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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因為擁有這個朋友而欣喜,但她和他,永遠是站在對立的兩面的人。 上次在金墉城,她放過了他,也算是報了他的相救之恩。 從此以后,若是再和他在戰場上相逢,她絕不會手下留情。 現在唯一令她擔心的,就是他知道她的秘密。若是有一天他將這秘密公布于天下,若是有一天人們知道蘭陵王是個女子,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過,現在倒是一個除掉他的好機會?!?nbsp;恒伽看似無心的一句話令她心里一動,不錯,如果現在除了宇文邕,周國必定大亂,而且如果宇文邕死在突厥,還會激化周國和突厥的矛盾,到時齊國就可以趁機得利。 她明明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但不知為何,心里卻有一絲莫名的猶豫。 “我們想到這點,宇文邕必定也想到了這點。我看想要接近他也不是容易的事?!?nbsp;她放低了聲音,“況且,這實在也不是光明磊落的行為?!?/br> 恒伽微微抿著嘴角,“就知道你會這么說,長恭,這不是比武大會,這是--戰爭。結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用什么手段,那并不重要?!?nbsp;說著,他又笑了起來,“不過,長恭會那樣想,那也不奇怪?!?/br> 長恭想了想,“不過或許我們可以去刺探一下那里的情況?!?/br> 恒伽的眸光一閃,“長恭,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br> “恒伽,你還信不過我嗎?” 她眨了眨眼,“放心,我絕對不會失手的?!?/br> “這好像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為吧?” 他輕笑。 “那怎么一樣?打探消息和刺殺完全是不同的?!?nbsp;長恭不服氣的瞥了他一眼,騰的站起了身,“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個人去,恒伽,到時你就留在這里等我的消息。這是軍令?!?/br> 他知道長恭的性子,于是沒有再說什么。若是以前,他自然認為她能全身而退,可是現在那里多了一個宇文邕,卻讓他感到有那么一絲說不清的不安。他自問識人無數,可不知為什么,那個男人卻讓他覺得總是難以捉摸。 那個男人最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方,不是殘忍,不是嗜血,不是冷酷。 而是-----那種帶著壓抑,帶著歷盡磨難后出奇的平靜。那就好像是一把帶著刀鞘的利刃,在對方毫無防備的狀態下悄然出鞘,一刀置對方于死地。 在戰場之下,長恭絕對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兩天后的一個深夜。 長恭趁著夜色,偷偷潛到了突厥可汗的營帳附近。雖然因為宇文邕的到來,突厥方面加強了守衛,但對于長恭來說,那并不是什么困難。當然,如果不是因為萬不得已,她并不喜歡做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 突厥可汗的金帳內燈火通明,阿景和手下的一班重臣們正和宇文邕商談著下一次攻打齊國的計劃。 “大哥,不如你我兩國就在今年冬天集齊大軍,趁著黃河冰封之際,再次攻打齊國?!?nbsp;宇文邕笑了笑,眼神深邃地望著他,“這次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當然,我也希望大哥不要像上次那樣?!?/br> 雖然明白對方是在提醒他不要像上次那樣撤得那么快,阿景還是不以為然地哈哈一笑,“我說妹夫,上次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當時你們的大軍都被那蘭陵王打得屁滾尿流,你說我要是不撤軍,不也是白白損失兵力?” 宇文邕的眸光一暗,唇邊的笑意卻是紋絲不動,“大哥說得也是。所以這次我們要想一個妥善的戰術,以全萬策?!?/br> “雖然是這么說,但放眼望去,無論是我們突厥,還是你們大周,都找不出一個能和斛律光或是蘭陵王匹敵的大將。無論是哪位帝王,如果能得其一已是如虎添翼,而齊國卻一下子擁有兩個,實在是令人頭疼?!?nbsp;林小仙忽然說道,” 尤其是那個蘭陵王,每次他戴著面具出陣,還未交手,對手已經被他的氣勢所攝,士氣就先低了三分?!?/br> “要是能在開戰之前,先除去其中之一就好了?!痹谝慌阅蛔髀暤陌⑹纺悄倦x也冷冷開了口,語氣中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恨意,“那蘭陵王如今就駐守在這里,我們或許可以想個辦法對他下手。我就不信殺不了他!” 他的話音剛落,營帳里忽然就安靜下來,空氣中流動著一種奇怪的氣氛。 “若是這么容易被除去,那她就不是蘭陵王了?!?nbsp;宇文邕先打破了這份沉寂。 木離察覺到了宇文邕眼中一閃即逝的輕蔑,仿佛把他剛才說的話當成了一個笑話。他不由心頭怒起,再看了看可汗和林小仙,他們的神情似乎也在表達著同一個意思。 他握緊了自己的手,那難以言明的憤怒一波一波襲來,燃燒著他的五臟六腑。多次敗在蘭陵王手下的恥辱和如今被輕視的憤怒交織在一起,令他更加下定了要除去蘭陵王的決心。 無論用什么手段。 “不過,陛下,到時若是我們助你攻下了齊國……你……” 林小仙欲言又止。 宇文邕彎了彎嘴角,“若是攻下了齊國,那里的財寶美人,盡皆歸大哥所有。我絕不會虧待了我的盟友?!?/br> “好,那么你打算怎么處置那些皇族?“小仙的聲音忽然變了調。 宇文邕沉默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溫和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冷酷,“自然是--一個也不留?!?/br> 聽到這句話,長恭的全身有一瞬間的僵硬,一股涼氣從心底冒出,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然后,就是無窮無盡的憤怒和難以抑制的殺意。 那是她的國家,她的故土,她的百姓,她誓死也不能失去的地方!她拼了命也要守護的家園,怎能容得他人鐵蹄的踐踏和掠奪! 就在這時,一隊巡邏的突厥士兵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長恭趕緊平穩了一下紊亂的心緒,一個閃身躲在了旁邊的一頂帳篷旁。卻不想那帳篷的布簾此時被掀了起來,一位侍女正扶了一位貴婦走了出來,恰好和長恭撞了個正著。 貴婦在看到長恭的一瞬間顯然吃了一驚,脫口道,“是你?” 長恭也認出了這貴婦竟然是突厥公主,當今周國的皇后,在微詫之下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明明自己蒙著面,難道這樣她也能認出來?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讓她多想,因為皇后身旁的侍女已經尖叫起來。 可汗金帳內的幾人立時沖了出來,長恭心知不妙,伸手在唇邊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哨音剛落,只見一匹白馬猶如箭一般的飛馳而來,她迅速地往后退,輕輕巧巧地跳上了馬背,很快就遁入了夜色中。 也不知跑了多久,總算是跑出了突厥的屬地。就在她勒馬休息的時候,忽然從身后又傳來了一陣細碎的馬蹄聲。長恭心里一緊,當聽清來者只有一騎時,又滿不在乎的抽出了劍。一個人也敢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