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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放了心。 三個人一起走進病房,秀意一句話也沒說,一直是陳靖陽和孫護士在跟許朗說話。許朗很心急,陳靖陽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動跟孫護士出去,留下秀意與他獨處片刻。 秀意站在床邊,依舊沉默。她的呼吸聲微不可聞,許朗幾乎不能確定房內是否還有人,低聲問:“秀意,是你嗎?” 秀意這才輕聲開口:“是我?!?/br> 許朗心中又是歡喜又是酸澀,伸出手去想握她的手,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不禁焦灼地問:“秀意,你在哪里?在哪里?” 秀意終于在床沿上坐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在這里?!?/br> 許朗緊緊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喃喃道:“秀意,你終于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秀意心有不忍,摩挲著他的頭發溫柔地說:“是,我回來了?!?/br> “可是我已經看不到你了?!痹S朗的語氣十分酸楚。 秀意忙說:“不要瞎說,等你明天做完手術就可以看到我了?!?/br> “可手術不一定會成功!” “一定會成功!”秀意不容置疑地說,“你一定會再看到我!” 許朗的心瞬間安定下來,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秀意沒有拒絕。 “秀意,”許朗忽然說,“等我好了,我們再重新開始好不好?” 秀意遲疑著,許朗便又問了一遍,她終于輕聲說:“好?!?/br> 許朗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答應了?!” “嗯,但你一定要先好起來——” “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到時候我們再重新開始,你要是還想去維也納,我會辭掉工作跟你過去!我們還可以在那邊買座小房子——” “許朗,”秀意打斷了他欣喜若狂的憧憬,“這些都等你康復了再說好嗎?現在你先休息,明天還要做手術呢?!彼龑⒆约旱氖殖槌鰜?,為許朗掖了掖被角。 “那你陪著我,一直到我睡著了你再走!”許朗重新握住她的手,像個孩子一樣乞求道。 秀意應承了他。 許朗安靜下來,漸漸入睡。 秀意離開醫院時已是午夜,陳靖陽一直在外面等她。她十分過意不去,向他道歉。 陳靖陽問她:“你明晚應該不回去吧,要不要我幫你改簽機票?” “好,麻煩你了?!?/br> “舉手之勞而已,改到什么時候?” “下周六吧?!毙阋獬烈鞯?。 “下周一你不是還要考試嗎?” “可以之后再補考,”秀意說,“我想等許朗的情況穩定下來再回去?!?/br> “你還是這么關心他,我真是搞不懂,你們之間到到底有什么誤會,搞到非要分手不可!”陳靖陽很不解。 秀意緘默,他也不便再追問下去。 配音工作還沒結束,秀意回去整整忙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又要趕去醫院,陳靖陽想送她,她不愿再麻煩他,堅持自己打車。結果剛出門就碰見了司機小郭,許朗叫他過來接她。 秀意上了車。小郭跟她聊起來,問她是不是跟許朗復合了,她沒回答,小郭便自以為是地覺得她是默認了,笑著祝福他們,秀意只好苦笑。 抵達醫院時,幾名護士正在幫許朗做術前準備,許太太和許清夫婦都守在旁邊。秀意一來,許朗便將兩樣東西交給了她。秀意一摸,是那枚訂婚戒指和公寓的鑰匙。許朗一大早就通知jiejie公寓不賣了,還叫jiejie去幫自己把這兩樣東西拿來。許清心里一萬個不情愿,但也不能拒絕,她不能在這種時候影響弟弟的情緒。 秀意摩挲著戒指和鑰匙,略作遲疑,還是收下了。許朗十分欣慰。 等許朗進了手術室,秀意和許太太、許清夫婦一起在外面等著。這時,秀意才對許太太說:“你放心,等許朗的病情穩定下來,我一定會走的,這些東西我也會還給你們?!?/br> 許太太原本對秀意很有些不滿,覺得要不是她,許朗也不至于搞到這種地步,但聽到她這樣說,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說:“秀意,你別這么說,我沒有這個意思?!?/br> 許清卻在一旁說:“凌小姐真是識大體,倒讓我們不好意思了?!?/br> 秀意苦笑,默默坐到一旁。 許朗的手術十分成功,一名護士提前出來宣布了這個好消息,大家都松了口氣。 過了片刻,許朗被推出手術室,送進病房。麻醉劑的勁頭還沒過去,他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再加上眼睛上還蒙著厚厚的紗布,很快又昏睡過去了。 這時已快到中午,許清見弟弟情況穩定,又有護士照顧,便想帶大家出去吃飯,但許太太和秀意都不肯去,要守著許朗,許清只好叫了幾份外賣。 許太太因為擔心兒子,昨天一夜都沒睡好,今早也沒怎么吃飯,現在好不容易放下心來,吃了不少飯菜。秀意卻食欲不振,只勉強喝了點稀粥。 午后,許朗逐漸清醒過來,可以開口說話了,第一句問的不是手術成功與否,而是秀意呢。 秀意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我在這里呢,醫生說你的手術很成功,很快就可以康復了?!?/br> 許朗笑起來:“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那你答應我的事呢?” 秀意笑著說:“我答應你的事也一定會做到的,你放心吧,好好休息,早點康復!” 許朗帶著滿臉幸福的笑意,昏昏沉沉又睡著了。 許清見狀勸母親和秀意回去休息。許太太上了年紀,熬了這一天一夜,明顯體力不支,答應下來。秀意卻不肯走,說配音工作已經結束,自己回去也沒事做,不如在這里陪陪許朗。許清見勸不動她,就先開車帶母親回去了。 途中,母女倆聊起來。許太太對女兒說:“我看秀意這孩子對阿朗是真心真意的,要不等阿朗好了,我們就不要再阻撓他們了?!?/br> 許清卻說:“我們什么時候阻撓過他們,是他們自己愿意分手的!” 一句話就堵得許太太沒話說了。 “媽,你也不用多想,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什么都不做好了,既不勸他們和好,也不勸他們分手,他們愛怎樣就怎樣!”許清又說。 許太太一時之間也沒什么主意,只好接納了女兒的意見。 其后的幾天,許朗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眼睛上的紗布也拆掉了,視力并沒有受到影響。除了不能用眼過度,不能做劇烈運動,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要按時用藥外,其他都和往常無異。 術后一周,許朗出院了,如無意外,一個月后再去復查。他一出院,秀意便要走了。之前她一直沒提,許朗也一直沒問。這一周,兩個人雖然整日相對,說了不少話,卻沒有一句涉及那個未解開的矛盾和秀意的歸期。 周五,秀意跟隨許太太他們接許朗出院后,一直待在許家。到了晚上,許朗不許她走,讓她在客房休息。兩個人一起上樓,走到客房門口,秀意才說:“我明天下午就要回維也納了?!?/br> “這么快?”許朗很不舍。 “沒辦法,必須得回去了,本來一周前我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