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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販子都不必量刑了?!?/br> 江茗好似有意攪渾水,接道:“夫人有沒有想過,冬哥兒回來,他親娘也得上京團聚,到那時夫人又該如何自處?” 未絮不由得蹙眉:“一碼歸一碼,冬哥兒是二爺的骨rou,不能流落在外?!?/br> 江茗轉過頭,隔著氈簾隱約打量她的側臉,笑說:“江某多言,還請勿怪,只是我與夫人投緣,忍不住提醒兩句,如今你在二爺身邊還沒站穩腳,冬哥兒算一層隔閡,再來一個妾,不僅夫人煩惱,也叫二爺煩惱,你們分離數年,何不斬斷前塵往事,徹徹底底的從頭開始呢?” 未絮緩緩深吸一口氣,被人點破,心中竟覺輕松許多:“多謝七爺費心,原本我也想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可那何嘗不是在逃避過去呢,如今正好可以直面矛盾,解決矛盾,我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好,也相信二爺?!?/br> 江茗悠悠一聲長嘆:“但愿如此吧?!?/br> 半晌過后,終于到了地方,此處街巷縱橫,宅第逼仄,市井門戶,鬧中取靜,馬車停在胡同口,織蕊請江茗留在原地等候,怕生人太多讓他們起疑,江茗應了,織蕊帶著未絮往家里走。 進門,見到了織蕊的席郎,是個高挺的黑黑的男子,穿著一身干凈的灰色布衣,袖子挽上去,正從廚房出來,攬住織蕊,同未絮見禮。 沒過多久,伍肆夫婦到了,因是年下,帶了節禮,還沒進門就聽見熱鬧的笑聲,喊道:“席老弟,快出來迎客!” 未絮不由得站起身,從廳堂望過去,見那夫婦二人有些老態,看上去就像織蕊和席郎的父母一般,那伍肆之妻盧氏的懷中抱著一個三歲大的娃娃,粉雕玉琢,眉心帶痣,頭上扎著兩個小髻,懵懂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表情簡直跟前幾年的歡姐兒一模一樣。 未絮提起一口氣,目不轉睛盯住孩子,織蕊引她上前,笑著招呼:“可算到齊了,這是我相好的姐妹,正巧今日來串門,伍大哥和嫂子也來了,大家一起熱鬧過個年吧?!?/br> 盧氏親親冬哥兒的小臉,道:“乖乖小豆子,快喊人吶?!?/br> 未絮心里頓時萬般厭惡,眉宇微蹙,臉也垮了下來。 織蕊說:“外邊冷,快進去坐,酒已經燙好了,吃兩杯暖一暖……廚房還有兩道菜沒弄好,聽說嫂子廚藝不錯,露兩手讓我學學吧?!?/br> 盧氏遲疑了一下,終是點頭,放下孩子,囑咐道:“娘去做飯,你乖乖待在這里,不要跑出門,當心被人拐了去!” 未絮一聽,愈發反感,織蕊向她使了個眼神,拉著盧氏往廚房走:“放心吧,有我這姐妹兒在,幫你看著孩子呢?!?/br> 席郎和伍肆進屋吃酒,盧氏到了廚房,不時從窗內往院里打望,冬哥兒蹲在廊下逗貓玩兒,未絮走到他跟前,輕輕喊了聲:“冬哥兒?!?/br> 沒反應,孩子不搭理。 她蹲下去,伸手托起他的臉,扳過來一動不動地打量。 誰知這孩子竟然惱了,興許以往被伍肆和盧氏教過,對陌生人十分敏感,這會兒只把她當做壞人,抓起地上的小石頭砸她,口中大喊:“你誰??!我不認識你,走開!” 未絮徹底發怒,一把將他抓住,抱起來就走。 “啊——爹——娘——”冬哥兒登時大哭。 正在吃酒的伍肆愣住,盧氏驚叫一聲,抄著菜刀追出來:“你干什么!放開我兒子!老伍,這女人偷小孩兒!” 未絮滿臉陰沉,大步跑出門,冬哥兒使勁兒掙扎,被她用力打了一下:“閉嘴!認賊作父的東西,你爹是大理寺薛洵,亂喊什么?!” 冬哥兒哪里聽得懂,只一個勁兒地亂蹬,猛踹她的肚子,兩只小手拼命扯拽她的頭發:“壞人!壞人!” 未絮吃痛,咬牙往胡同口跑,盧氏在后面緊追不舍,瘋癲一般,將手中的菜刀朝她后背甩去,沒砍到背,卻砸中了腳踝,未絮感到左腿一陣劇痛,她回頭一看,那盧氏滿臉扭曲,好像要殺人似的。 織蕊也追上來,抓住盧氏:“那是人家的孩子,不是你的!” 盧氏尖叫:“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江茗聽到動靜,忙跑上前從未絮懷里接過冬哥兒:“確認了嗎?” “是,”她厲聲道:“快走,那瘋女人不要命了!” 江茗把冬哥兒塞進馬車,吩咐兩個隨從:“去幫他們把人制住,先別報官,等府里安排?!?/br> 說話間,未絮也上了車,抓住張牙舞爪的哥兒,惡狠狠道:“反了你!竟敢跟我動手!信不信我告訴你父親,讓他打斷你的腿!” “臭女人!我打死你!”冬哥兒雖小,市井耍狠那套倒是耳濡目染,厲害得很,未絮雖大,卻十分嬌弱,被他又抓又咬,幾乎應付不住。 好在江茗趕車快,不一會兒回到薛宅,下馬掀開轎簾,看見墊子上有血,驚道:“你受傷了?” 未絮臉色發白:“被刀砸中了腳?!?/br> 這時門房護衛迎上前,江茗拽過冬哥兒交給小廝,又將未絮攔腰抱下車,疾步往府里走:“我meimei在二爺院里嗎?” “是?!?/br> 他步伐快得幾乎跑起來,到了院中,江芷兒已經聽到動靜,提著藥箱兩步上前:“怎么了?” 江茗抱著未絮走進正廳:“她腳受傷,留了很多血,你快看看?!?/br> 薛洵站在廊下,一言不發地看著這群人,看他們涌進了正廳,他也緩緩走進正廳,見未絮被放在鋪著金心線的坐褥上,江芷兒掀起她的裙擺,將她鞋襪脫下。 秋田忙命丫鬟打開屏風回避,薛洵看了江茗一眼,默不作聲繞過屏風,站在邊上看著。 小廝抱著冬哥兒立在正廳門前,一時也不知該進該退。 里頭忙了多久,冬哥兒就哭了多久,可惜這會兒壓根兒沒人注意到他。 終于處理完傷口,未絮歪在椅子上疼得沒了血色,說不出話。江芷兒擦擦汗,道:“刀口有點深,好在沒傷到筋骨,靜養月余就好了?!?/br> 屏風撤下,薛洵的目光從未絮身上移開,沒看江茗,也沒看江芷兒,只是疏離又淡漠地說:“既然賤內已無大礙,二位也請便吧?!?/br> 未絮沒聽明白,江茗和江芷兒也有些愣怔。 只見他慢條斯理落座,端起茶盞,一雙眸子冷冷望向江茗:“請你們離開我的府邸,還需要說第三次嗎?” ———————————————— 開頭于謙去江西的時間或許有出入,里沒找到明確記載他被派去巡按江西的筆墨,可能找漏了吧,差不多的時間只看到被派去巡按淮安府的御史,還有一個巡按江西的監察御史許勝,沒找到于謙,里也只有大概的記載,所以就這樣吧。 第五十一章(上) 未絮覺得薛洵在無理取鬧。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