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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確定的上前:“夫人,這袍子原是給大爺定做的,倘若給了二爺還要去錦繡坊改改?!?/br> 李氏揉著頭靠坐在軟塌上,不耐的擺了擺手:“知微喜歡便拿去給他吧,到時候給大公子換件別的送去,不用拿出去改了,讓府里的繡娘改吧?!?/br> 管事嬤嬤點頭,招呼著下人將十幾個裝著衣袍裙子的漆盤送去各院,心里暗道,到底親繼有殊,夫人平日對大爺噓寒問暖的私下里還不是最疼二爺,這貴比黃金的連絲緞若改了,余下的邊料便也廢了,這樣金貴的綢緞二爺一個喜歡,夫人說改就改了。 第10章 虞應戰下朝向宮外走去。 有心糾纏的人哪管他臉色如何,薛定洲自顧自的走在他身側:“兄長前些天一回府就說要去苗疆,本來答應相看妻子的事也顧不了,這京中怕只有你們兩個這個年紀還沒定親了?!?/br> 虞應戰瞥他一眼。 薛定洲炸毛般的一竄老遠:“我還年輕,年過二十四正是一枝花,再說我可是有喜歡的人,我跟你們不一樣!” 冷哼一聲,虞應戰想起,薛定洲二十歲時似乎也曾說過這句話,但他素來懶于口舌,仍舊若無旁人邁向宮門。 薛定洲確實有喜歡的人,可他喜歡的吳家三小姐已經定親了,并且探春宴后即將成親。 想到這里薛定洲肩膀霎時頹唐下來,垂頭喪氣的向府中走去,再過幾年他馬上與他們一樣了。 只顧著低落的薛定洲懊惱前行,突然迎頭與人撞做一處,心里煩躁,并不在意,正要繼續向前走,衣袖卻被扯住。 薛定洲抬頭,面前的男人衣衫破爛,頭發蓬亂,是個乞丐。 乞丐并未急著讓開路,而是四下看了看,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紅紙,神神秘秘的湊近薛定洲:“少年郎,要符嗎?” 輕呲一聲,薛定洲繞開繼續前行,他看起來像傻子嗎? 乞丐見人離開,一時著急顧不得其他跳起來高喊:“這可是心想事成十分靈驗的符呢!” 薛定洲的腳步慢了下來,回身走近,嚴肅開口:“多少錢?” * 探春宴近日時常被提起,李言蹊即便不刻意去聽,也知曉了些。 探春宴這日原是皇室祭祖的日子,祭祖畢后宮中總會設宴,宴請朝臣及內眷,許多公子小姐平日無從結交,探看合適的人家,在這日便得了方便,成就幾樁人口·交贊的親事,久而久之這探春宴便得了這樣一個雅名。 臨近探春宴,街上來往采辦首飾衣裙的夫人小姐便多了,李言蹊在淮安就因為愛拋頭露面惹了不少閑言碎語,人在屋檐下不好給旁人惹了麻煩,這幾日便乖乖的待在了自己的院中。 平日光潔明艷的臉被一層黑色膏體覆蓋,李言蹊養神般的閉上眼眸,享受著來自于孔雀的服侍。 “小姐,剛剛角門遞過來話,說前幾天看見鄭家小姐哭著離開的,表少爺回府時面色不大好看,您看咱們的計謀是不是初見成效了?!?/br> 咱們? 李言蹊斜瞥了眼討好笑著的鴻雁,對著這個隨時可能加入敵方陣營的丫鬟她實在不敢茍同。 鴻雁見小姐不搭理自己,蘋果臉有些失落,紅著眼眶道:“小姐那日應該與我通個氣啊,我便為表少爺鼓掌了?!?/br> 輕哼一聲,李言蹊起身去洗臉上的藥膏,待臉上的藥膏褪去,光潔水潤的素容便重新顯露。 倘若一個人生的清秀,畫上濃厚的妝才能顯出艷麗,但倘若一個人生來便妖嬈,點個唇都似蠱人的妖女。 李言蹊便是如此,所以甚少涂脂抹粉,閨房里玩玩便算了,出門她從不施妝。 雖然面上不顯,但李言蹊聽了鴻雁的話,心頭還是歡喜的,鄭雨眠哭著離開,那便表明她與表哥生了忌嫌,他兩人生了忌嫌,那便是她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 用帕子將臉擦干凈,李言蹊回身掐了掐正一臉委屈的鴻雁,瞇眸湊近,長睫微闔,隨著靠近那怡人的香氣也跟著湊近,聲音里帶著溫柔輕軟:“好了,莫要哭了,日后你只需為小姐我鼓掌加油便好,乖些?!?/br> 移步離開,李言蹊興致勃勃的向外走去。 坐在原處,孔雀看著面頰微紅的鴻雁,暗自嘖嘖,她家小姐這自帶風情的性子呦。 事情有了進展李言蹊高興,一高興便有些得意忘形,走到庭院時生生的撞入一人懷中,鼻腔的酸澀讓李言蹊立刻站直身體,一支手條件反射的伸出,指著來人,正要開口怒斥一番卻在看清人時生生將話咽回了肚子,容色一僵。 他收下她的羹湯她就這般高興? 虞應戰不再看她的臉,眸光落在鼻前皙白如玉的手上,默默失神,他從未注意過女子的手,細膩潤澤,瑩白透亮,連其中血管似乎都看的清…… 他想到了少時舅舅送他的羊脂胎玉,可英眉又蹙,那玉雖膩白但他卻從未生出把玩的心思…… 不知面前人是何樣的心思,李言蹊卻在他皺眉的瞬間收回了手,垂下頭福了一禮:“是我莽撞沖撞將軍了?!?/br> 眼前的手消失不見,虞應戰也回過神,肅容看向她。 她倒是八面玲瓏收放自如,當真是個心思重的女子。 冷哼一聲,虞應戰想開口斥責,那日亭中熟悉的幽香又一次鉆入鼻間,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皺起,探究的上前幾步。 李言蹊因著他的動作猛地后退,驚異的看著他。 他這是做什么? 看著虞應戰冷峻十足的面容,李言蹊實在難以將他與輕薄女子的男子聯系到一起,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失禮,步步后退,李言蹊上下打量著他,妄圖猜測他這番舉動下的含義。 這是第一次李言蹊正視這個男人,墨眉黑眸,唇薄而有形,鼻梁高挺堅毅,容貌雖然俊美,卻因著寒氣異常而讓人難以直視,以至于直接忽略了他原本的容貌,男人高大挺拔高出她足有兩個頭,即便隔著衣物也能看到他的黑袍之下積蓄著力量,隨著他的走近,一片陰影罩下。 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他若是一個掌過來她也就沒有多少氣了吧。 看著像山一樣將自己頭上的光遮掩住的男人,李言蹊有些慌張,她該如何?倘若她喊出聲,被人看見,她與表哥的親事定然再無結果,可她若不喊任他欺凌,那她的清白難道就交代在這? “交出來!” 嗯? 這樣的轉折,李言蹊始料未及,這耳熟的呵斥讓李言蹊想到小時被綁架的一次經歷,慌神下忙熟練的上下掏了掏,最終嫩白的手捏著金錠子的一角小心翼翼的放在他伸來的手中:“夠……夠不夠?” 要是不夠她可沒有了,她身邊總有鴻雁,身上從來不帶銀兩的,不過她可以回去取。 虞應戰成長于軍中,行事皆有著將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