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5
到鄴城,皇上龍顏大悅,下令讓長恭將一眾俘虜,包括高思好的家人全部押解到鄴城。 這一次平叛,從出發到完勝回來,長恭只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謂是速戰速決。 一回到鄴城,長恭還沒有進宮面圣,就聽到了一個令她震驚的消息:瑯琊王高儼過世了! “小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只覺一陣氣血上涌,悲傷、憤怒,或是別的什么情緒,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而最令她痛如刀絞的是,高儼是九叔叔最喜愛的孩子??! “我知道你一定是這個反應,而且我也不信高儼會這么莫名其妙地病死,所以特地進宮去打探了一下?!毙¤F給她倒了一杯茶,“上次多虧斛律大人,才沒有將事情鬧的更大,但皇上那時已經起了殺心。我聽宮女說,高儼每次吃飯前太后都親口嘗試怕皇上下毒,但她總有疏忽的時候。前些日子,皇上趁太后睡覺,騙高儼早起打獵,結果讓衛士將他背到自己的宮里砍了頭。對外就說是暴病而亡?!?/br> 長恭無力的坐了下來,腦中混沌一片。難道在高家,永遠都要上演兄弟骨rou相殘的悲劇嗎?若是九叔叔地下有知,該是多么傷心```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很久很久以前在長廣王府里,小高緯非要將她當馬騎的那一幕,那樣一個純良的一個孩子,怎么會變地這么殘忍? 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人,是他的親弟弟啊``` “恒伽哥哥臨走之前特別要我提醒你,無論宮中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聲,更不可以在皇上面前有任何微詞,一定要忍耐著等他回來?!毙¤F忽然又道。 長恭心里一動,她明白恒伽的意思。 “對了,這是恒伽哥哥托人從漠北帶來的信,剛到沒幾天?!毙¤F將一封尚未開封的信箋遞給長恭。 長恭一把奪過去,眉眼間掀起了幾絲亮色,本來還是僵硬著的動作,突然注入了活力一樣敏捷起來。她湊近眼睛,仔細注視著紙。在匆匆瞥了幾行后,她的眼睛越來越明亮,輕聲道:“恒伽再過十天就回來了!” “真的嗎?”小鐵也喜不自禁。 長恭點了點頭,“能離開這里也好,我好象越來越不適合這個皇宮了?!彼肓讼?,又看向了她,“小鐵,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是跟我去漠北,還是```” “怎么說我也是你的王妃,當然是跟你去啊?!毙¤F挽起了一個笑容。 長恭拍了拍她的腦袋,“小鐵,這些年來也委屈你了。你現在也不小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會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的?!?/br> 小鐵的臉色微微一變,“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她趕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不能再用蘭陵王妃的身份繼續束縛你,畢竟你也要真正的嫁人對不對?” 小鐵撇了撇嘴,“現在這樣不是挺好?我還能為你和恒伽哥哥打個掩護```” 長恭的面色似乎有些尷尬,“你早知道了?” “當然啦,我又不是傻瓜?!毙¤F睨了她一眼,“我為你和恒伽哥哥高興,畢竟在這世上,找到一個你喜歡他他又喜歡你的人不容易?!?/br> 長恭抬眼望去,只見她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道:“小鐵,你也會遇到那樣一個人的?!?/br> 小鐵的眼中掠起了明亮的笑意,“找到喜歡的人要看緣分。人生漫長,如果遇得到完滿的愛情,當然是三生有幸;如果遇不到喜歡的人,也決不萎謝,獨自開放的花一樣芬芳?!?/br> 長恭微微一愣,很是驚訝小鐵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這個女孩似乎越發成熟了``` “那你就先隨我回漠北,到了那里再說吧?!?/br> 沒過幾天,皇上帶著群臣去了晉陽。這一次他別出心裁,要在汾河上舉行賞功的儀式。 二月早春,一切都在復蘇中,積了一冬的白雪慢慢化去,小草從雪下微探出淡青色,樹葉也開始生新芽,耀眼卻溫和的陽光灑在身上,映出滿身的暖意來。河水沖破了薄薄的浮冰,歡喜地奔涌起來,那浮冰跟河水流動著,被太陽一點點消融,終于——春天就快要來了。 皇上所乘坐的龍舟一派華麗,龍頭高昂,飛揚有身,雕鏤精美,龍尾高卷,龍身還有數層重檐樓閣。只是仍隱藏不住那隱隱透露出的腐朽氣息和退去華麗的衰敗?;噬蠐е鴲坼T小憐,正和一群大臣們言笑晏晏,隨行的樂師們在一旁彈奏著美妙的琴聲,夕陽的余暉把纖細的琴弦染成閃閃發光的金紅色。寧靜的弦音像潺潺的溪水柔柔地在他們的手指下流淌,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雋永與溫和。 但很多人都知道,這種溫和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長恭當然也知道,尤其是留意到馮小憐那明顯帶著敵意的眼神,她的心里就隱隱涌起一種莫名的不安。當看到剛剛殺了自己弟弟的皇上好象沒事人一樣恣意玩鬧,心里更是被一種說不清的煩躁所控制。 皇上在玩樂了一會兒后,目光一轉,落在了長恭身上。他看起來似乎興致很好,所以出乎意料地走到了長恭的面前,親熱地攬著她的手道:“蘭陵王,你不愧是我大齊的常勝將軍啊。聽說,你出兵為將帥每每躬勤細事,深得將士敬愛。戰場之上,雖得一瓜數果,也必與將士共享,故而得其死力。有如此好王爺,真是我大齊社稷之福??!” “臣不敢當,皇上謬贊了?!遍L恭連忙用上了幾句官場上的套話。 “不過你身為王爺,在戰場上坐鎮指揮就可以了,為什么每次都親自騎馬沖鋒陷陣,入敵陣太深,如果有危險,后果不堪設想啊?!被噬嫌H自執酒,遞給了她。 看到皇上那雙和九叔叔一模一樣的茶色眼眸,竟然露出了隱隱的擔心之色,長恭只覺久違的熟悉感就這樣襲來,很久很久以前,她經常能見到這樣一雙飽含著擔憂的茶色眼眸```她的胸口一陣酸脹,脫口道:“家事國事,于公于私,臣都應該這樣做。身為皇室宗親,臣沖鋒陷陣,家事親切,完全是臣的本分?!?/br> 皇上微笑,點頭表示贊許。這時,站在皇上身后的韓長鸞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么,令皇上面色陡變。他陰沉著臉,一揮袍袖,回到御塌上坐下。 長工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她明白,那就是韓長鸞絕對不會說什么好話。不過想了想剛才自己的言行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妥,于是也就不把這當一回事了。 船甲板上支起了幾口大鍋,侍衛們將那些俘虜帶了上來,一個一個的扔進了那些鍋子。這被帶上來的十多人,基本上都是高思好手下的將領,也許是知道必死無疑,這些人個個都是面無表情,等到鍋子里的水撲騰撲騰冒起了水泡,他們這才因忍受不住巨大的痛苦而慘叫起來``` 長恭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