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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群分起來也是有講究的,比如蕭源這一群,人數不過七人,卻全是蕭顧陸朱張幾大士族的嫡系嫡女。蕭源的表姐妹,未來的大嫂,都在其中。葉福金,據說前幾天生病了,在家養病,沒過來。 顧熙的嫡親胞姐顧照笑著輕搖紈扇,“你還真有閑心?!彼抗廪D向蕭源團扇的時候,不由問道:“這是你新畫的團扇?” “在冀州時候畫的?!笔捲词种械膱F扇就是她在冀州畫的蟲草圖團扇。 “真漂亮,元兒你的畫技越來越出色了?!敝焓瀣摽涞?,“你要是有空,幫我畫一株荷蘭如何?”朱叔瑩說的荷蘭就是她新得的那株蘭花,雖不及蕭源曾見過的素冠荷鼎,卻也風姿雅致,清麗出塵。 “你那株荷蘭那么漂亮,非我筆力可及,我可不敢獻丑?!笔捲葱χ鴵u頭。 “你就會謙虛?!敝旒臼[攬著蕭源的手,“上次你不是幫我畫了一匹馬嗎?回頭我給祖父一看,祖父就說不是我畫的,定是請人捉刀的!” “朱大人怎么看出來的?”蕭源奇怪的問,朱季蔥的畫技也不差,她的畫技也沒好到這么夸張的地步。 朱季蔥小臉一皺,“祖父說我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畫的馬兒,抬頭是睜眼的,低頭吃草的還是睜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畫的吃草的馬兒都是瞎馬!這次突然畫了一匹閉眼的小馬,肯定是有人代筆?!?/br> 朱季蔥話音一落,眾人都笑得前俯后仰,連原本年紀最大,最穩重的陸神光也忍不住和眾人一樣,捂嘴笑得直不起腰來,蕭源聞言哭笑不得,倒是沒大家笑得那么夸張。 朱季蔥見大家都笑話她,臉一紅,扭頭拉起蕭源說:“走,我們不理她們,我們騎馬去!” 朱叔瑩笑著將meimei摟在懷里哄道:“好了,jiejie錯了,外頭那么熱,你們別去騎馬了,萬一翻了暑氣怎么辦?” 陸神光也拉著蕭源的手說:“是啊,而且馬場還在山下,沒讓下人先清道,萬一碰倒什么歹人怎么辦?不如去池塘邊釣魚?讓下人給你們采荷花玩?” 顧照見了湊到陸神光的meimei陸神妃的耳邊笑道:“你看神光jiejie,還沒過門呢!就有大嫂的風范了!” 她的話讓朱叔瑩、朱季蔥、吳郡張氏的張法蓮聽了都掩嘴失笑不已,陸神光被打趣了,也不羞惱,回頭輕笑的對顧照說:“我知道你吃醋了,回頭我好好照顧你,你放心,我這個大姑子最好說話了!”陸神光特地加重了大姑子三個字。 “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嬉笑聲,顧照的未婚夫是陸神光的三弟。 這下輪到顧照不好意思了,拉著陸神光的袖子直撒嬌,“jiejie你就會欺負我?!?/br> 張法蓮含笑提議,“這邊風景這么好,不如我們走著去荷花池邊?也要順便松散下筋骨?!?/br> 四月初夏的天氣,風和日麗,山風輕輕拂來,涼而不寒,正是山上踏青的好日子,眾人紛紛附和。朱叔瑩連忙吩咐下人一路清道,豎起幔帳。 “jiejie,你們去哪里?”朱令儀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朱叔瑩微微笑道:“我們去荷花池邊賞花?!?/br> “我們可以一起去嗎?”朱柔嘉問,她身后還跟四姑娘。 “可以?!敝焓瀣撘豢诖饝?,跟著就跟著,反正她們也礙不到自己什么。 “真得?”幾人眼睛一亮,連忙叫了幾個平時交好的朋友一起跟在朱叔瑩后面。陸神光、顧照等人已經走在前面了,朱季蔥拉著蕭源嘀嘀咕咕的說:“元兒,我新近得了一顆紅寶石,你說做什么首飾好?” 蕭源問:“有多大?” 朱季蔥比了一個手勢,興致勃勃的說,“我想應該夠做一套首飾了?!?/br> “這么大的紅寶石,切碎了多可惜,還不如做朵胸花呢?!笔捲凑f。 “胸花?”朱季蔥茫然的問,“掛在胸前的嗎?是不是太大了,太暮氣了?” 蕭源笑道:“怎么會暮氣呢!這么大的紅寶石,將來有的你用的時候!” 朱季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頓了一會才想起蕭源是在打趣自己快做太子妃了,不由追著蕭源撓著她癢癢,“好??!看我不教訓你!” “這兩個瘋丫頭?!鳖櫿崭诤竺娴?,“五娘,七娘快入宮了吧?” “是?!敝焓瀣摽粗鴐eimei的眼里盡是愛憐,“馬上要入宮了,所以母親說這幾天盡她玩鬧,畢竟再瘋也瘋不了幾天了——” 在場的都是頂級豪門的嫡女,基本都是皇親國戚,宮里如何情況她們如何不知?聞言不由沉默,默默咽下了心里的嘆息。 “永和九年,歲在葵丑……”青年男子朗朗的誦讀聲傳來,緊接著悠揚激昂的古琴聲。 別說蕭源等人了,便是朱柔嘉她們也神色不動,依然款步往荷花池走去。四姑娘略帶驚訝的望了望幔帳外頭,步子有些不自在,朱柔嘉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安慰她道:“不用擔心,外頭有家仆,那些狂生進不來的?!?/br> 四姑娘錯愕的問:“什么狂生?” 朱柔嘉不屑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哪些傻子,一個個以為自己懷才不遇,總是打聽了父親他們住在那里,整天在別院外頭傻叫,就希望父親能看上他們,一飛沖天!” 朱家的家主朱大人,也就是朱叔瑩、朱季蔥等人的父親,乃是當朝內史令,嫡幼女又即將為太子妃,目前朱家正是權勢滔天的時候,難怪會有不少才子整天在朱家別院外頭表演。 四姑娘恍然大悟,但她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豎在道路兩旁的幔帳,卻不想真對上了一雙含笑溫柔的黑眸,她怔了怔,才發現幔帳處真的站著幾名男子,她不由驚呼出聲,“??!” 聽到四姑娘的驚呼聲,眾人一怔,隨即也發現了幔帳處站著的男子,朱叔瑩是主人,自然先上前打招呼,“平王陛下,世子陛下、顧家三郎,你們怎么不說一聲就進來了,嚇了我們一跳!” 平王含笑拱手道:“我們失禮了?!?/br> 冀王世子解釋道:“我們一路爬上踏青,卻不想走到一半,被你們的幔帳攔住了,打聽了才知道是你們,就直接進來了?!?/br> 諸位貴女紛紛上前行禮,這三位男子同在場的貴女,幾乎全沾著親,大家從小一起玩慣了,三人貿然進來也不算太失禮。 平王上前對四姑娘作揖道:“唐突佳人,望這位姑娘莫要怪罪?!?/br> 四姑娘知道自己鬧笑話了,羞得滿臉通紅,見平王對自己作揖,嚇得束手無策,擺手道:“陛下不必多禮,民女不敢?!彼椭^,只敢抬眼偷偷瞅了平王一眼,見他容貌文雅,笑容溫柔,一襲白衣,翩然若謫仙般,心不由自主“撲撲”的多跳了兩下。 蕭源對平王道:“平王哥哥,你怎么今天想到登山踏青了?”平王是肅宗三子,也算是蕭皇后的兒子,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