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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懷瑾嚇得不輕,薛長瑜已經忍著胸口的疼痛,慢慢的移動過來,將蘇懷瑾攔在身后,那些狼也隨著薛長瑜的移動,慢慢的移動著,從草叢中逼出,逼近他們,將包圍慢慢縮小,似乎要將自己的獵物生生困死。 薛長瑜將短劍握在左手中,眼睛注視著那些野狼,對蘇懷瑾說:“別怕,這些狼怕火” 蘇懷瑾稍微點了點頭,一下都不敢動,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蘇懷瑾稍微歪了一下頭,有些驚訝的低聲說:“這些狼的耳朵上……” 有耳環? 經過蘇懷瑾的提醒,薛長瑜也發現了,這些野狼的耳朵上,竟然都戴著耳環? 更讓人詫異的是,這些野狼的耳環上竟然還標了序號。 薛長瑜詫異的說:“有人飼養的?” 養狼? 真是聞所未聞。 狼又不像是狗,可以養熟,俗話說,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就是這個道理兒? “哈哈!” 蘇懷瑾和薛長瑜正詫異著,黑暗中突然有人大笑了一聲,隨即是“沙沙沙”的腳步聲,快速往這邊逼近。 奇怪的是,那些狼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并不回頭,也不戒備,還是死死盯著薛長瑜和蘇懷瑾兩個人。 腳步聲近了,伴隨著大笑聲。 “老大!看來前面是有獵物了!” “是了!咱們三天沒開葷了,這會子終于要開葷了嗎?” “什么味兒?這他娘的香!” “快看!” 一伙人突然從黑暗中沖了出來,少說也有二十來號,人多勢眾,而且手里都拿著兵刃,看起來像是一伙強盜一般。 為何是強盜? 因著薛長瑜一眼就看出來,那伙人手里的兵刃,那可是官府用的,而且是不同地方的官府用的,甚至還有刑國和商陽國的兵器,雜七雜八混在一起,因當時搶來的。 那些人盯著山豬rou,大笑了起來,又看了看蘇懷瑾和薛長瑜,最后把目光盯在蘇懷瑾身上,大笑不止,調笑的說:“誒!不止有rou,竟然還有個美人兒!快看!老大,快來看??!” “就是,我可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美人兒!” “怕是神女下凡罷!” “哈哈!管她什么神女,叫咱們撞著了,就給老大壓回去,做壓寨夫人!” 他們說著,人群自動分開,有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男子身材高大,肩膀很寬,異常壯碩,大冷天兒的,光著膀子,古銅色的皮膚上糾結著肌rou,肩上扛著一柄大斧頭,不止如此,一只眼睛上還橫著一條刀疤,胡子拉碴,瞧起來十分怕人。 虬髯大漢想必就是這些土匪口中的老大了。 那頭領一走出來,蘇懷瑾和薛長瑜頓時齊刷刷的一愣,他們自然互不知曉對方的底細,還以為只有自己是活了兩輩子的人。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蘇懷瑾和薛長瑜,都認得這個虬髯大漢,也就是這群土匪的首領。 蘇懷瑾為何如此驚訝,正因為這個眼前的土匪頭頭,日后竟然是個響當當的名人。 就在五六年之后,商陽國休養生息之后,竟然出了一名不世出的戰神,打得薛國太子薛玉珒的兵馬,落荒而逃,潰不成軍,一手扭轉了商陽國軟弱的局勢,令薛國朝臣慌亂不已。 這個人,名喚祁沛。 很多人管他叫做祁老九,不是因著祁沛在家中排行老九,而是因著祁沛這個人,用慣了九式鐵斧,雖然來來回回就會九招,但竟然所向披靡,無人能及。 而且據說祁老九是水匪出身,雖然曾經落草為寇,但是兵法出神入化,尤其善于攻水戰,再配合了商陽國的地勢優點,商陽國這個不及薛國兩個城池大的小國,竟然固若金湯! 祁老九是商陽國的戰神,只是蘇懷瑾沒成想,原來祁沛并非是商陽國的人,如今的他竟然在薛國京郊做土匪? 蘇懷瑾有些狐疑,仔仔細細打量著那頭領,果然是祁沛,沒有錯的,她雖是個女子,但是祁沛的大名響當當,當年薛長瑜親自出戰,押解祁沛進京的時候,蘇懷瑾也曾看過一眼。 薛長瑜就更不用說了,他與祁沛可是宿敵,而且是死敵,別看薛長瑜當年一舉殲滅商陽國,但是在祁沛手里,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祁老九從人群中走出來,哈哈大笑著說:“什么,有美人兒?令我瞧瞧?” 祁老九端詳著蘇懷瑾,發現蘇懷瑾竟然也端詳著自己,而且毫不懼怕,頓時得了趣兒,畢竟從沒有一個女子,見到自己不尖叫恐慌的。 薛長瑜攔在蘇懷瑾身前,見祁老九的神色不恭,頓時斷喝說:“放肆!” 祁老九這才把目光轉向薛長瑜,祁老九現在可不認識薛長瑜,打量了他一眼,發現薛長瑜身受重傷,似乎覺得沒什么威脅,就冷笑一聲,說:“你是何人?” 薛長瑜沉著臉,瞇眼說:“本王乃是當朝燕王?!?/br> 祁老九一股吊兒郎當的模樣,揮了揮手,說:“誒,我管你什么燕王還是閹人,別妨礙我與美人兒說話兒?!?/br> “噗嗤……” 蘇懷瑾真的沒忍住,她并不是故意笑的,只是祁老九那話說的太有趣兒,這普天之下,竟然有人把位高權重的燕王與閹人相比。 【第46章】 祁老九揮了揮手,說:“哪那么多廢話,都帶走!” 他一揮手,身后那些狼突然狂吠起來,沖著蘇懷瑾和薛長瑜示威一般,眼睛發光,嘴里還流著口水,順著尖利的獠牙,嘩啦啦的流下來。 薛長瑜身上有傷,而且只是簡單的包扎了一下,根本不管用,對方人多勢眾,手上還有兵器,若是反抗,看起來的確不劃算。 蘇懷瑾瞇著眼睛想了想,示意了一眼薛長瑜,薛長瑜蹙著眉沉著臉,這恐怕是他的奇恥大辱了,竟然被一群土匪驅趕著。 土匪們帶著兩個人往前走,還不忘把他們烤的豬rou也帶走,一壁里走,一壁里笑著說:“今兒個收獲不錯,有這么多新鮮的rou吃,還有個美嬌娘,就是這小子忒的礙事兒,不如一刀宰了?!?/br> 另外一個人說:“哎,什么宰了?沒聽這小子說么,他是宮里頭的閹人!” “還真是閹人???” “閹人是什么?” “公公??!就是……就是太監!沒鳥的那種!” 薛長瑜跟著他們往前走,聽到這里,額頭上已經青筋暴突了,若是依照他以前的性子,若不是恐怕他們對蘇懷瑾不利,薛長瑜此時已經跟他們動手了,哪容的這些人放肆? 其實不是這些土匪故意羞辱薛長瑜,而是這些人,真的沒什么文化,也沒讀過書,壓根兒沒聽說過什么燕王,自然也不知道了。 方才土匪頭子祁沛開頑笑,哪知道兄弟們竟當了真,還討論了起來。 “人家是宮里頭的,好歹咱們能敲詐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