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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人出來,殷流采便舉步往小院走去,走到門邊時,門吱呀一聲打開,殷流采瞬間愕然:“素素,你怎么……” “咎由自取,怪不得誰,你別難過,也不需要自責?!苯魉亟z毫不像殷流采記憶中那樣美好曼妙,滿頭發絲雖說還未成蒼蒼白發,卻也已是灰敗了許多。她身上,只有少許靈氣在維持著身體,而且這少許靈氣還一直在逸散。 “素素,師……” 見殷流采欲言又止,姜流素擺手,與她一道進屋,邊走邊說道:“沒事,你看我此時便知,我早已從那深淵中爬回來,只是醒悟得太遲,以至于再不能重登巔峰?!?/br> “應該還有辦法的吧?!币罅鞑尚南掠行┧釢?,乍穿來的那個夜晚,月色下穿著繡發披風,迤邐走向她的曼妙少女仿佛還在眼前呢。 “已損了根基,無用的,有情有義留待來世再敘豈不更好?!苯魉匾娨罅鞑稍谀浅錾?,便知殷流采沒往心里去,遂好好規勸一番,勸到殷流采答應她不胡亂折騰了才罷休。 殷流采本想留下來好好照顧姜流素,姜流素卻不想讓她看到她臨死的樣子,直把她往外趕。殷流采不肯走,姜流素便說:“你難道非要看我氣絕身往的死相才肯離開,阿采,去做你自己的事,待來生,好好與我再續一場姐妹情便是,不要再這樣癡癡纏纏,我又不是蘇世襄?!?/br> 話說到這份上,殷流采便知道,姜流素是真的不想讓自己看到她臨死的樣子,只得回星羅湖去,請同門代為照看一二。然后帶著亂糟糟的心情去九闕回了化嗔仙君,之后才去光明星尋蘇世襄。 到光明星后,殷流采就傻了眼,她這一耽擱,直接就耽擱到蘇世襄轉世投胎都已經快四十了。 #咳,來晚了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第二三九章 河漢傾宵,中日流采 一個普通人,一把年紀不結婚,最多親戚朋友,街坊鄰居私底下說幾句??梢且粋€憲政制國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一把年紀不結婚,那就不是私底下說幾句,那絕對會占領很長一段時間的話題榜榜首,直到這位繼承人結婚為止。 這位親王閣下名葉禎,今年三十有七,不但沒結婚,他還沒女朋友,沒夜生活,沒緋聞對象,出現在人前時永遠一副禁欲派形象。向他求愛的淑女不知多少,他卻從沒多打量過人一眼,根據意外流露出來的消息來看,葉禎大約是……臉盲癥。 據皇宮從事官們的被獲準透露出的一些細節里,早已經有大手綜合出結論來——想要在皇太子殿下那里混到臉熟,只需要一面。但是,如果想在豫王殿下那里混到臉熟,起碼需要半年,如果五官特點不夠突出,又不常出現在豫王殿下面前,那么至少需要三年。 結論:不是臉盲是什么! 殷流采:還怪萌人的,天道君,你真沒騙我,這真是我家的天道君? “那這樣,也認不出我來呀,難道說我得在身上抹點特殊的香氣?!币罅鞑傻谝粫r間就想到金亭寺,那冷冷雪杉香,慣是蘇世襄最愛,這一點就是她從上古歸來,也沒有改變過。 那如雪里杉林的木質冷香,殷流采也極愛,倒是陌上花,她沒從前那樣喜歡了,花香雖淡,但卻會在身上余下一絲甜。殷“姥姥”自覺年紀一大把,不再適合“甜軟少女”梗,遂不再愛用陌上花。 金亭寺如今用的雖已不是金亭寺的雪杉,卻是出自九闕中山海闕中,一處雪山頂上的杉樹,取木心研粉,合以幾味香料,以雪山上食杉花粉的蜂結的蜜提煉出蜜膠來。這樣合出來的金亭寺,比從前更冷冽清寒,卻余一絲柔似春風的微暖,仿佛是冬日嚴寒至極時,雪下乍開一朵花,吐露出雖還遠,卻已初綻崢嶸的春意。 幸虧,她時不時愛用這香薰一薰,倒不必刻意再薰上幾天,只需要在身上帶個香球,香氣就能明顯一些。她這也是為這時是**凡胎的蘇世襄考慮,她自己聞得到身上的金亭寺,她怕葉禎聞不到。 葉禎倒是好見得很,這位沒什么業余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每周末沒什么事時去爬爬山,什么騎馬射箭打球雖然會,卻不并不愛好。普通人想撞對葉禎爬的山太不容易,殷流采想撞那還不是一撞一個準。 “萬一他要還是記不住我怎么辦?”殷流采默默問候天道君,怎么會給蘇世襄這么個乍一看很萌,其實很讓人煩惱的毛病。 事實證明,殷流采的擔心很沒有必要。 周末,葉禎照舊去爬山,秋日的山野處處砌彩搖黃,山山葉墜,野陌花香。葉禎喜歡爬山,喜歡的無非是這份清靜和野趣,枝頭的鳥雀松鼠,地下不知名的各種野花和鋪落一地的種子,沒有擾人的公務,只有遠遠墜著的隨行保鏢,沒有燈紅酒綠的應酬,只是空山鳥語,冷露黃花。 葉禎遇到殷流采的時候,殷流采剛剛采集了幾袋子野菊花,打算回去蒸點野菊花水,弄個野菊花枕頭。當然不可能是一朵一朵摘的,她手一揮,開得正好的花全進了布口袋里,只是袋口都還沒束,更沒來得及往戒子里扔,就被葉禎撞個正著。 見到殷流采,葉禎的關注點卻在幾大袋野菊花上:“野菊頗苦,并不宜入茶飲用?!?/br> 咦,都學會主動搭訕了,還是有進步的嘛。殷流采這么想著,一邊束袋口,一邊答葉禎的話:“并不用來入茶,蒸花為露不苦,曬干用來充枕頭也不妨礙?!?/br> 葉禎點頭:“倒也雅致?!?/br> 這個調調,殷流采有點扛不住,她對溫文風雅掛的蘇世襄,有點接觸不良:“還好?!?/br> 保鏢這時已經跟上來,葉禎向后方掃了一眼,擺擺手示意不必上前:“我叫葉禎,不知是否有幸,能獲知您的名字?!?/br> 殷流采:這味兒,真有點受不了,不過,你想干嘛。 “殷流采?!?/br> “流光溢彩?” 竟然也有這樣一個詞啊,怪不得道祖鴻鈞說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呢,但是化嗔仙君給她取字的時候,取的可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取自一首道家先賢的詩:“是河漢傾宵,中日流采?!?/br> 這里的中日,其實就是“終日”,但終字不符合這首詩飽含祝福的期盼,那位先賢就用了“中日”兩個字,取如日中天,光輝閃耀的意思。 葉禎笑著點頭:“是要下山,還是繼續爬山?” 殷流采想,巧合不能太多,所以還是得繼續爬山,加深印象:“你是打算登頂?” 這山還挺高的,殷流采要不是修了道,這近三千米的山,她就是經常鍛煉也得爬一個多小時。這還是中間不怎么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