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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歷上記錄他年齡三十一歲,但本人看看要老相許多,臉頰凹陷暗黃,眼神無光,靠在病床上喝著他老父端過來的一碗開水。 看見蔣醫生一行人過來,梁老漢急忙把手里的碗放下,搓了搓雙手,緊張的拉著衣角,欠身道:“醫……醫生?!?/br> “梁有田,早飯吃過了嗎?”蔣醫生親切的問道。 梁有田點了點頭,梁老漢連忙道:“吃,吃過了,多虧了林院長,讓我們去醫院食堂蒸飯,早上我們喝了粥,可熱乎了?!?/br> 說完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知道是天熱還是緊張所致。 在旁的護士見此,不小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蔣醫生輕輕瞥了一眼,護士忐忑的拿著記錄本后退一步。 “梁有田,你也喝了米粥?不是讓你這幾天只能喝米湯么?”蔣醫生看了一下本子,微皺了眉頭。 “醫生,就是一小碗稀粥……”梁老漢解釋道。 “梁有田家屬,他現在的病情未確定,如果是嚴重的胃潰瘍,是要禁食的,所以這兩天先喝米湯吧?!笔Y醫生道。 “醫生,我實在太餓了?!绷河刑镉袣鉄o力的道。 蔣醫生:“先忍忍,檢查結果很快就會出來,我們會根據病情制定治療方案,出院以后你就能好好吃東西了?!?/br> 整個縣醫院的病床只有三十張。蔣醫生現在負責的病人有四個,除了梁有田和昨天剛做完闌尾手術的一個病人,另外兩個都是小手術剛做好,這兩天就能出院。 查房回來,方圓看了一下梁有田的病歷,他這幾年一直有上腹部隱痛情況,這幾個月來疼痛加劇,胃部有灼燒感,人也慢慢消瘦,后來發現便血才害怕起來,到縣醫院檢查。最好的情況就是嚴重胃潰瘍,不過現在根據檢查結果反應,胃癌的可能性很大,希望是早期胃癌,通過手術切除,五年內沒有變化,就可作為臨床痊愈。 她不禁想,如果配合針灸治療,是否能提高痊愈的機率。 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把雜念拋開,重新翻看病人材料。 “怎么,有碰到什么問題嗎?”蔣醫生一直注意著旁邊這個新來的小醫生,看著她看著病歷一邊凝眉一邊搖頭,以為她遇到什么難題。 “沒有,我是想,希望梁有田的檢查結果能排除胃巖的懷疑?!狈綀A道。 蔣醫生笑笑沒有說話。 方圓上午坐在旁邊,看著蔣醫生給患者看診,上午來的病人,病情輕重程度不一。 有一個八歲的男孩子,由家長背著過來。因為昨天起腹痛并伴有嘔吐,家長問蔣醫生孩子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蔣醫生把懷里的聽診器拿出來,讓家長把孩子的衣服拉開,他一邊開著玩笑消除孩子緊張情緒,一邊檢查孩子身體,一會兒后,他轉過來對方圓道:“你來看一下這孩子?!?/br> 兩個家長面面相覷,有些緊張和懷疑。 方圓笑著上前,讓家長把孩子放到旁邊的診床上面,男孩子害怕的瞪著她,方圓表情盡量柔和,語帶輕松的問了問他昨天吃了什么? 孩子擰著眉毛不說話,家長在一邊連忙答道:“昨天早上吃的稀粥,還吃了油條,中午米飯,冬瓜、豆腐,晚上就是白菜面條?!?/br> 方圓的手輕輕的按壓了一下孩子的腹部,發現臍周及右下腹有腫塊,呈不平的條狀且有竄動感。她悄悄的搭了一下孩子的脈博,過了一兒以后,幫忙把孩子的衣服拉下來。 孩子下床后,又一陣嘔吐,衣服和地上都沾了嘔吐物,家長連忙說對不起,蔣醫生讓孩子mama先把他抱去廁所處理,方圓把護士叫進來,把地上的嘔吐物清理干凈。 孩子的爸爸留了下來,他緊張的問道:“醫生,你看,就這樣一直吐,還喊肚子疼,到底是什么問題?” 這時蔣醫生也看著方圓。 她想了一下對蔣醫生道:“我懷疑是蛔蟲性腸梗阻,要拍片后進一步確認?!?/br> 蔣醫生點了點頭,對家長道:“我給你們開個檢查單,先帶孩子去拍個片子吧,拍好以后再拿過來給我?!?/br> 孩子爸爸猶豫了一下問道:“醫生,我聽著孩子是長蛔蟲了,你給開點打蟲藥就行了,這怎么還要拍片子?” “我們懷疑是蛔蟲性腸梗阻,不是普通的長蟲子,這蛔蟲已經引起腸腔堵塞,你們盡快去拍個片子吧,如果情況嚴重,要馬上手術,不然引起腸壁壞死或穿孔就麻煩了?!笔Y醫生解釋道。 孩子爸爸一聽,都嚇住了,拿上蔣醫生開的檢查單跑出去找孩子去做檢查了。 “剛才我看到你給孩子搭脈了?怎么,在學校里還學過把脈?”蔣醫生笑著問道。 方圓沒想到蔣醫生的眼睛還挺尖的,她只能坦白:“跟著家人學的,我外公是老中醫?!?/br> 蔣醫生點點頭,剛想再說點什么,護士已經把下一個病人帶進來。 來人二十來歲,藏青的上衣上面別著好幾個偉人像章,表情有些昂亢,坐下來的時候胸膛也挺得高高的。 方圓注意到他上衣右方的顏色有些發暗,果然,來人不等蔣醫生問話,自己把衣服解開了。 蔣醫生和方圓看到,吃了一驚。 只見他右胸口的rou里別著一個偉人像章,這處的皮rou已經發炎潰爛,偉人像章也沾著小血塊。 蔣醫生煩躁的拉了拉衣領,對方圓道:“你給他處理一下吧,我去看看剛才病人的片子?!?/br> 他最煩這些激進偏執的年輕人,因為是小問題,他直接丟給方圓處理了。 “醫生,這怎么能讓女同志幫我處理?!蹦贻p人把自己上衣合上,義正言辭道。 蔣醫生的臉沉了下來:“醫者不分男女。偉大領袖說過,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你這是對領袖的話有異議嗎?” 年輕人囁嚅,低了頭不敢再說。 蔣醫生可以甩手,方圓可不敢,她讓年輕人到治療床上坐下,她從旁邊的柜子里取出消毒/藥品和器械,過去幫他處理傷口。 方圓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把他胸口已經和皮rou粘合在一塊的偉人像章取了下來,年輕人頓時疼的大叫起來,方圓輕輕瞟了他一眼,干凈利落的剔除腐rou,敷藥后包扎,過程里年輕人痛得大汗直流。 “醫生,別上偉人像章怎么會這樣?你要相信,我的心是十分真誠堅定?!蹦贻p人捂著胸口不解道。 “別人是別在衣服上,你是扎在rou里,不發炎才怪,再去打一針破傷風吧?!狈綀A腹誹,你再真誠,那也是血rou之軀。 “我師傅也是別在rou里的,他就沒事?!蹦贻p人沮喪道。 原來還不止你一個干這事的?方圓咂舌。 她雖然也十分的敬佩偉大領袖,但是怎么也干不出這樣沒腦子的事情來。 方圓把這個過份狂熱的年輕人打發走以后,蔣醫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