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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還是有說不出的失落……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惱怒情緒油然而生。 下朝時,她習慣性地往恒伽的方向走去,剛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他剛才冷淡的表情,這才趕緊停了下來。這不能怪她,平時下朝時她總是和恒伽一同進出,不知什么時候居然開始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 她看到恒伽的眼角似乎微微一跳,隨后又挽起了一個優雅的笑容,自自然然地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了另外一位同僚,一起談笑風聲地走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心里有一種奇異的郁悶在不斷擴展,她從來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是不是因為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所以,改變了,就會不習慣。 僅此而已。 ----------- 那個,周五帶老媽去坐地中海郵輪,在意大利,希臘和克羅地亞玩一圈回來,大概需要十天。所以更新暫停,十天后恢復更新。 PS:蘭陵3終結本已經全面上市,我知道很多親已經看完了結局,不過這里的更新也會照以往的速度繼續的。 秘密 很快就過去了半個多月,長恭幾乎每天都會來探望孝琬。盡管高湛旁敲側擊了幾次,她也沒有理會。在這種時候,她根本顧不得那么多。孝琬對于她來說,那是一個太特別的存在,像父親,像哥哥,像弟弟,像朋友,總之,那是她生命中絕對不可缺少的一個存在。 在她的勸慰下,本來一直怒氣難平的孝琬終于也慢慢平靜下來了。 這一天夜里,鄴城忽然起了風。天麻麻亮的時候,長恭起身來到了庭院里,發現院角的一排銀桂被吹落了無數。那些銀色細小的花朵靜靜地在昨夜凋零,偶爾起了一陣微風,于是這些死去的,還依然美麗的花紛紛揚揚又無一例外地墜落了下來。墜落在力所能及可以抵達的地方,那里宛如冬日般,鋪滿了一層淺淺的、令人黯然神傷的積雪。 長恭彎下腰,掬起了一把落花,那些細小的花在她的指縫里簌簌掉落,仿佛宣告著生命的終結。也許是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她忽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疲憊感。 “王爺,您是在感懷這些花的離去嗎?” 一個清麗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起。 她并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來者是何人。 “ 小玉,怎么你也起得這么早?!?/br> 身后的人嬌笑了一聲,“人人都說蘭陵王是如何兇神惡煞,好比修羅再世,殺人如麻,若是讓那些人看到王爺現在這個樣子,一定連下巴都掉了?!?nbsp;在高府里住了些日子,馮小玉也和長恭熟悉了起來。開始的時候,她也完全沒有料到,有著戰神美譽的蘭陵王竟然有著和這個稱號完全不符的個性。 長恭淡淡笑了笑,“蘭陵王又怎么樣,也未必就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br> “王爺,您還在擔心河間王嗎?他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nbsp;小玉收斂起了笑容,“您一回來就燒了奴婢的賣身契,還對奴婢這么好,您和河間王都是好人。佛祖一定會保佑好人的?!?/br> “謝謝你,小玉?!?nbsp;長恭抿了抿唇,“等我三哥的事解決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去,或者你要繼續留在鄴城也行,我會幫你買一處住所,你若要將meimei接來也成,反正你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了?!?/br> “多謝王爺……” 她低低應了一句。 長恭來到宮門前的時候,看到一輛犢車正緩緩而來,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簾子一掀,下來的居然是斛律恒伽。她看到他心里就來氣,立刻轉身就走。忽然聽到他在身后低低說了一句,“長恭,今天下朝后我在宮門的西北角等你?!?/br> 長恭一愣,也不搭理他,徑直往宮里走去。心里倒有一些困惑,這只狐貍,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沒有多久,皇上就駕到了。長恭直覺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隔著那層白玉珠簾,但她仍然能依稀看到今天九叔叔的臉色似乎一片鐵青,陰沉的讓人感到恐懼。 在朝議上,像是說好了一般,好幾個大臣奏請皇上盡快處置河間王,有的說要用酷刑,有的說要族誅,有的說要充軍,總之是五花八門,但無一不是要置河間王于死地。長恭靜靜地站在那里,臉上卻是異常的平靜,原來憤怒到了極點之后,又會重新歸于平靜,然后被一種深沉的悲哀所代替。這里的人,很多的人,或者可以說,大部分的人,都這么希望三哥消失……她忽然覺得很無力,很疲憊,很失望。她在守護著這個國家,拼盡全力的守護著一切,可這些被守護的人,卻是鐵了心要她的哥哥的命……全部,全部是只為自己考慮的人,平時大獻殷勤,可這個時候卻都避之不及,為了劃清界限,更要落井下石,趕盡殺絕。 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那些人輪流上諫,什么話也沒有說,什么意思也不表態。 “皇上,” 又有一人開了口,“河間王高孝琬謀逆,證據昭彰。然宗室血胤,陛下可恕其子嗣。況且,蘭陵王高長恭勇敢御敵,高孝琬雖然不道,其兄弟仍然是國家干城!” 那人的目光一轉,冷冷瞥向了剛才說族誅的幾人,“難不成幾位大人到時代替蘭陵王去征戰?” 那幾人渾身一哆嗦,再也不敢說什么。 長恭望向了那個說話的人,心里更是震驚,原來那人竟是在晉陽保衛戰中一同浴血奮戰的的趙郡王高睿,雖然他并沒有幫孝琬說話,卻是為孝琬的家人說了情。在人人自保的這個世界,他已經盡力了。 長恭沖著他稍稍點了點頭,今天的事她銘記在心,將來有機會一定涌泉相報。但與此同時,一種更濃重的悲傷卻襲上心頭,在這個時候,和孝琬歷來關系親密的恒伽卻始終一言未發,就好像完全置身于事外,冷漠到令人心寒。 “不過趙郡王所說也不全對?!?nbsp;她的嗓子因連日來的怒急交加而變的有些嘶啞,剛發出聲音,皇上面前的白玉珠簾就輕輕動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所謂證據,不過是搜出了一些兵器,這些兵器到底是原本就在那里的,還是被有心人故意放進去的,這誰也不知道。又何來證據昭彰之說?我也可以說是有什么人趁機栽贓嫁禍,意圖謀害河間王?!?nbsp;她轉向了高湛,“請皇上明察?!?/br> 高湛的眼中流曳著冷冷的波光,用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說了一句,“要是沒別的事,今天就退朝吧,此事明日再議?!?/br> 長恭微微一愣,抬眼望向了高湛,正好撞上了他珠簾下的茶色眼眸,一瞬間仿佛觸及了冰冷的湖水,絲絲縷縷的寒意蜿蜒著,彌漫全身。 九叔叔的眼神,好可怕……她的心里一沉,難道九叔叔查到了什么對三哥不利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