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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小名便叫福子,圓圓可愛,聲音也都嫩得像花瓣一樣輕軟,加之斯文有禮,十分招人喜歡。 殷流采就即使從沒興起過要生個孩子的念想,此時見了夏夫人一雙兒女,也莫名生出點向往來:“我們夫婦初來乍到,如今才算是安頓下來,日后自有常走往的時候。若再有今日這般踏青同游的好事兒,夏夫人只管來尋我,我亦是個愛熱鬧的,日日在家中對著四堵墻,再好生生的人也不免多思多慮,何況……” 姬氏夫婦求子的事,學生家長沒一個不知道的,夏夫人此時聽著未盡之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答得極為爽利。此時馬路乍過積霞灘,灘上的繽紛七彩花朵,如今大半已經謝了,山上的風吹過,掀起一陣陣綠意與花香,倒也不比春花極盛時遜色。 馬車停在積霞灘邊,小孩兒們自有仆婢看顧著,女眷們便悠閑自在地在灘邊坐下。有取出琴來調音的,也有指著仆婢去采摘花束的,更有鋪了桌案便在灘邊畫畫的,一個賽一個的風雅高致。殷流采在一旁看了看,然后默默走開,她雖然是歷史生,什么都懂點,看起來學識淵博,事實上純粹的嘴把式,屬于說什么什么都會,干什么什么不行的。 好在也沒誰勉強,一群出嫁婦,哪需要拼才藝來顯出挑,不過是興致來了而已。殷流采便邀幾位夫人灘邊閑步,并講了幾個話題引出胎夢來,說著胎夢就說到生子的異象,誰家沒聽過幾個這樣的閑話,胎夢這事也有趣,幾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倒講出許多趣事來,但是……沒有殷流采想要聽到的那種。 她現在是一名修士,異象是真是假,多聽幾句就能分辨出來。沒聽到想聽的,殷流采略有點失望,但這個也急不來。既然那位將軍降世有異象,元道真君也說過他出生在世上時,也會有異象伴生,每一世都沒能免俗,那個什么將軍想必也差不離。 “姬夫人原是從都城來的,不知可否聽過宋家事?” “宋家,哪個家宋家?!?/br> “周陳王宋,李謝馮彭的宋?!?/br> “原來您說的是玉林宋家,聽聞過一些,只是不知袁夫人指的是什么事?!币罅鞑珊突琳婢缦染痛蚵犨^,化嗔真君更是憑著他做過太子的實力,幾個月而已,就將朝野內外各種勢力摸個一清二楚。那神勇之姿,讓殷流采至今仍然覺得,化嗔真君這樣的不做皇帝實在太可惜了人才。 “自然是那生而知之的宋七郎?!?/br> 喲,生而知之,這倒像是有點譜的樣子,不過,他們卻不能立即啟程去都城,不能引起身邊太多人質疑,這樣會使天道察覺,需得找個合理的借口,叫人人都不疑有他時,他們才能啟程去都城尋那宋七郎。 #總算有進展了~~~# #不知道其他小組怎么樣了,反正我們潛伏二人組還算可以# ☆、第一五一章 永壽長生,未活一日 除卻心中那件大事,殷流采倒覺得他們更像是來渡假的,不用見天修煉,不用時時琢磨著修行大道,日日柴米油鹽,家長里短,日子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鹿洲景物極美,山川連綿,水波起伏,不見旱也不見澇,魚米豐足,屋前畫船系,溪畔柳堆煙。常見大家女眷仆婢成群輕羅曼步,不遮幃幔打街面上過,拂過陣陣香風,卻因常見并不招人多打眼看。 若是穿越到不能修仙的古代,殷流采覺得這時的凡世百姓其實還算過得不錯,自然殷流采有過在社陵的歷練,也不會認為這里便是最好。比起來,此處仍比不得社陵那般令人……令人時時覺得生活在這世上處處都充滿希望,充滿向上奮發的力量。但南地的溫風軟語,物富人和,書香陶然,卻也不是社陵能比的。 皆因真仙界凡世極重農桑,如今還有吃不飽的地方,姬氏皇族大部分心神仍維系在使天下人吃飽之上,文樂禮教反而要略遜于虛靈界的凡世。殷流采與化嗔真君這樣感慨時,化嗔真君并不反駁,只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時,談禮教不過是沙上建塔,唯到吃飽喝足,家有余糧時,才是興禮教的時候?!?/br> 道理殷流采哪里會不懂呢:“說的也是,所謂衣食足而知榮辱,倉稟實而知禮節,肚子還空著,誰有那閑工夫講詩書禮樂?!?/br> “既你都懂,且歸納得這般言簡意賅,那還感慨什么?!?/br> “只感慨……盼著有朝一日,世間人能像此處百姓一般,用不著安貧樂道,家家有余糧,人人有書讀,且能把書讀對了。我們那里啊,不能說不是盛世,但世道委實有點臟亂差。那時我力微,無力去改變什么,如今我也算有點能力,您又肯聽我胡說八道,那我便想,應該做點什么。在我們那里,有位大帝說過,我來我見我征服,我沒那樣的氣魄,只想做點能有益蒼生的事?!币罅鞑砂l現,她還是很愿意做圣人的,誰沒有點圣人癖呢,若沒有,那是能力不夠。 殷流采來自現代,那是個人能力,被放到極小,集體的力量被放到極大的時代,不興個人英雄主義。而今,她到了真仙界,踏上修行大道,擁有了她從前想也不敢想的力量,就很自然而然的就種責任,總覺得,她擁有這些力量就該做點什么,否則只能說是“雖則永壽長生,卻似未活一日”。 在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時在,像她現在這種應該被稱作“自我實現需求”,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自我實現需求的第一點就是道德,在東方傳統哲學中,“仁”就是道德的集大成者。 化嗔真君多看了殷流采幾眼,不由露出贊許,卻不是因為殷流采有道德,而是因為殷流采再一次鞏固了她的道:“那便去做,我在姬氏一族還算有幾分臉面,待回去后,同你一道去見見他們。阿采,修行從來便不只是力量的積攢,境界的提升,還有你的心,你的靈魂,和你的思想?!?/br> 殷流采期期艾艾地看向化嗔真君,竟無由地有些感動,在“圣母圣父”早已不是什么好詞兒的時代里,她就是有這樣的心,自己都未必能發現,即使發現也不會有那條件有那心思去踐行。但化嗔真君卻這樣堅定地支持她,殷流采相信,化嗔真君長于宮廷也同樣見過許多“臟亂差”,但他沒有嘲笑她的“自我實現需求”,反而鼓勵她去做,還為她鋪路:“我從……界主?” 這感動的話還沒出口呢,殷流采就看到了一張和界主一模一樣的臉,但頂著那張臉的人視若無睹地從她身邊掠過,連眼角都沒給她一個。殷流采怎么想怎么不合常理,她盯著疑似界主的人的背影怔忡良久,莫明其妙地看向化嗔真君:“這什么名堂?” “蘇稷如今怎么可能過來,不是他?!被琳婢m然一樣滿心疑問,但他能肯定,那并不是蘇稷,人的面貌可能一樣,人的靈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