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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沾著芝麻泛著香氣的rou餅,口水密布時剛要下口,然而嫌她沉重的爹爹一個顛抱,小手不穩,還冒著熱氣的燒餅便掉在了地上。 胖姑娘看著遠去的燒餅眼眸蓄滿淚水,傻爹爹依舊顛抱著她:“喃喃,燒餅好不好吃???” 紅唇勾起,見那街頭的父女遠處,李言蹊從記憶中回神,可她爹爹可不似那位爹爹那般穩重,她也不似那女童那般精致小巧……不,她也精致,是她爹爹太瘦弱了! 不肯承認是因著幼時她胖,所以掉落了燒餅,李言蹊攥著燒餅尋找安慰:“你抱我!” 剛剛還因著自家小妻子忽然低落的情緒而蹙眉的虞應戰看到小妻子一臉委屈,肅容輕咳,俯身抬臂,單臂將伸著小手的小妻子抱起。 心情轉陰為晴,李言蹊趴在自家夫君的肩頭咬下一口燒餅,兩腮鼓鼓:“你是不是好喜歡我呀?!?/br> 高大男子一臉沉冷:“嗯?!?/br> 低低一笑,李言蹊歪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俊顏:“我也好喜歡你呀,夫君,你要抱穩我啊?!?/br> 耳朵通紅,肅容之人蹙眉:“嗯?!?/br> 輕靠在自家夫君肩上,隨著那沉穩的腳步,李言蹊眼眸越發沉重,握著燒餅的手放在懷中,眼眸微闔,嘴角的碎餅渣隨著躺靠蹭到了黑袍之上,紅唇泛起笑意,艷麗嬌美的人跟著那沉穩的腳步漸漸睡去。 感受到肩頭的小妻子呼吸均勻,虞應戰蹙眉拿起那快要掉在地上的半個燒餅,憂心浪費的送到嘴邊,默默如往常一般清理著小妻子的剩飯。 她最近越來越愛睡了。 朝堂內政隨著吏部尚書與虞國公兩家的結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處處受制的左丞相如虎添翼,雙方皆似拉滿了弓弦。 第70章 朝服還沒來的及換下, 幾位朝臣一下朝便直接從密道進入名揚侯府,凝重端坐于書房內。 一身軍甲的名揚侯自外走入, 聽到響動, 眾人起身拜禮,名揚侯沉容跨步坐于上位時,幾位朝臣才相繼落錯,剛剛落座, 早已等候許久的眾人相繼開口。 “侯爺, 微臣等調查了西遠將軍兵力, 其麾下悍將無人在京, 留京兵力加上京禁軍不足五萬?!?/br> “侯爺, 西北暗哨也傳來消息, 邊境有隱亂跡象, 那幾位將士皆駐扎大營, 無人得詔令回京?!?/br> 將幾月調查之事稟明,眾人眼眸灼灼看向上座,名揚侯沉眸不語, 下首的年長的朝臣撫須一笑,拱手定音:“侯爺, 時機到了?!?/br> 長長舒了口氣,名揚侯抬起眼眸, 黑眸晦暗難分, 聲音沉冷:“大雪來臨之日便是洗滌京中之時?!?/br> 眾人聞言凝容起身, 抬手拜禮。 書房內朝臣宣誓效忠, 書房外的馮氏面色慘白,緊握漆盤的手抖個不停,漆盤上的茶盞不斷磕動發出聲響,馮氏心中驚懼,忙將漆盤放在手邊的桌子上,匆匆離開了房內。 商議布兵事宜后,書房內的眾人各自散去,名揚侯將頭上沉重的長翎盔摘下,隱在暗處的侍衛常良蹙眉上前:“侯爺,剛剛夫人在外面?!?/br> 擺弄著長翎盔上的翎羽,名揚侯垂眸不語。 常良見狀不再開口,正要隱去時,卻聽到往威嚴十足的主上一聲嘆息:“常良,日后莫要跟在我身邊了,本侯另有要事委命于你?!?