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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上山拔點草藥洗洗或是忍著不適,現在也會到衛生院檢查,一來是有女醫生,二來是現在看病便宜。 二十分鐘時間到,方圓給關節炎的社員起針,告訴他再來兩次就可以結束治療。 中年社員高興的道謝離開了。 這邊病人剛走,又有兩個一老一少的女社員進來了。 一進門,她們就朝方圓望去,路院長笑笑的站起身:“得,這又是找方醫生的,我先去外面活動活動?!?/br> 小林和小錢兩個人沒有離開,他們還想跟在旁邊多學點東西。 一個年紀偏大的婦女朝小林他們望去,看他們沒有離開的意思,也無法,她推了旁邊年輕的女人對方圓道:“醫生,你給我媳婦看看吧?!?/br> 方圓讓她們先稍等,她去洗一下手。 回來后,方圓問年輕的婦人,哪里不舒服? 婆婆搶著道:“醫生,我兒子和她結婚都快三年了,一直沒懷上,你給她看看吧,是哪里出毛病了,能治的話我們就治?!?/br> 年輕的媳婦低下了頭,一臉的緊張與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個生產隊的?”方圓溫和的看著年輕的媳婦問道。 “她叫苗花,我們是和平生產隊的?!逼牌艙屩鸬?,“醫生,我是聽人說你是從大城市來的醫生,這才帶她過來的,你看她這樣,到底能不能生???” “你先到外面等一下好么?我要先問這位女同志一些問題?!狈綀A客氣的道。 “為什么讓我出去,有什么事我不能聽的么?”婆婆不悅地道,狐疑的望了望方圓。 “我是想問一下他們夫妻行房情況,你在的話,她會不自在?!?/br> 婆婆怔了一下,想想指著小林兩人道:“那他們是不是也要出去,我媳婦說房里事,他們也不方便在場?!?/br> 小林站起來道:“我們也是醫生,沒這個忌諱?!?/br> “小林,你們也先出去吧?!狈綀A看著越發緊張的苗花,朝小林他們道。 幾人出去后,方圓沒有把正房門診室的門關上,她只是把她這一塊區域的布簾拉起來,這簾子還是剛裝上去不久的,這段時間接診的女性患者比較多,方便她們做檢查時用。 方圓坐下來問了苗花幾個問題,她滿臉通紅,很小聲的回答。 聽她描述的,苗花本人月事不是很規律,男方也有早泄的情況,方圓沒有給苗花檢查身體,拉開簾子,讓她婆婆進來。 “苗花的婆婆,年輕夫妻婚后未孕育,與男、女及雙方之間多種因素相關,不孕不育問題不能只是女方單獨過來,苗花愛人也要一起檢查才能發現問題?!狈綀A對苗花婆婆道。 苗花的婆婆眉頭倒豎,頓時變色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她不會生,關我兒子什么事,為什么讓我兒子做檢查,你到底是不是醫生?!?/br> 苗花也有些忐忑的看著婆婆和方圓,結婚三年沒懷孕,她在家里一直低著頭做人,被婆家人罵不會下蛋的母雞,聽到方圓讓她丈夫一起來檢查,她才想到,難道真有可能不是她的問題。 “地里出不了莊稼,也有可能是種子不好?!狈綀A毫不客氣地道,“這個問題本來就是要男女雙方一起來醫院檢查,有問題就治,你不能把責任推給一方?!?/br> “我在外面聽著,你都沒問幾句,也沒給人檢查,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的問題?” “不孕不育光檢查一方很可能找不到真正問題所在,我不會給苗花檢查,如果你真的想抱孫子,就讓你兒子一塊來?!?/br> 方圓自己可能也沒發現,下鄉工作的這段時間,她經歷不少人和事,比以前潑辣了許多。 婆婆怒視著方圓,跳腳道:“我們不治了。你這醫生根本不會看病,黃毛丫頭一個,自己都沒結婚吧,你能看懂生孩子的事?”說完拉著苗花的手就要離開。 方圓沒理睬她,按她這個說法,醫生要自己生過病,才能給病人治??? “阿母,醫生說了要兩個人看病,沒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泵缁ǔ殚_她婆婆的手,一反之前膽怯的樣子,梗著脖子道。 她以前一直擔心婆家人讓丈夫和自己離婚,她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還有誰要,如果問題在丈夫那里,那她憑什么要在婆家受這冤枉氣。 “你這婆娘光吃糧食不下蛋,還敢跟我硬氣了?!泵缁ㄆ牌乓荒槻豢芍眯诺目粗?。 “誰的問題還不知道呢,我回去就讓長柱一起來,他如果不來,我就找大隊長,找婦女主任,政府會為我做主的,你們不能把這屎盆往我頭上倒?!?/br> 苗花說完,問了方圓她如果說動丈夫,是不是隨時可以過來。方圓告訴她自己這周都在,她白天都可以過來。 苗花謝過方圓后先離開了,她婆婆跟在后面罵人,讓她回去不要瞎說,壞她兒子名聲,不然她饒不了她。 兩人走了以后,小林和小錢走進來,他們在門外都聽到了。 他們問方圓:“有可能是男方的問題嗎?” 方圓攤手道:“沒檢查我怎么知道,就像剛才和她們說的,不孕不育本來就是要雙方一起來看的,給他們一起檢查后我才能發現問題?!?/br> 第29章 一周過去, 苗花都沒有帶著丈夫過來,方圓也顧不上去考慮她的事, 因為這時暴發了地區性的流行性腦膜炎。 流行性腦脊髓膜炎簡稱流腦,是由腦膜炎雙球菌致病,經咳嗽、噴嚏、說話等飛沫從空氣中傳播,因為疾病的早期癥狀跟感冒很相似, 未及時發現控制, 加上農村這邊衛生習慣較差,所以一下子大面積傳染開了。 方圓和衛生院的人忙得腳不沾地, 一直到各村出診,公社借了兩輛自行車給他們使用,因為發病人群多, 分布廣, 他們根本救治不過來。很快其他地方也調了醫生過來幫忙, 緩解了醫務人員緊張的情況。在利福平、三曱胺四環素還有磺胺藥品將要告罄時, 幸好有中醫生加入,用了中藥方劑解決了藥品補充未及的情況。 因為感染人員太多, 且有些人是暴發性流腦,來不及搶救, 已經有多人死亡, 現在所有人聞流腦色變,但凡身邊有人有發熱流涕情況, 就要報上去, 安排隔離。 方圓已經很久沒有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她都能聞到自己頭發上發出的酸臭味了,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流腦暴發的這段時間,她天天戴著一個口罩,面無表情(累的)騎著自行車在各村給病人檢查打針、宣傳預防疾病的知識,因為沒有休息好,體力已經透支的差不多,她現在完全是在靠著意志力支撐的。 又是深夜回家,在晦暗的月色下,方圓看到有個黑影正蹲在家門口,她把自行車輕輕的放在路邊,壯著膽子,從包里掏出手電筒,一下子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