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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兒子是吏部尚書,也就是整個朝廷的HR主管。 二兒子是兵部侍郎,這個不用說了很好理解。 小兒子是御史大夫,掌管御史臺,差不多是最高檢察院的意思。 陳太傅本人除了一品太傅,還有十多個重要的頭銜。 總之陳太傅權傾一時,連太后決斷都要先聽他的意見,就差皇帝改跟他姓陳了。 哦對了,陳太傅還是太后的表哥。 這無處不在的裙帶關系啊。 腐朽墮落的封建社會。 陳太傅后來當然是被搞掉了,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朕和宰相。 陳太傅敗落的原因呢,說起來簡單直接得有點讓人失望。 他被閻王請去喝茶了。 陳太傅一死,幾個兒子hold不住場面,馬上有人開始搞他們。 陳尚書在科舉選才中舞弊,陳侍郎貪污軍餉,調查這兩人過程中陳大夫徇私包庇一起拖下水,陳家非法侵占農民耕地,祖墳逾制風水和皇陵相沖,孫子強搶民女,孫女選秀造假欺君,家奴仗勢欺人打死人,連看門的狼狗都把隔壁人家的小母狗強jian了。 墻倒眾人推,滿門獲罪,連根拔起。 宰相就是推動這件事的主力之一。 陳太傅一家倒了之后,太后失去了最重要的臂膀,在眾臣的要求下不得不讓朕親政。 朕親政第二年,就把宰相破格提拔為宰相了。 朕把這些陳年往事一回憶起來,不由對宰相刮目相看。 原來宰相不是光靠臉當上的宰相啊。 宰相還是擁護朕上位的功臣啊。 算算那會兒宰相才二十出頭,后生可畏啊。 但是這跟宰相是不是因為男女不分酒后亂性才被郡主打的又有什么關系呢? 朕真的好在意這個呀。 第十章 朕的好奇心并沒有得到滿足。 朕還沒找著機會見縫插針地打探郡主到底為什么打宰相的內幕,外邊進來一個人。 這人大白天地穿著漆黑的夜行衣,一言不發,進來對宰相單膝跪下,遞上一個小紙條,然后又一言不發地走了。 很好,雖然一句臺詞都沒有,但造型和肢體語言已經告訴朕這人叫“探子”。 宰相看完探子送來的小紙條。 喜極而泣。 不不不,宰相并沒有泣。 宰相只是大喜。 但宰相頂著鼻子上的紗布一只眼青一只眼腫嘴角還裂了一道豁。 宰相做這個大喜的表情和哭也差不多了。 宰相說:“陛下果然是天命所歸,天意也向著陛下!隴西王不過螢火之光,安敢與皓月爭輝!” 宰相這么夸朕,朕甚是慚愧。 要說皓月,皇叔顯然比朕皓月多了。 朕默默地想著皇叔的盛世美顏,頗感惆悵。 宰相一高興,腰不疼了,背不酸了,腿也不抽筋了,把小紙條往袖子里一揣,徑直從坐榻上跳了下來。 宰相一瘸一拐地招呼朕:“陛下請即刻起駕回宮,臣有一份大大的驚喜要送給陛下!” 宰相和朕一起回宮,七拐八彎帶朕來到一處從未見過的破舊宮殿。 如果不是有宰相帶路,朕絕對不會走到這地方來。 宮殿雖然破舊,但是很有生活氣息。 圍墻的紅漆墻皮掉了一半又補上新的,不知是誰順著補丁的輪廓畫了兩條Q版的龍。 墻角下種著一溜上一季的絲瓜豆角,枯萎的藤蔓沿著搭起的草繩爬到圍墻頂上。 花圃里的花草早就拔光了,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密密麻麻地種上各類蔬菜,這個季節只剩幾畦韭菜和大蒜還是綠的。 院中百年的大樹得以存活,相鄰兩棵樹之間都拉上繩子,曬滿了各種陳舊的棉被衣物。 朕好像還聽見哪里有隱約的雞鴨叫聲。 皇宮里忽然發現這么一處地方。 那畫風就像走在CBD的高樓大廈間,一轉彎拐進了隔壁城中村棚戶區。 這里每間屋子看著都住了人,逼仄擁擠,廊前屋后還有不少私搭亂建的違章建筑。 朕跨進院子又拐回去看了一眼大門牌匾。 牌匾上的漆都掉光了。 朕只好問宰相:“這是什么地方?” 宰相說:“冷宮?!?/br> 這就是宰相給朕準備的大大的驚喜?逛冷宮? 話說這冷宮的畫風也不太對啊。 冷宮難道不應該是陰森冷僻、死氣沉沉、磚頭縫隙里荒草叢生、墻角屋檐下掛著蜘蛛網,偶爾還有個瘋瘋癲癲披頭散發的老宮女或失寵妃子跑來跑去喊著“陛下”嗎? 這農家樂的style是怎么回事? 朕往兩邊破舊低矮的屋舍看去,正好這時有個女人開門出來。 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經很舊了,但是沒有披頭散發瘋瘋癲癲,而是打扮得整潔大方,發上簪一支木簪,手里捧一簸籮黃豆出來翻曬。 朕瞧她有點面熟,仔細搜索了一番記憶,大吃一驚:“褚貴妃?” 褚貴妃也看見了朕。 朕琢磨著冷宮妃子終于再見到皇帝,會不會撲上來抱住朕的大腿兩眼淚汪汪? 朕小心戒備著以防被突然襲胸。 但是褚貴妃并沒有撲上來。 褚貴妃不慌不忙地把簸籮里的黃豆放在門口太陽下曬著,然后才向朕款款地走過來。 朕好像還看見她微不可覺地翻了個白眼。 褚貴妃走到朕面前跪下說:“臣妾已經不是貴妃了?!?/br> 說得朕甚是愧疚。 褚貴妃比朕大一歲,是和皇后一起嫁進宮來的后宮骨灰級元老。 貴妃是四妃之首,地位僅次于皇后,可見朕當初還是很寵愛她的。 但是朕這種連十六歲的秀女都嫌太老、愛嘗鮮的花心風流渣男,肯定專情不了多久。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褚貴妃經常勸誡朕勤政,忠言逆耳朕不愛聽,一言不合就把她降為嬪,貶到冷宮里來了。 朕不但貶了褚貴妃,還貶了衛昭容蔣婕妤韓美人楊才人…… 朕寵幸過又拋棄的妃zigong女實在太多了。 難怪冷宮里人氣旺得都快住不下了。 朕把褚貴妃扶起來,指著那簸籮黃豆和花圃里的韭菜大蒜問:“這是怎么回事?” 褚貴妃淡淡地說:“冷宮里日常所供薪米有限,日子總還是要過的?!?/br>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