/br> 伴在名揚侯身邊三十余栽,早已習慣伴在名揚侯身側的常良聞言蹙眉,敏銳的察覺到侯爺與往日不大一樣了,卻不得不聽命應是。 將手中的盔帽放下,名揚侯褪去了往日的凌厲,眼眸悠遠,他不放心她啊,即便她那樣恨他。 苦澀搖頭,名揚侯閉上眼眸。 從院外匆匆走入房內,心中驚怕,馮氏回身將門闔緊,隨即蹙眉垂眸坐在床榻上,侯爺要反?! 冰冷的手攥住自己的衣襟,馮氏眼眸透出惶恐,逆謀之事是要殺頭的大罪,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先前擔憂的事尚未解決,現下又知道丈夫打算謀反,馮氏一時心亂如麻,游移不定的搖頭,忽瞥見鏡子中的自己時,馮氏怔住,看著床側小幾上的鏡子,素手撫上自己的臉頰細細摩挲,她為什么害怕?那人可以犯險坐上高位,她為什么不可以?兩人擁有著共同的秘密,她既然不肯幫她,她便將她同那西遠將軍一同除掉,這世間便再沒有知曉這個秘密的人了。 同樣出身卑賤,她為何要向她卑躬屈膝,看盡臉色。 心漸漸歸于平靜,馮氏雙手交握于腿上,惶恐之色淡去,她的丈夫乃曾征戰西北的名揚侯,威嚇朝堂的重臣,她該相信她的丈夫。 冬月初九,大雪飛至,官道上被一夜而來的大雪覆蓋,京中之人難以外出,京外之人難以進入,往日早該熱鬧的街市紛紛閉戶,只有各府的馬車如往日一般駛向宮中。 “啪——”燙金的奏折從高殿扔出,落在了名揚侯的腳下,晉元帝怒不可遏的起身:“說!怎么回事?” 名揚侯垂眸看著腳下的奏折,漫不經心的開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大膽,你還不認罪?!” 附身撿起地上聯名彈劾與自己的奏折,名揚侯慢慢展開,隨即抬眸看向那本該是他兄長的皇帝,緩緩將那奏折撕落在地,奏折落地之時,名揚侯冷聲開口:“我為何要認罪?反倒是圣上聽盡讒言,昏庸無道,殘害忠良該謝罪于天下人!” 臉上的怒火隱去,晉元帝縛手沉聲:“你好大的膽子!” 不再開口,名揚侯抬手之際,大批銀甲將士涌入朝中,大殿中的侍衛見狀紛紛拔刀。 前殿對峙,一觸即發。 皇后寢宮。 踱步于皇后寢宮之外,綾安面染不快,那日父皇生辰,母后明明答應會讓她見蕭奪,可等了快大半個月也不見蕭奪蹤影,心中焦急,綾安下定決心,她最后與她說一次,她若不答應她,她便不顧其他,直接去尋父皇。 考慮妥當,綾安由著身邊的丫鬟挑簾進入正堂,看到坐在上座燒香的周皇后,綾安面上沒了往日的討好之意,垂眸拜禮:“母皇為何要誆綾安,既然答應了綾安為何出爾反爾?母皇若覺得為難,那綾安便去求父皇?!?/br> 手下一頓,幽幽嘆息,周皇后將手中的香插在香爐上,淡笑抬頭:“你這是一早便過來要挾本宮了?” 清清淡淡的話卻透著威嚴,綾安不由咬唇,她就是想要挾她,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不愿父皇知道蕭奪的存在,可她與她并非親生母女,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如此。 見那立在跟前的綾安垂眸不語,周皇后面上的笑意淡去,將香爐拿給一側的侍女放好,抬眸看了眼一側的嬤嬤,似無奈般開口:“去拿紙筆吧,本宮真是怕了綾安這丫頭了?!?/br> 知曉周皇后這是要寫信給蕭奪,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