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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你先去敲門?!眿绍浿赡鄣穆曇?,是蕭源!梁肅不假思索的走了過去,“是五姑娘嗎?” “咦?”蕭源拉下斗篷的帽子,“梁郎君?”她用力的跺了跺腳,這鬼天氣,太冷了! 梁肅開了院門,讓兩人進來,腳下移了幾步,替她擋住了呼嘯吹來的西北風。蕭源深夜只帶著一名丫鬟來蕭澤的院里,顯然是有要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問。 門房聽到動靜,也從屋子里出來了,看到墜露先是一愣,再看蕭源,不由大驚,“姑娘,大晚上的你怎么來了!” “你廢話什么,快讓姑娘進屋!”墜露眉頭一豎罵道,她是蕭源身邊的二等丫鬟,四個貼身大丫鬟和祝氏都被蕭源派去做事了,因她力氣大,人也壯實,蕭源就讓她陪自己來蕭澤的院子。 “是,是!”門房連忙迎蕭源進偏房,讓人把盈息叫來,又通知若往去內廳告知兩位郎君。 梁肅轉身準備回大廳,眼角一掃,亮如白晝的雪地上多了一團黑影,他上前撿起,是一只荷包。莫非是蕭源的?他張口就想喊住蕭源,但蕭源已經在丫鬟的簇擁下進了內房。而霍行云也走出了大廳,正朝他張望,梁肅順手將荷包往懷里一塞,朝霍行云走去。 “你怎么了?喝醉了?”霍行云問。 “沒什么,就覺里面太悶?!绷好C拍了拍他肩膀,“我們進去吧?!?/br> 霍行云望著突然熱鬧起來的偏房,沒說什么,就跟梁肅一起進去了。 廳內原本的黑發異族舞姬,變成了一對身材妙曼、長相相同的金發雪膚舞姬,炙豚已經撤下,換上了大鼎,里面煮著鮮美的羊湯,蕭氏兄弟也依然在座。 蕭沂讓丫鬟給梁肅舀了一碗羊湯,舉盞對梁肅笑道:“我大哥的院子里,只有臘梅,沒什么好玩的,改天去我院子,我那邊有不少箭靶?!笔捯屎蒙浼?,偏偏武學天賦不是太高,每次看到梁肅漫不經心的一箭都能射中靶子,就非常羨慕。 梁肅同蕭沂碰了一杯,兩人一飲而盡,“等天氣回暖,山上就有獵物了,盛弟想要練箭,還是靠打獵練習比較好?!绷好C說。 “好?!笔捯室仓?,梁肅的武藝是在戰場上,靠真槍實戰拼殺出來的,遠非他這種玩樂性質的練武可以比擬。 此時幾名僮兒端著茶盞入內,蕭沂見自己的隨身僮兒丈山也在此,不由放下了酒杯,丈山借著送茶盞的空閑,在蕭沂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蕭沂微微頷首,等僮兒下去,又喝過一回酒后,才起身往內室去。 蕭澤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對霍行允說,“二哥,這是純牛乳,喝酒時喝一些,養脾胃?!?/br> 霍行允一笑,舉起茶盞慢慢的喝了起來。 “元兒,你怎么來了?”蕭沂走進內室,就見蕭源在盈息的伺候下,坐在炕床上喝熱湯?,F在內院的大門都關了吧? “我用了大哥給我的鑰匙?!笔捲捶畔聼釡?,“三哥,我今天院子里出了一個小賊,是太太和劉郎君收留的外面的流民,沒賣身契的?!?/br> 蕭沂臉色大變,一箭步沖到蕭源面前,仔細打量著meimei,“你沒受傷吧?她——”良好的教養讓蕭沂說不出罵劉氏的話,可她腦子到底在想什么? “我沒事,那小丫頭被我哄住,讓婆子送回去了?!