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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茗詩一呆,眼底閃過慌亂,沉默數秒,她才問道:“那……巢聞呢?” 梁熙握緊拳頭,指節捏得發白,眼眶泛紅:“做出怎樣的事,就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你覺得蔡宏敏的下場如何?” 非常慘,據說已經沒有人樣了。 那就說明,她讓巢聞也傷得很重。 李茗詩不可抑制地輕顫起來:“我不知道……我沒問過蔡宏敏?!?/br> 梁熙冷笑:“是啊,你就任她翻云覆雨,只要給方敘留條命就可以,其他人的死活你都看不到,每個人都可以為你的愛情陪葬?!?/br> “不是的……”李茗詩慌起來,“我以為,我以為蔡宏敏主要就是借你對付方敘哥而已,所以應該不會對巢聞下重手……” “你以為?!绷何跣α?,“你的智商都喂了狗嗎?我和方敘都是背叛過蔡宏敏的人,她會放過我?” “我……” 李茗詩捏了一手冷汗:“梁熙,我錯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能不能先將這件事壓下來,我們私底下算賬,不要捅到明面上來?!?/br> 梁熙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怕方敘知道?” “……是?!?/br> 梁熙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似是嘲弄,又似是惋惜。 只見她紅唇輕啟,殘忍道:“已經晚了?!?/br> 李茗詩一驚:“什么?” 梁熙沒理她,而是徑自沖著右側的一排書架,冷聲道:“方敘,事情來龍去脈你大概也聽清楚了,出來見一見你最忠實的愛慕者吧?!?/br> 聞此,李茗詩頓時花容失色,滿眼驚慌,整個人僵在原地。 只聽一聲輕響后,腳步聲從立式書柜后響起,是男士皮鞋踏地的聲音。 李茗詩慌亂地站了起來,僵著脖子緩緩轉了過去,一張熟悉的俊臉映入眼簾。 那是把名字刻在了她心上的人。 ——方敘。 那一刻李茗詩知道,自己也完了。 ☆、第91章 歲月 十月二十三日,蔡宏敏吸毒被抓,被警方押至戒毒所。 十月二十五日,娛派當家花旦李茗詩被爆丑聞,傳與聲名狼藉的蔡宏敏關系密切,聯手打擊現任經紀人,方敘目前已離職,娛派方面宣布更換李茗詩經紀人。 十月二十八日,業界龍頭華盛娛樂正式對李茗詩下達抵制,隨后以蘋果衛視為首的三家星級衛視聯合附和封殺,由她代言的廣告紛紛被撤下,兩部片約皆已換人。 十月三十日,蔡宏敏不堪戒毒過程的痛苦,自殺身亡。 十一月二日,娛派高層召開例會,迫于侯張兩家的壓力,不得不將李茗詩冷藏。 十一月二十日,網曝李茗詩患抑郁癥,割腕自殺未遂,現住在b市x區x醫院。 …… 風云變幻,人事更替,歲月卻從未為凡塵的紛擾炎涼而停下過一刻。 轉眼又到了一年之末,今年b市的雪格外的多,紛紛揚揚下了好幾場,期間也下過一次霾,人民群眾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 多少恩怨,多少癡纏,多少惡意與淚水,多少痛苦與掙扎,都被呼嘯的寒風吹散一地,覆在了白雪之下,冰冷至凍結,等待春水消融的那一刻,悄無聲息地消逝。 還有那些遠在互相反目成仇之前的片段,曾以為可以放在心里溫暖一輩子的情誼,皆不可避免地失去色彩,結成心口的冰碴,終年不化。 十二月二十四日,又是一年平安夜。 提前殺青,榮禹東回b市大辦了一場生日趴,地點選在他投資開的酒吧里,宴請了圈內許多的親朋好友。 一如過去的每一年,他依舊執著地給梁熙發出了一份邀請。 即使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一封拒絕。 然而與往年不同的是,這回梁熙答應了。 或許是因為巢聞身在國外,她一個人待在家里也無聊,索性出來透透氣,或許是給榮禹東幾分面子,盡普通朋友的禮儀。 又或許是看著曾經與她一起并肩作戰的人越來越少,所以心里發慌,珍惜當下。 朋友做一天少一天,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么? 當夜,梁熙穿過一群俊男美女,找到今日的壽星——由于在西北拍了三個月的戲,榮禹東的膚色黑了不少,曬成健康的小麥色,面容俊朗。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印花線衣套黑色羽絨夾克,一身短裝襯得雙腿筆長,腳上踩著朋克風的皮靴,打扮得很潮。 他正在和楊寒鳴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楊寒鳴正是當年那個游戲廳的老板,這兩年演的戲很少,做的生意多了,圈里許多人都笑稱他“羊老板”。 楊寒鳴和宋妙皆已到場,當年劇組四個主演里如今唯獨缺了李茗詩。 但大家談笑依舊,對此閉口不提,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發生,李茗詩不過是出了國似的。 “榮少,生日快樂?!绷何踹f出禮物,客氣地微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br> 榮禹東看到她,登時一愣,身旁的楊寒鳴早已識趣地走開。 他接過銀灰色的禮品盒,樣子像是有些緊張,小聲問道:“是什么?” 梁熙道:“送不出什么花樣來,一塊手表而已?!?/br> 但她沒說的是,壓在手表下面的,是榮禹東當年送給她的項鏈。 “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睒s禹東深深看了她一眼,將禮物收好,而后沉聲感嘆道,“已經四年了?!?/br> 是啊,四年了。 當初她答應和他交往,就是在他二十四歲的生日上。 那時候多熱鬧啊,楊寒鳴、李茗詩和宋妙悄悄給他準備了驚喜,關了廳內燈光,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推著蛋糕出來,不過是幾點燭火,卻比今日的燈火輝煌要美好得多。 只是現在,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榮禹東又問道:“小熙……巢聞對你好嗎?” “很好?!?/br> “那就祝你幸福了?!睒s禹東露出微笑,真心祝愿,眼底一片溫柔,“如果結婚了,記得給我發一份請帖?!?/br> 梁熙看向他,目光交匯之際,二人皆知彼此已徹底將這段往事放下釋然,不由會心一笑。 能好好做朋友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 她微微頷首:“禹東,謝謝你。我一個人去喝點酒,你去招呼其他朋友吧?!?/br> 從榮禹東身邊走開后,她坐到了吧臺上,點了杯酒后獨自坐在角落里喝。 她喝得又快又猛,絲毫不怕醉似的,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