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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的小娘子住在自己府邸里,的確對她名聲有礙,可梁肅還是不太愿意她離開,她從小被人如珠似寶的呵護長大,那雙手什么時候捧過比書更重的東西?怎么能受得了外面的苦生活? “以前我住在這里,是因為三哥要來接我,但是現在三哥——”蕭源哽咽了下,停了停才繼續說道,“我這幾天派家仆去外面找了一圈,找到了一間宅子,我想我打擾梁大哥已經夠久了,也應該走了?!闭f完蕭源佯裝羞愧的低下頭,嘴角卻泛起一抹苦笑,她很感激梁肅,也明白她欠他很大的一份人情,但是…… 梁肅見蕭源的羞愧低頭,心下莞爾,再沉穩到底還是嬌養在深閨的小姑娘,沉不住氣,還沒說完話呢,就自己不好意思了,虧得蕭家讓她帶了不少下人來,不然哪里放心她搬出去住?!笆捁媚?,你找到的宅子是什么樣子的?在徐州哪里?”梁肅緩聲問道。 “唔,在一個叫同安里的地方,聽貴叔說里面似乎是江南那邊的建筑,里面挺大的,有五進……”蕭源見梁肅沒什么表示,松了一口氣,很順溜的把貴叔給自己說的話說出來了。在貴叔描述完那個宅子,蕭源也覺得很不錯,地處城中心一條相對僻靜的小街里,獨門獨戶,關門來和別的人家都不相干了。 “聽起來的確不錯?!绷好C沉吟道,“不過還是讓我先派人去查看一下,行嗎?” “好,那又要麻煩梁大哥了?!笔捲葱α诵?。 “不麻煩,我最近也沒什么事?!绷好C沉吟了下,“蕭姑娘,你想過給練兒請先生嗎?” 蕭源聞言眼底浮起一絲擔憂,“我想過,但實在不知道去哪里找好老師?!笔捲此^的老師,起碼要是大儒級別的,才配當練兒的老師,不然她情愿自己來教。 “蕭姑娘,你看許先生如何?”梁肅問。 “許先生?”蕭源愣了愣,“許先生有時間教練兒嗎?”許先生她見過幾次,學識的確不錯,當練兒的啟蒙老師足夠了。 “最近他有時間,這些天城里就逃了不少人進來,我再派人慢慢尋訪,總會找到名師的?!彼娛捲此坪跤忠乐x,“蕭姑娘,我和蕭大哥是莫逆之交,說句托大的話,我把練兒看成了親侄子,他的事便是我的事?!?/br> 梁肅這么一說,蕭源若是再道謝,就顯得小家子氣了,她一笑,“那練兒的先生就勞煩梁大哥cao心了?!彼娏好C最近都不外出了,有些好奇的問,“梁大哥,我看你這幾天似乎不外出打仗了?” “因為已經是冬天了?!绷好C簡單的解釋說,“如果糧草、冬衣跟不上的話,軍士們很容易出事?!?/br> “嗯?!笔捲磳@種打仗的事,著實不精通,僅有的幾個理論都是以前網絡上看來的,在梁肅這種專業人士面前果斷的還是不要獻丑的好。 “蕭姑娘,過幾天這里會舉辦一場冰嬉賽,你要看嗎?”梁肅問。 “冰嬉賽?”蕭源想起自己之前看冰嬉似乎還是在冀州的時候。 “是的,現在天寒地凍的,也不出去打仗,來幾場冰嬉賽讓他們活動下筋骨也好?!绷好C說。 “我不去了?!笔捲磽u了搖頭,她不是太想出門,再說她還在守孝呢!“對了,梁大哥,你能教教練兒冰嬉嗎?”現在練武對練兒來說太早了,不過溜冰倒是可以學了,順便可以讓他發泄下多余的精力。 “冰嬉?”梁肅怔了怔,“蕭姑娘,冰嬉可不是那么好學的,時常要摔得臉青鼻腫的?!?/br> “我知道?!笔捲袋c頭,“不過練兒畢竟是男孩子嘛,吃點苦也沒關系?!?/br> “也好,等過幾天我空了,親自教他?!绷好C說。 蕭源見時辰也差不多了,起身道,“梁大哥,那我先走了?!?/br> “外面天冷,蕭姑娘還是坐暖轎回去吧?!绷好C說。 “好?!笔捲匆膊幌胱约涸偕?。 等蕭源走后,梁肅就吩咐阿列,“你再去同安里看一下,還有什么沒弄好的地方,他們加快速度?!?/br> “是?!卑⒘袘?,又憋不住問:“郎君,你真得讓蕭姑娘搬出去住?!?/br> 梁肅望了他一眼,阿列不敢再問,低聲默默的走了出去。等阿列出去后,梁肅苦笑,他何嘗愿意讓她搬出去,但是眼見她那么坐立難安,吃了那么多滋補的東西也不見胖一點,反而更瘦了,他怎么忍心再為難她?而且馬上霍大哥他們就要來了,霍大哥新娶的夫人盧氏也會一起跟來,到時候家里有了女眷,就可以把她接回來了,最多搬出去五六天罷了。 阿言聽說蕭源要搬出去住后,心里萬分焦急,屢屢勸說,蕭源只是笑,卻沒同她解釋,倒是雙喜和雙福嘴上不說,心里卻很擔憂,她們和蕭源、布兒不同,從小在窮人家長大,蕭府的生活和外面的生活有多不同,她們心里很清楚,姑娘長這么大,唯一可以算吃苦的時候,就是從吳郡逃難到了徐州那段日子,可那段日子對以前她們的日子來說,也是在仙境了?,F在獨身去外面,姑娘能適應的了嗎?將軍怎么會答應姑娘搬出去呢? 丫鬟的心思,蕭源也了解,蕭家的日子過得多舒服她也明白,去外面肯定沒梁府舒服,但她不能在這里繼續住下去了,這對她、對練兒都好。她好歹兩世為人,就算對外面暫時不了解,但不妨礙自己慢慢學,畢竟她也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五年了,總會適應的。 ☆、91、清君側(二) 十二月份的漕河,濕冷的寒意絲絲縷縷的滲進人的骨子里,船艙里就算是染了三四個火盆,被褥里也是濕濕的。 “夫人,這些褥子我都熏過了,今天應該不會太冷了?!毖诀邔ψ诖翱?,望著窗外景致出神盧佩玉說道。 聽著丫鬟的話,盧佩玉連眼皮都沒有眨下,丫鬟們早就習慣了她的安靜,默默的在一旁伺候著。 “女君,少女君過來給你請安了?!遍T口輪值的丫鬟說。 聽到丫鬟的通報,盧佩玉嘴角勾出了一個譏諷的弧度,但那弧度在轉身的時候,就不見了,神情依舊淡然,在看到依然只有大兒媳婦一個人來給自己請安的時候,也沒什么改變。 “母親,五meimei、六meimei今早起來有些頭疼,正請了大夫看病呢?!被艏疑倥愂虾ΡR佩玉解釋說,心里卻暗暗嘆氣。原本的婆婆和二叔死于流寇之亂,祖父趁著百日沒過,就讓公公娶了范陽盧氏嫡女為填房,公公到底滿不滿意這件昏事,她不清楚,但夫君和小姑們很明顯對這件事不滿。 夫君還好,基本上不怎么同盧佩玉見面,見了面也能保持面上的客氣,但小姑們從盧佩玉入門迄今,兩人只給盧佩玉請過一次安,就在昏禮第二天,其他時候都是稱病的,這讓她這個當媳婦和大嫂的,多少有些為難,兩邊都得罪不起啊。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