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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恭苦惱地坐了下來,一臉哀怨道,“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她還約我明晚子時去什么月牙湖邊見面,說是那時就告訴我她到底選了誰?!?/br> 恒伽輕輕笑出了聲,“該不會是說選了你吧……” “誒?” 長恭的臉頰抽動了一下,“你可別嚇我啊,” “呵呵,當我沒說?!?/br> “那我到底該不該去啊……” 長恭斜倚在帳中的案幾之側,一手支著下頦,越來越苦惱了。 “去,為什么不去?” 恒伽那薄薄的嘴唇淺淺勾起,語聲如若琉璃寒冰,空靈漂浮,“既然公主對你有好感,我們為何不利用這一點?!?/br> “利用?” “不錯,不管用什么方法,先讓她答應嫁到齊國就是?!?nbsp;他那黑曜石一樣異彩流動的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層透明的灰,象沾了塵的水晶,讓人無從看清,“如果她真的對你有好感,長恭,那就么好好利用?!?/br> 長恭低垂眼瞼,忽然笑了起來,“恐怕我沒這么大的能耐?!?/br> 恒伽的眸色更加朦朧,“不試試怎么知道?“ “好,今晚我就先去找找那月牙湖到底在哪里?!?nbsp;長恭坐起身來,朝四周望了一眼,又道,“小鐵呢?你有沒有告訴她見到她哥哥了?還有啊,你覺不覺得阿景和林小仙明明已經認出了你?他們怎么就不關心一下小鐵的下落呢?” “長恭,你口中的阿景現在已經是突厥可汗了,我想,有些事他不想再提起,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如果承認認識我,不就等于告訴我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強盜頭子了?!?/br> “可是難道因為這樣,就會連小鐵也不認了嗎?我不覺得阿景是這樣的人?!?nbsp;長恭一臉不悅地說道。 “長恭,人都是會變的。而且往往爬得越高,變得越快?!?/br> 長恭將頭埋在了膝蓋里,還是搖了搖頭,” 阿景不是那樣的人?!?/br> “你還真是固執。對了,” 恒伽像是想起了什么,“剛才可汗派人將那匹龍馬送給你了,現在正拴在帳篷后面呢?!?/br> “真的!” 她興奮地一躍而起,“我要去看看!” “看把你高興的!” 恒迦無奈地搖了搖頭。 長恭已經沖到了帳邊,聞言又停下腳步,轉頭燦然一笑,“當然高興啊,你沒看到彌羅那個家伙呆掉的樣子,我這回可是堂堂正正地贏了他一次!” 望著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帳前,莫名地,一種黯淡的無奈,夾雜著郁悶在他心中緩緩升騰蔓延。 這已經是第幾次她提到那個家伙了? 他一直認為,她的周圍只有她的叔叔和哥哥們,除此之外,那就---只有他。 在他聽來,她每天所提到的,也無非是這幾個男子。 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正因為也許這只是個習慣。 所以,改變了,就會不習慣。 ========================== 草原上的夜晚很快就降臨了,長恭依照幾位突厥牧民所指的路策馬前行,在繞了幾個大圈子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草原上的月牙湖。 在看到月牙湖的一剎那,長恭睜大了眼睛,被眼前的美景所折服,只見湖面波光粼粼,縈回曲折,水面鋪滿銀屑般細碎的月光。因湖水清澈,于月夜下如明鏡般反射了月亮的光輝,遠處相望如同發光的帶子般。因為正值初夏,竟然還有瑩火蟲四散飛舞,閃爍著盤旋在nongnong夜色中,浮光麗影,環繞身際,待她孩子氣地想要伸手去捉,點點流螢卻是微茫閃爍如同水月鏡花,靈巧地從她的指縫里溜走了…… 龍馬已經毫不客氣地低下頭喝起水來,長恭也蹲下了身子,用手掬了一些湖水嘗了嘗味道,只覺得入口清涼甘甜,說不出的舒爽。一時喜不自禁,手腳麻利的脫了鞋襪將雙腿泡在了涼涼的湖水里。 四周草靜風止,就連日間聒噪無比的鳴蟲也安靜得悄無聲色,只有面前的湖水在月色中緩慢而無聲地流淌著。 長恭舒舒服服地踢著水,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反正這個地方夠偏僻,現在也已經很晚了,如果趁這個機會在湖里洗個澡的話……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猶豫了再猶豫,她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湖水的誘惑,匆匆脫去了自己的衣衫,像條小魚吱溜一下滑入了水中。 置身于清澈的湖水里,她的身體像是如同初生般的無力,一動也不想動,只是微微地睜著眼,凝視著水中的映象,視線中的景象混合著水的波動和月色余輝的閃耀,斷斷續續,搖搖蕩蕩。 抬頭望向天空,星漢滿天明明滅滅,夜風象絲綢一樣拂過面頰,她的心中也有些感懷起來。 那每一顆閃閃發亮的星辰,是否也是每個人高懸的命運?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覺得全身通暢,準備起身穿衣離開時,忽然聽到背后竟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霎那間仿佛空氣都冷到了冰點,她大吃一驚,慌忙將身子壓低在水中,怒喝了一聲,“什么人?” “-----斛律兄,原來你這么好的興致?!?/br> 一聽到這個聲音,長恭更是暗暗叫苦,惱怒的語氣已經有了些變化,連聲音都微微顫抖著,還有一絲無法掩飾的緊張,“彌羅,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我也是正好想來月牙湖看看,沒想到---這么巧?!睆挠钗溺叩倪@個方向望去,恰恰能看到少年低垂著頭而露出的一截精致纖巧的脖頸,白皙的膚色上慢慢滲出比緋色紅葉還要鮮艷的的紅色,在月色的映照下,青澀而嫵媚。 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他應該回答些什么,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一切……幾乎忘記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個----男子…… 為什么---他不是個女子……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在宇文邕的腦海里,就開始象漩渦一樣延展,將其它思維擠到一邊,將身體吸到最不希望去想的空想之中。直到腦子被風一吹,原本好象被貓玩亂的線球一樣雜亂無章的思緒才漸漸清晰起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因為緊張而干澀到這種程度:“那個……” 別那個了!快點給我滾!長恭在心里大聲喊著,可是卻不敢在水中動彈一下。她現在真的很后悔自己為什么一時沖動,做下這種蠢事。 萬一被他發現自己是女兒身的話……那還不完蛋了! “你這樣杵在這里我還怎么洗啊,你還不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她已經開始抓狂了。 “那-----在下先告辭了?!?nbsp;宇文邕穩了穩心神,斂去了矛盾糾結的神色。 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長恭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想動動身子,忽然聽到前面的不遠處傳來了一陣低低的野獸的吼叫聲…… 她心里一悸,對于這種野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