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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放下,虞應戰神色嚴肅的看著吳嵐:“勞煩吳三小姐帶她先行回府?!?/br> 實在有些好奇,吳嵐抬眸探究的看過去,但在對上那與往日無異的寒眸后卻突然怯喏了,只點了點頭,她平日可以與男子打作一團,可卻對這個西遠將軍卻總莫名的心怯,唔,大概和她自小怕夫子一樣。 看著那人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吳嵐才收回視線去看懷中昏睡過去的人。 這一看不由大駭,李家小姐的嘴唇怎么腫成這副模樣! 后知后覺,鄙夷的看向那早已沒人的小徑,剛剛她還覺著以那西遠將軍的性子,帶著姑娘離開估摸也不過是喝喝茶說說話,現在她只覺人不可貌相,任平日多正經的男人總有如狼似虎的一面。 * 虞應戰重新走回男席,隱在暗處的侍衛上前耳語:“剛剛二爺花園遇襲重傷,國公爺怕驚動圣駕已將二爺送回府中?!?/br> 侍衛說完,見自家將軍面色發白,額頭似有薄汗,微微一怔:“將軍可是頭疾發作了?” 頭有越來越痛的趨勢,虞應戰沉聲:“備轎回府?!?/br> 第14章 虞爾抬著袖子摸了兩把眼淚,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有一句還有呢,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現在就到了傷心處了。 他家爺年幼喪母,雖然宮里府里都似捧著,但宮中皇嗣眾多,爺非皇子待得名不正言不順,府中新夫人有孕,大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也圍著那小公子轉。爺頭痛難耐時只自己縮在房中咬著木棍忍受。 試過了各種藥都沒有作用,爺便兩邊都不想再添麻。 人道他爺性子冷淡,可哪有一個人能真正走進他爺的內心,孩子是不懂事,但總有懂事的時候,沒了娘親的爺心思敏感,自然感受到了自己游離在兩面的邊緣,所以年少時寧肯咬碎了木棍,斷了牙齒也咽下血水不吭一聲。 他那時恨極了那歇斯底里對爺吼著:“那時我的父皇,不是你的父皇!是你奪走了父皇對我的疼愛!”的四皇子,讓他的爺對皇上也開始逐漸疏遠,明明爺之前與皇上親如父子,無話不談。 所有人都阻止爺去邊疆,可他卻默默支持,他知道爺心里也會累,兩面都融不進去也會難過,那邊疆雖空曠無垠,可爺至少能忘記京中的紛雜去做他喜歡的事,所以他一次次看著他爺離開,一次次期盼他爺從戰場歸來。 他的爺越來越穩重卓越了,可那心也漸漸被銅墻鐵壁包圍了,由內向外淡漠疏離,似再不起波瀾。 可他知道,他的爺,雖然堅強勇敢可心里脆弱敏感著呢。 想到爺昨日因頭痛而痛苦的模樣,虞爾心又痛又疼,公主當初怎么舍得這么早離開啊。 “什么時辰了?” 聽到帳內傳出響動,虞爾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淚,沙啞道:“回爺的話,已經午時三刻了?!?/br> 已經感覺不到頭疼了,但身上卻潮熱汗濕,虞應戰英眉皺起,看了眼眼睛紅腫的虞爾,冷哼道:“成什么樣子?!?/br> 虞爾撇了撇嘴,看了眼自家爺慘白的臉,暗道,您也沒比我好哪去。 虞應戰脫掉身上的內衫,露出肌rou盤虬精悍緊實的臂膀:“知微如何了?” 知道爺醒來要沐浴,虞爾去拿新的里衣里褲:“二爺傷的有些重,現在還未醒來,不過太醫說無性命之憂?!?/br> 不再開口,虞應戰走入浴室。 半身浸在池中,挺拔堅實的身軀仍舊端坐,似閉目沉思。 虞爾在一側準備藥草,突然想起什么,嘿嘿一笑:“不過二爺也算因禍得福,雖然身受重傷,但有表小姐在側陪伴呢?!?/br> 陡然睜開雙目,黑眸涌動怒意,他昨日還憂心她會糾纏,她倒是未多想,昨日還想要嫁他,今日就去尋了新的目標,當真是個不安分的女子! * 醉酒醒來,李言蹊頭痛難耐,生怕昨日給姑姑留下不好的印象,早早起了身,見姑姑除了面色不好外并無異狀才猜測估摸是那吳三小姐幫忙打了遮掩。 李氏面色疲憊,嘴角牽強一笑:“難得喃喃在京中尋到投合的朋友,姑姑怎么會拘著你?!?/br> 李言蹊看著李氏的模樣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思忖,李氏為何一夜便憔悴如此,直至被李氏引到內室,才知道昨晚宮中發生了何事。 表哥被刺客襲擊了。 李氏看到兒子昏迷不醒,心頭酸澀,她就這一個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受了這樣重的傷,她心里怎能好過?一夜未合眼的看著只恨不得自己替兒子遭這罪。 “太醫今早才離開,白日又來了幾次,可他現在還昏迷著,姑姑心難受,不能去人前哭只能在你面前哭兩聲,你別嫌?!?/br> 李言蹊點了點頭,安撫的給姑姑倒了杯水后坐回李氏身側。 她對待李氏其實很陌生,雖然有些血緣關系,但她幾年未見早已經忘了,她之所以與她現下親近也不過是為了早點嫁給表哥,她覺得李氏對她也是這樣想的,姑侄關系淡薄,即便真想親近也需要時間,現在極力示好親近,為的不過是各自的目的。 但此時她是真心想安撫李氏,出自對于一個母親的同情。 李氏喝了口水,稍稍平復了心緒,起身去投干凈的帕子。 這時,門外卻傳來嬤嬤的聲音:“夫人,國公爺命奴婢喚您過去?!?/br> 李氏聞言心中也惦記著兇手是否抓住,便回身囑咐:“喃喃替姑姑守著吧,姑姑去去便回?!?/br> 點了點頭,李言蹊接過李氏手中的帕子重新坐回床側,不管如何,她現在與表哥還有婚約,親事一日未解除,她便還有機會,但若他死了,她才要真正苦惱。 用帕子熟練的擦拭著虞應朗額頭上的汗水,帕子涼了,李言蹊起身準備去投,手腕突然被握住。 低呼一聲,李言蹊低頭,正對上一雙焦急的眼眸:“表妹,對不起,是我錯了,你莫要生我的氣了,等我好了我便娶你過門,好不好?” 虞應朗剛剛醒來,卻因著怕她還生自己的氣,忙說著討好的話,話說的又急又快,胸口一痛,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李言蹊顧不得其他,忙去倒水,倒水時滿心納罕,表哥怎么有這么大的轉變? 拿著溫水回來遞給虞應朗,他卻未接,而是伸手去拿床側小幾上的荷包,將里面的紅玉墜子拿出,在接過水杯同時將紅玉墜子放在李言蹊手中。 是個小巧精致的糖葫蘆。 因為是用紅玉雕刻的,十分逼真,李言蹊喜歡極了。 想到他剛剛的話,李言蹊螓首低垂,把玩摩挲著手中小了十幾倍的‘糖葫蘆’,漫不經心的開口:“那位鄭家小姐怎么辦?” 雖然面上漫不經心,但李言蹊心卻提起,她著實怕他想要將那鄭家小姐也一同娶進府中,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