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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才邊出氣邊呼了個煙圈,她用右手梳了一把頭發,視野漸漸模糊又清晰的顯出好些畫面。 最艱難的時間,慕欽在她身邊陪了大半年,那半年她誰都不想見,誰也認不得,世界仿若是顛倒的,他不問也不多說話,只是拽著拖著也要把她從泥潭里拉出來。 現在是他的第一晚,大概……已經在家里處理這事了。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躲起來抽一支煙,她連哭都不敢。 駱從映想啊,想的頭都痛了: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遺忘的能力就跟不運行的機器一樣,生銹壞了。 “喂——你想死???!” 走廊另一端一個女人踏著高跟鞋而來:“駱從映你過來,上次哪只狗跟我說戒煙的?!” 成顏大踏步走過來,剛想一把拿掉她的煙,轉眼看到她有些灰暗的臉色,有些定住了:“你……還好嗎?” “我要喝酒?!?/br> 駱從映把煙在手掌心直接摁滅了,沖成顏笑笑:“小顏,我們去喝酒吧?!?/br> 一個小時后,成顏瘋了。 這是家清吧,駱從映個酒量能磕一斤白的人已經把自己灌的神志不清了,正要爬上桌子給大家唱一首,并且不由分說的開始“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 成顏抱著她的腿把人弄下來,臉已經黑成鍋底了:“沒人會喜歡一個酒鬼加煙鬼的,你出去這幾年就學會這么點東西?” “沒有呀,我還學會了,”駱從映雙手擺正像個小學生那樣,傻兮兮地笑了笑:“怎么唱歌!” 成顏揉了揉眉心:“駱從映,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忘了那個人嗎?都多久了,也該走出來了吧。說真的,別在一棵樹上吊死,而且,他以前也……” 駱從映沉默了片刻,在偏深藍色調的安靜燈光里失笑:“我知道。他以前沒有過,可我沒有錯把同情當愛情啊。我沒那么蠢?!?/br> 她仰頭,看著成顏:“我就是,偶爾,偶爾,有點想……” 駱從映從高腳椅上跳下來,對著空氣伸出手:“這樣。跟他說一句,你好,慕欽,好久不見啊?!?/br> 她伸出的手指微微蜷起。 “可是太難了?!瘪槒挠齿p輕道:“我根本就不敢?!?/br> 成顏看得無奈,只能把她拉到肩頭,像拍孩子那樣拍了拍:“我知道?!?/br> 感覺到駱從映悄無聲息地打濕了自己肩頭的一小片衣服,成顏心里嘆息一聲。 這也不能全怪她膽子小。 慕欽那人幾年前生起氣來就夠她喝三壺,周圍幾個聯合校區誰沒聽過他的名字?桀驁不馴脾氣重。 偏偏駱從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惹完他鬧掰后跑路了,跑就算了吧,她越藏慕欽還越要找,駱從映只能藏得更嚴實,風頭避的宛如透明人。 不能怪她膽子小,還要怪她拖延癥嚴重,越拖越怕,后來知道再出現在慕欽面前估計會被掐死,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誰能想到駱從映又負責上和他有關的case,即使只是其中一環,但估計也夠心慌的了。 只能祈禱,三年了,能忘就忘了吧。 等駱從映完全醒酒,已經是整整兩天后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從床上睡到了地上。被單裹成一團,掙扎了會兒拿出手機看了眼,瞬間就斯巴達了:9:17。 駱從映趕在最后一秒打了卡,氣還沒喘勻就被叫了一聲:“誒誒,那個,你什么組的???”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就擺擺手:“算了,你是成顏手下的吧?去十九樓幫忙!你們負責的那個缺人手缺飛了,快去!” 駱從映哦了一聲,十九樓是攝影棚在的地方啊,她到了才發現,現場果然是一片手忙腳亂。 “從映你怎么才來啊,快快幫我把這些收起來,剛剛那邊的遮光板被誰藏起來了?!” 攝影師幾乎是用吼說話的:“早上那五分鐘拍了一個多小時!下次那經紀人按合同扣錢了得?。?!” 駱從映趕忙幫忙搬東西,問了問身旁的人:“早上拍了什么嗎?” 然而對方是跟她一道的創意組,也是很懵:“我來了的時候,好像已經結束了。他們今天開工好早啊,還拉這么多人來幫忙,b組項目的人也都來了?!?/br> 駱從映點點頭:“好,那我先把這些拿進去?!?/br> 大樓首層。 陳意看了眼壓抑不住興奮的小助理,笑了笑:“怎么了?是你原來工作的地方,想回來了?” 白粒搖了搖頭,嘴角都快咧開了:“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很巧,好開心?!?/br> 正說著,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喜滋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陳意輕笑了笑,果然是年輕女孩子,平時盡量細心穩重,但該有的活力興奮一點也沒少。 邊想邊拍了拍前面男人的肩膀,低聲跟他說著接下來的行程:“你今天還好,收工肯定早,我看了看,有個節目就別去了,之前你回家處理事情他們制片方扯皮了好久,直接賠……” “啊——!” 白粒忽然失聲喊了一聲,然后緊緊捂住嘴,朝著他們不停鞠躬小聲道歉:“對,對不起?!?/br> 她側了側身子:“組長?組長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電話那頭只傳來很嘈雜的人聲,圍上來的樣子。 “怎么了?” 陳意看著她,慕欽掃了一眼,把口罩戴上,復又低下頭看手機。 “如果有什么事,就去看看吧?!?/br> 男人不咸不淡:“是在這里吧?” 白粒握著手機,眼圈有點發紅:“我原來的組長,正跟我說話呢。好像……被什么砸到了?!?/br> “去吧?!?/br> 陳意也補了句。 白粒還在飛速權衡著,最終還是咬牙決定上去看看,那頭畢竟是直接沒了聲響,她實在擔心。 一邊把電話又撥了一遍,沒想到通了:“喂!駱組你在嗎?喂?!你是她哪個同事啊我是小白!啊,你不知道?我問從映還好嗎?哎喲你急死我了!” 小白邊說邊跑,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 駱從映不僅是她曾經的上司,也是她每次失意時第一個會找的jiejie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