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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陪到了三點半。 倪迦安頓完員工,已經是凌晨四點,大街上空空蕩蕩,只有夜里的涼風夾雜著白日的灰塵。 倪迦被音樂聲震的耳朵還懵著,耳膜蓋了層布似的,他倆都喝了酒,不能開車,陳勁生的司機急匆匆趕過來,送他們回去。 回到家,倪迦踢掉高跟鞋,倒頭就栽進沙發,“累死了?!?/br> 陳勁生輕車熟路去廚房給她接了杯水,回到客廳,又把她東倒西歪的高跟鞋擺正,放上鞋架,坐到沙發里,攬起她的肩,“起來,喝水?!?/br> 倪迦渾身放軟,靠在他懷里,頭微微揚起,嘴巴去夠水杯。 她夠的費勁,陳勁生就喂她喝。 從上往下的角度,她睫毛又卷又翹,一顫一顫的,難得的乖順。 水珠從她唇角沿下去,晶瑩一顆,誘人犯罪。陳勁生眸光一暗,把水杯放在茶幾上,俯下身,唇瓣覆上去,輕輕磨著。 倪迦:“我就喝個水,你也能發情?” 陳勁生微微起身,鼻尖貼著她,“不想?” “不想,太累了?!?/br> “以后不許回家這么晚,后半場找人替你看著?!?/br> “我知道?!边@才剛開始,她肯定是要多上點心的。 陳勁生又道:“這周五,時間空出來?!?/br> 倪迦睜開眼,“干什么?” “到時候你會知道?!?/br> 他說完,胳膊伸過去,把她攔腰抱起來朝著臥室走,倪迦掐住他的胳膊,“不是,大哥,我說了我不想?!?/br> 她累的眼皮都快粘住了。 陳勁生不聽,她今天被多少人目光褻瀆,他那會兒就已經忍不了了。 倪迦做最后的掙扎,“陳勁生,馬上天亮了?!?/br> “不睡了?!?/br> 他去扯她的衣服,說:“以后不許穿紅裙子?!?/br> 穿也只能穿給他看。 …… 周五下午,倪迦被陳勁生從床上拽起來。 她這一星期都日夜顛倒,晚上開店白天補覺,正一肚子起床氣,睜眼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亮了。 倪迦半撐起身子,吹了個流氓口哨。 他如今大多時候穿正裝,嚴肅冷厲,眼底帶著倨傲,高不可攀。今天難得休閑,簡簡單單的白t恤黑褲,頭發放下來,柔順搭在額前,少年感十足。 只不過,肩頭比以前寬闊,露出來的胳膊一擺一動都是隆起的肌rou線條,他已是二十六歲的男人,遺憾的是,她未曾見證蛻變的過程。 他讓她收拾收拾,樓下等她。 倪迦專門搭了一身他的同款,白色短袖,下擺到腿根,只露出一小節黑色熱褲,兩條細白的大長腿,腳上一雙和陳勁生的情侶款aj。 她把長發扎成馬尾,飽滿的額,尖瘦的下巴,她高昂著脖子下樓時,像十九歲那年的倪迦向他走來。 樓下,陳勁生的助理林唯也在,今天他負責開車。 倪迦和陳勁生并排坐進后座,才問道:“到底要去哪兒?” 陳勁生說:“六中?!?/br> “六中?!”倪迦從座位上直起身來,“去六中干什么?” “演講?!?/br> “你?”倪迦難以置信,“你腦子壞了?” 他怎么可能喜歡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 “沒壞,你跟我一起去?!?/br> 倪迦想笑,“你上學那會兒哪有學生樣子?” 陳勁生看她一眼,“你有?” “……” 倪迦靠回椅背,“我又不演講?!?/br> “陳總給母校建了一棟圖書館,這次特邀回去,作為成功畢業人士給高三生演講?!鼻懊骈_車的林唯解釋。 倪迦不說話了,她差點忘了,陳勁生學習成績好像挺好的,現在好像還挺有錢的。 林唯繼續說:“主要還是要維持一下正面形象,陳總最近有新項目?!?/br> 這還差不多。 一路開到六中,窗外的地形越來越熟悉,九年了,她沒想過還能再來這條街。 六中大門翻新過,校名換成金光閃閃幾個大字,刻在大理石上,彰示a市數一數二的頂尖中學,從外仍然能看到主樓上的校訓,八個大字,立于風中。 不變的是,校門口的流動商販,接孩子回家的家長,和來來往往的,擁有年輕面孔的學生。 時間的長河始終像前,而學生時代,永遠生生不息。 林唯將車停在校內停車場,下車后,兩人熟悉的走向學校禮堂。 林唯跟在兩人后面。 正值學生放學時間,校園里四處是人,他們二人氣質出挑,俊男靚女走在一起,一路自然吸足眼球。 倪迦撞上好些女生或好奇或不屑的目光,還有一聲格外響亮,“誰啊這是”,她尋聲去看,對方胳膊挽著閨蜜,染一頭和黑發一比明顯偏棕的發色,化著妝,校褲改成小細腿。 見倪迦看她,她不甘示弱的抬了抬下巴。 倪迦笑了一聲,在陳勁生耳邊說:“我當年是這樣么?” 陳勁生沒理她這會兒的自我回憶,低頭跟學校的人發消息。 林唯覺得有趣,上前一步,問:“倪小姐高中是什么樣的?” “乖乖女啊?!?/br> 林唯不信,“那陳總呢?” “我們都叫他生哥?!蹦咤刃Σ[瞇的,“懂了吧?!?/br> 林唯還想再說什么,被陳勁生冷冷打斷,“都閉嘴?!?/br> ** 禮堂內人滿為患,全是高三的學生。 前一秒還在不滿這個莫名其妙的演講占用他們的放學時間,下一秒,陳勁生上臺,貨真價實的帥哥,禮堂陷入沸騰,女生舉起手機瘋狂拍照。 陳勁生的演講稿一看就是別人寫的,用官方一詞可以概括全部,無非是勉勵同學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即便是這樣的陳詞濫調,配上那張臉,那副嗓子,依然贏得滿堂喝彩。 倪迦坐在第一排,離校領導模樣的人遠遠的,她就算是畢業如此之久,一看見老師,還是膈應。 她在感慨,高中時候的陳勁生,就是個混混頭兒,她那時候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站在這個位置,作為成功人士發言,而那時候,她竟然還在他身邊。 演講結束,到學生提問環節,一問一答,倪迦用膝蓋都能想到是事先規定好的。 學校最愛搞這套形式主義。 直到話筒被一個女生搶過,她問:“師哥,你上高中最難忘的事是什么?” 話音一落,場內的學生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