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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好,你倒好!” 沈清芳哪里想到皇帝在這里,雙腿軟軟的跪在地上,“陛下,陛下做主,妾身真的什么都沒做……” 昭帝怎會信她,走到她的跟前,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你如果真的什么都沒做,你為何要凝兒的頭發?你說,你解釋!你倒是解釋給朕聽??!” 昭帝震怒,沈清芳嚇得瑟瑟發抖。 “我……”她說不出來,根本不可能編的出合理的理由。 昭帝看著她張口結舌的樣子,雷霆之怒涌上心中:“沈昭儀!倘若你今日不說實話,今日之后,你也不必說實話了!朕,會賜你白綾,不,除了白綾,朕會將你沈家全族流放三千里!倘若凝兒死,朕就叫你沈家陪葬!” 沈清芳淚流滿面,她爬著到了昭帝的跟前抓著他的袍角求道:“陛下,求你,放過我,放過我的族人……” 昭帝冰冷的望著她:“饒你可以,饒你族人也可以,只要你告訴朕那作惡的人在何處,只要凝兒不死,你全族都有救!朕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沈清芳仿佛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脫去了,癱軟在地上,她絕望,她不想說的,她不想讓meimei死,可是meimei不死,她得死,她沈家都得陪葬…… “我……說……” ☆、糾葛 巫舍之中, 沈清韻已經開始了晚間的咒禱,她盤著腿坐在蒲團上口中念念有詞。 她的腦海中仿佛浮現出唐蕊生不如死的情景, 她心里在笑, 她唐蕊得意,能得意幾時? 她便是比自己嫁的好, 嫁的風光, 她也活不過自己。 突然,“砰”的一聲, 舍門被撞開,她驀地轉頭驚愕的望著那門口, 明亮的火炬光線照進來, 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錯愕的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她十分向往的人。 太子殿下?他還是如此俊美。 驀地,她想起自己的臉,立即用雙手捂住了臉, 她不能叫太子認出現在的自己,不能。 “抓起來!”太子一聲令下, 沈清韻被人捆綁起來。 “我乃巫女!我乃巫女!你們如此大膽,就不怕得罪神靈!”她大叫。 “住嘴!”司徒玨喝道,當他到了祭臺跟前, 看到兩個針扎的木頭小人時,頓時大為惱火,拔出小人驀地丟入火盆之中,一聲吩咐:“將這屋中所有物件統統給孤焚燒殆盡!” 沈清韻想起她好容易得的頭發, 好容易開的祭壇,好容易有些起色的蠱咒,嘶聲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不要燒我的東西!” 司徒玨怒道:“不燒,難道等你害人嗎?” 沈清韻盯著他的臉,爬到他的腳下:“殿下,殿下,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沈清韻啊,當初你還問我的名字,還對我笑……” 司徒玨低頭看她這張臉,真是讓人看了如同噩夢一般,可是偏偏這噩夢一般的臉上還帶著諂媚的笑。 “記得?!彼麘?。 沈清韻激動而欣喜:“殿下,你該知道,本來應該是我侍奉在你身側的,唐蕊她沒有那個福氣,沒有!” “所以,你就要咒死她?”他彎身冷冷看著她。 沈清韻諂媚的看著他:“殿下,我說的是實話,我絕對比那個女人好,好一百倍!倘若我能在殿下身側,定然能叫殿下舒心快樂……” “哦?是嗎?”他櫻紅的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沈清韻看他笑,竟看的呆住了,連聲道:“是,是啊……殿下給我一次機會……” 司徒玨被她氣笑了,這副樣子,低低道:“你這副樣子,真像那井里的癩□□啊,你說這話之時,是否看過自己的樣子?” 他隨手拿起一枚銅鏡照在她的面前,沈清韻驚愕的望著鏡子,只見鏡中出現了一個連自己都不認得的怪物。 “啊——” 慘叫一聲傳來,女子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帶下去!”司徒玨立起身,“依照巫蠱之罪處置!” 沈清韻已經顧不得什么巫蠱之罪了,因為此時此刻,她已經被鏡中的那張臉嚇得幾乎發瘋了。自從毀容之后她再也沒有看過自己的臉,這么久以來她幾乎忘記了這件事,如今太子讓她看到了自己,當著仰慕的人看到自己如同癩□□一樣的模樣,她已經接近癲狂。 昭帝兌現承諾,到底留了沈清芳的性命。沈清芳被貶出宮,流放塞外。沈家家主被罷官。 她最后一次見meimei,是在巫蠱之罪行刑之前,她心懷歉疚,本想跟meimei道歉,但是當她看到meimei時,她已經不認識眼前那個瘋癲的女孩了。 她淚流滿面,回頭望著巍峨雄壯的宮殿,她入宮之前,直到現在,宮殿依然如此巍峨雄壯,可是她卻如斷了翅膀的鷹,鎩羽而歸。前路茫茫,連她都不知道將來她的埋骨之處究竟在何方。 這一場巫蠱之案,趙后一直冷眼旁觀,她不是傻子,平白的不會站出來替一個犯了巫蠱之罪的人辯解。何況那沈清芳已經是棄子。只可恨的是,這巫蠱案后,唐語凝身體康復了,愈發的乖張跋扈,著實可恨。 東宮之中,巧香身體不過七八天便恢復了健康。唐蕊曉得她是代幾受過,特地叫人煮了最滋補的湯水足足給她補了半月有余。 因著唐蕊懷孕,程思過來探望她。 過來時,瞧著她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程思十分驚喜:“jiejie,你說這肚子里是男孩還是女孩?” 唐蕊開始裁制孩子的小衣服,她拿著最柔軟的棉綢比了比大小,笑著說:“別人都巴望著是男孩,我卻想是個女孩?!?/br> 程思好奇的問:“為什么?小皇孫不好嗎?” 唐蕊拿了剪刀又裁了一塊粉色的布料,說:“我小的時候,沒有娘給我做衣裳,也沒有娘給我做娃娃。我若是生了女兒,便能將小時候希望的事情全都做給孩子,給她做好看的衣裙,做好看的鞋子,做漂亮的布娃娃。多有趣?” 程思撐著下巴想著:“也是,那的確是有趣的很。我也想要個女兒了?!?/br> 唐蕊嗤笑:“就你?賴著你爹讓你在家里玩兩年,又跟秦將軍見了面還打了人家,如今怕是沒人敢娶你這位大小姐了?!?/br> 程思嘆了口氣:“也是。大約是嫁不出去了,女兒也是沒有的了?!?/br> 唐蕊哈哈一笑:“我不過是玩笑話,你又當真了。話說回來,你真對秦修死心了?” 程思歪著腦袋看她:“不死心又如何?人家看不上我。大概心里就覺得我是個野丫頭罷了?!?/br> 唐蕊笑:“本就是個野丫頭。重陽節你做什么?” 一提起重陽節,程思興致來了:“我表舅公住在西京郊外,父親答應我重陽節去表舅公家玩耍,順便帶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