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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紵絲繡翟衣一件、青紵絲繡蔽膝一件、玉色線羅中單一件、紅緣;青線羅繡翟衣一件……” 康青鸞看得有些出神。這就是燕王妃的鳳冠與翟衣,珠飾華服熠熠生輝。這些都是身份和尊貴的象征。 “小的們準備的就這些了??ぶ髂?,可有什么要補充的?”黃子興與董全念齊所有物件后向康青鸞請示,見她沒有回音,又喚了一聲,“郡主?” “哦,沒什么了,二位公公辛苦了?!笨登帑[從剛才飄出去的思緒中回了過來。 “不辛苦,這可是宮中的喜事兒。那小的們下去準備其他的了?!?/br> “好?!?/br> 二人行禮告退。 “郡主,您歇會兒嗎?”蓮兒端了杯茶遞給她。 康青鸞輕啜了幾口放下,回道:“不了,去東宮看看吧?!彼幌胱屪约和O聛?,忙碌一點,悲傷的時間就少一點。 到了東宮,太子朱標也正好在宮內。 “皇兄?!笨登帑[向他行禮。 “青兒,你怎的如此憔悴?!敝鞓艘娝萘艘淮笕?,心中十分心疼,雖然他是知道內情的,可是今日見著康青鸞神傷至此,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期,可他又不能如實安慰她,只好關切道,“聽聞meimei近日為四弟的婚事cao持忙碌,你自己的身子還得多加愛惜。有些事能差遣的就讓下面的人去辦吧?!?/br> “多謝皇兄關心,青鸞無礙。今日過來是看看屆時新人見禮東宮時所需的物件是否都已備齊。太子妃照顧皇孫辛苦,青鸞該過來分擔些?!笨登帑[道明來意。 “昨兒個內官監就來人安排過了,一切妥當,meimei放心吧?!敝鞓死^續道,“青兒,你坐下歇會吧。來人給郡主拿些糕點來?!?/br> “不用了,兄長,我還有其他事。既然你這里都打點好了,那我就先告辭了?!闭f完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了。 朱標看著佳人離去的纖瘦背影忍不住一聲嘆息。為何你與老四有說不完的情意綿綿,而在我這里卻連片刻都不愿停留? 轉眼間就是正月初六,大明朝皇四子燕王朱棣與魏國公徐達的千金徐妙心大婚之日來到了。 承天門外,迎親的儀仗有序行至,朱棣身著親王袞冕,下了由八匹高頭駿馬牽引的輅車,佇立在旁。不一會,由十六位女轎夫抬著的王妃鳳輦也緩緩而至。 一個小太監行至朱棣身旁跪下高聲道:“揭簾!” 朱棣應聲而動,面無表情地揭開鳳輦轎簾。燕王妃徐妙心身著翟衣、頭戴鳳冠款款走下轎輦。 徐妙心十七八的年紀,膚若凝脂,口若含丹,落落大方。因著今日大婚,她面帶嬌羞,可舉手抬足間看得出是位端莊嫻靜的佳人。不過,縱使她儀態萬千,朱棣也無絲毫在意。他隨手放下簾子,不加細看便轉身行進在前,徐妙心在侍女的攙扶下緊跟在后。伴著喜慶又不失皇家威嚴氣派的儀仗隊,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奉先殿行廟見禮。 祖宗儀制禮畢,迎親的儀仗隊伍轉至燕王寢宮。寢宮內設王座、妃座于東西向,前面放置了跪拜的席位,正中稍南的位置放置了桌案,案上已備好了兩杯合巹酒。 喜娘、宮女引導二位新人進入室內。朱棣在前,徐妙心在后,緩緩步至跪拜的席位,二人行叩拜禮。禮畢,侍從繼續引著二人就座王位與妃位。接著兩個宮人將饌案放在新人面前,侍女將盛了美酒的金爵分別端至兩位新人面前。二人飲畢后,侍女又端來了喜果讓二人食下。如此三番后,侍女便引著朱棣與徐妙心就拜位,相向行夫妻對拜禮。禮成,侍女將合巹酒端至二人面前。 這一日下來,朱棣就像一個木偶按著大婚的禮數完成一個接一個的步驟。直到這一刻,看著龍鳳紅燭照耀下,侍女遞過來的酒杯中泛起的粼粼波光,才覺著心中刺痛。他微微瞇了一下雙眼,努力隱藏其中的落寞。 青兒! 朱棣心中呼喊著心愛之人的名字,胸口隱隱作痛。隨即接過酒杯與面前這位以后將成為他王妃的女子交杯,一飲而盡。 “奴婢恭喜王爺,恭喜王妃,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白頭偕老?!?/br> 喜娘說完吉祥話后,徐妙心看向自己的陪嫁侍女秋桃示意,秋桃便上前給眾人打了賞。 “謝王妃賞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打攪二位主子洞房花燭了,小的們告退?!币晃葑尤酥x恩后都退下了。 房里只剩下一對新人,適才熱熱鬧鬧的新房霎時靜了下來。徐妙心偷偷看向自己的夫婿,只見他正襟危坐,冠冕下的側顏如雕刻一般,劍眉星目,薄唇微抿。 她想起當日接到賜婚圣旨的時候,全府上下皆很意外。身為將門虎女的她,也有自己的驕傲與理想。要她與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相伴一生,即使對方是皇子,也難免心生抗拒。無奈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魏國公府的長女,她不能讓自己的父親為難,不能讓全府上下為難,所以只能應承了這門婚事。 出嫁前,父親曾與她有過交談。父親告知她,燕王殿下并非一般的皇子。他為人大氣,行事沉穩。隨軍出征時,凡事親力親為,作戰機敏勇猛,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今日迎親時,初見朱棣第一眼,徐妙心便為他的英姿傾倒。心中暗忖,自己的父親果然沒有誆騙于她。于是帶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她坐上了鳳輦。 正在徐妙心思緒游離間,她發覺一旁的朱棣站了起來。這是她的新婚之夜,在府里的時候,教習姑姑雖與她傳授過夫妻相處之道,有了心理準備,可事情真到了眼前,還是不由得呼吸加快,心怦怦亂跳。她感覺自己的臉頰也是熱的發燙,不禁嬌羞地低下了頭。 朱棣向前走了兩步,將頭上的冠冕摘下放在桌案上。他背對著自己剛娶進門的那個所謂的妻子,淡淡開口道:“王妃,我出去一下,書房還有些事要去處理。時間不早了,你先歇息吧?!闭f完未作片刻停留,徑直步出了新房。 徐妙心怔怔地看著他,還未來得及開口,朱棣的背影便已隱入夜色中。她不敢相信,洞房花燭夜,她的夫婿居然將她獨自留在新房中揚長而去。她頓感自己如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徹頭徹尾的冰冷令她渾身直發顫。 “王妃,”秋桃閃入新房中,疾步來至她身邊,“王妃,王爺怎么出去了?他怎么把你一個 人留在新房?今晚可是你們的洞房花燭??!” 徐妙心強忍內心的委屈,哽咽道:“有其他人看見嗎?” 秋桃自幼服侍她,為人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