。 “哎哎,現在怎么辦?”鄭柯扭了扭,跟毛毛蟲似地爬過來,靠近崔琝偷偷問意見。 做躺槍路人甲不如偽裝鄭柯,至少有談判資本,氣過之后崔琝這么想,又遇上鄭小胖子覺得當路人甲比當鄭柯安全,兩人一拍既合,也虧這三綁匪倏忽,在車上沒把人綁起來,倆人靠肩坐著手上小動作不斷,很快定了約定。車上沒法換衣服,手機身份徽章這種倒是能偷偷摸摸給換了,等三個綁匪一搜,更加確定瘦的這個是鄭家的狗崽子。 崔琝看了他一眼,真心覺得鄭小胖子真不愧是姓鄭的,綁匪有句話說對了,鄭家的狗崽子也不是什么好貨色,瞧他,前一秒哭得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后一秒暗搓搓地和崔琝定了約定,手機身份徽章什么的都偷偷摸摸換了過來,直把綁匪們耍得團團轉。 “你家是做什么的?”綁架崔琝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錢,但看這三人只言片語里提到的土地費,崔琝覺得沒這么簡單。 “造房子的?”鄭柯11歲,家里是壕,養得嬌了社會常識之類的懂得少,家里具體干什么的他自個兒也說不清楚。 “房地產?”崔琝的常識比鄭柯多些,只要有心看看電視報紙聽聽大人講話自然而然就懂了。土地房子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拆遷和房地產,具體的cao作和流程他并不知道,雙方的矛盾之處他更不可能了解,只能憑著經驗和記憶猜,什么地主強取豪奪什么括田造冊……好吧,完全沒猜到點上。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白色面包車運了些些生活用品和方便面回來了,像電視電影里綁匪綁架準備好幾輛車隨時棄車避開警察追蹤的行為并不可能出現,這些綁匪窮得只有一輛車,沿路也沒有空車隨時供綁匪偷。 “黃哥怎么說?”黃毛搶先問司機。 “讓我們打電話要一千萬,等拿了錢把倆崽子送他那里去?!?/br> “黃哥要這倆小孩干嘛?不送回去?”黃毛好奇地問了一聲。 “你怎么這么多廢話!聽黃哥的就是!”棍子男拍了他一記。 黃毛沒多想,問下一個問題:“定多少錢?那咱們家的地呢?談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