笔捲床痪o不慢的說,“這幾天天太冷,一直有下人染上風寒,我院子里也有丫鬟病了,我讓辛夷開了庫房,取了艾草,趁著大家吃飯的時候,讓人把每間下人房都熏一下,省得受風寒的人更多。今天我還讓廚房加餐,讓大廚煮了多煮了三頭羊,大家估計還都在吃飯呢!我還讓玉珥去李大夫那里去取藥了,還讓她把李大夫的徒兒就請回家了,這會估計快回來了吧?!?/br> 蕭沂聽得大笑,愛憐的將meimei往懷里摟了摟,“我的元兒真聰明!”他頓了頓,“今天你別回去了,就住在大哥這里,我讓長煙也過來陪你,大哥去我那里睡就好了?!?/br> “三哥,那流民有一個小丫頭,在我院子里已經晃過兩次了,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其實已經十二歲了?!笔捲凑f。 “嗯,我知道了?!笔捯薯樍隧標^發,“別胡思亂想,早點睡?!?/br> “嗯,三哥,你去忙吧?!笔捲慈犴樀狞c點頭,“這里有盈息,我沒關系的?!?/br> “好,我一會過來看你?!笔捯兽D身大步離去,不一會院門外就隱隱傳來家丁的集合聲。 盈息對蕭源說:“姑娘,你累了一天,我先伺候你梳洗,你也該睡了?!?/br> “盈息,你一會去跟奶娘說一聲,說我住在大哥這里了?!笔捲粗酪呀洓]自己的事了,心事一落,她就開始打哈欠了。 “是?!庇⒁婇L煙帶著引素、藍染、綠水來了,忙讓她們四人伺候蕭源梳洗,她領著靜思、隨意、沉密三人給蕭源鋪床,準備寢衣。蕭源自己也帶了丫鬟,可那丫頭瞧著五大三粗、笨手笨腳的,盈息和長煙哪敢讓她近身伺候姑娘。 霍行允見蕭沂的僮兒進來時候,神色略顯焦急,就估計蕭家或許出事了,隔了一會,又聽到了蕭家家丁集合的聲音,緊接著一陣吵雜聲,便知蕭家可能出的事不小,酒過三巡后,就識趣的起身告辭,“茂弟,為兄今天尚有事,就先走了,我們改天再聚!” “二哥,抱歉,家里出了一點小事,我們改天有空,一定一醉方休?!笔挐芍肋@個只是霍行允不讓自己尷尬的托詞而已,簡單的和霍行允敘舊后,就要送他出門。 “哈哈,我們三個大丈夫還需要你送嗎?”霍行允豪爽的拍了拍蕭澤的肩膀,“我們走了?!?/br> “二哥慢走?!笔挐梢膊怀C情,送走霍行允后,他立即轉身往內院走去。 “發生了什么事?”霍行允回家后,并沒有馬上回內院,而是同梁肅等人一起去了書房議事。 一看不清相貌的人,站在書房陰暗的角落,低聲稟道:“蕭家劉夫人收留了一批沒簽賣身契的流民,今天有一名小丫頭進了蕭五姑娘的院子,偷了一只鍍金黃銅壺,被人抓住了?!?/br> 霍行允濃眉一皺,“哦?五姑娘受驚了嗎?”梁肅和霍行云不由自主的注視著那人。 “五姑娘應該沒有受驚,蕭家的下人抓到了小丫頭,五姑娘并沒有懲她,反而送了她果子和銅錢,讓婆子把那小丫頭送回父母身邊。接著又借口最近染上風寒的人太多,下人房每個房間都要用艾草熏一遍為由,暫時放了下人的假,讓下人全去飯廳吃飯,還讓廚房多做了三頭羊?!?/br> “安撫好下人后,她又帶了一個丫鬟,去了蕭大郎君的院子,之后蕭家三郎君帶了家丁,將那伙流民在飯廳里全部制住了,還請了大夫給下人看病,凡是生病的,都送到了莊子上養病去了?!比羰鞘捈业膸孜焕删@般行事,他們不會奇怪,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