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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門口,還沒開門呢,他又不走了,賴在那里要再跟她聊幾句。 秀意嬌嗔道:“在木屋聊了那么多天還沒聊夠嗎?” 許朗嬉皮笑臉:“聊一輩子都聊不夠!” 秀意說:“明天上午我還要跟陳監制見面,他要安排我上表演課,所以今晚我得早點休息了,你快回去好不好?” 許朗一面說好,一面又賴在原地,搖著秀意的手委屈地說:“還有不到一個月電影就開拍了,到時候你就更沒時間陪我了!” “等電影拍完了不就有時間了?!毙阋夂逯?。 “電影拍完了你還要作曲,還有好多后期工作要做。而且要是這部電影把你捧紅了,肯定還會有很多人上門找你拍戲作曲,你哪里還有時間陪我?”許朗郁悶地抱怨道。 秀意笑出聲來:“你是不是后悔答應我去拍電影了?”不等許朗回答,她又得意地說:“可惜現在后悔已經太晚了!” 許朗卻說:“不晚不晚,我馬上打電話給陳監制,說你毀約了!”說著就伸手去拿牛仔褲口袋里的電話。 秀意竟當了真,大聲說:“你不許胡鬧!” 許朗心中竊喜,表面卻一本正經地說:“我才不是胡鬧呢,我是認真的!” 秀意蹙眉:“你再這樣,我——我就不要戒指了!”她亮出殺手锏,作勢要取戒指。 許朗只好妥協:“好好好,我不打電話還不行嗎?” 秀意的手指卻還按在戒指上,命令道:“你現在就回去!” 許朗還想耍賴皮,卻聽一陣敲門聲響起。 “阿朗,秀意,吃宵夜了!”是許太太的聲音。 許朗只得暫時放棄跟秀意?;ㄇ?,去開門。許太太送完宵夜,不忘叮囑兒子一句:“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秀意也該睡了!” 秀意很尷尬,許朗也有點不好意思,總算不再糾纏秀意了。 這天夜里,許太太輾轉反側睡不著,終于忍不住打電話給女兒,讓她趕緊去把那件事查清楚,說不定會有幫助。 許清答應下來,第二天就開始跟陳笑琳聯絡,約出來見面。兩人許久未見,許清自然不好一見面就打聽人家的私隱,只能耐著性子多見幾次,許太太那邊催得緊也沒辦法。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許清這邊終于有了消息,周末趕了個大早來告訴母親。 “陳笑琳說,她老公黎震告訴她,那女孩的父母很不喜歡她,她出了車禍,雙目失明,他們都不怎么關心?!?/br> “這不是跟秀意一模一樣嗎?”許太太心焦似火。 “是啊,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黎震才能趁虛而入吧!”許清的語氣中不無同情。 “那她有沒有說那女孩叫什么名字?”許太太緊張地問。 “陳笑琳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黎震叫那女孩小玲?!?/br> “小玲?不是秀意?”許太太問。 “不是!” “哦!”許太太xiele氣。 許清忽然心念一動:“哎,等等,秀意不是姓凌嗎?小玲會不會就是小凌?” “啊,有這個可能!很有可能!”許太太連聲附和道。 “不過我們到底也不能百分百確認,”許清為難地說,“又不能讓陳笑琳來跟秀意當面對質!” “說的也是,”許太太也犯了難,“哎,你上次不是說陳笑琳找人拍了她老公出軌的照片嗎,你能不能——” “媽,你真是開玩笑,這種照片人家會拿出來給我們看嗎?”許清有點哭笑不得。 許太太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實在荒謬,苦惱地說:“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切實的證據,阿朗怎么可能相信呢?除非——”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除非讓阿朗親自問秀意!” 許清卻說:“我可不愿做這個壞人,把這件事告訴阿朗,媽你愿意你去做吧!” “我……”許太太猶豫了。 許清又說:“就算我們倆愿意做壞人,說給阿朗聽,阿朗也未必會在意,未必會去問秀意。就算他去問了,秀意也承認了,他多半也會原諒秀意,到時候該結婚還是要結婚?!?/br> “那可怎么辦呢?”許太太手足無措。 許清也想不出辦法了,只好安慰母親:“讓我再想想吧,總會有辦法的,對不對?”顯然她也沒信心了。 許太太灰心喪氣地長嘆口氣。 “咦,阿朗呢?他今天不上班吧?還沒起床?”許清問。 “一大早就起床去找秀意了?!痹S太太悶悶不樂地說。 “這么癡纏!”許清不滿。 許太太說:“聽阿朗說,秀意的mama闌尾炎,做了手術,還沒出院,他過去看看?!?/br> “都去見丈母娘了!”許清愈發不滿,但也無計可施。母女倆愁眉苦臉,相對而坐。 這時候,許朗已帶著秀意到了醫院。秀意原本不想許朗來,無奈她跟母親打電話時被許朗聽到了,他非要來,她怎么都拗不過他。 抵達病房時,凌太太剛吃完早飯,正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半睜開眼睛看到秀意,只冷冷說了句:“來了,坐吧?!?/br> 秀意也冷冷回了一聲:“嗯?!?/br> 許朗見她似乎并不打算向母親介紹自己,也不介意,主動自我介紹起來:“伯母,你好,我是秀意的男朋友許朗!” 凌太太這才注意到他,臉上并無半點喜色,說:“哦,坐吧?!?/br> 許朗將一大袋水果、補品放在床頭柜上,又去墻角那邊搬來兩個凳子,先扶秀意坐下,自己才坐。 凌太太半睜著眼睛掃了許朗一眼,轉而又去看女兒。她看到秀意手上那枚明顯價值不菲的綠寶石戒指,不由得一驚,眼睛轉了轉,吩咐許朗說:“許先生,我想喝水,你幫我打點熱水吧,水房就在走廊最里面?!?/br> 許朗笑著說:“好,我馬上去?!逼鹕肀闳ツ么差^柜上的保溫瓶。 秀意過意不去,說:“媽,許朗是第一次來,你怎么能叫他幫你打水呢,還是我去吧!” 許朗攔住她:“沒關系,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干吧!你坐在這里跟伯母聊聊,我很快回來!” 許朗一出門,凌太太就輕蔑地“哼”了一聲,沖著女兒冷嘲熱諷道:“沒那么大的頭,就別戴那么大的帽子!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哪是咱們這種人能高攀得起的!” 秀意心中窒悶,卻不說話。 凌太太瞅著女兒,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你還是個看不見的!” “媽!”秀意像被針刺了一下,“我們這么久才見一次,你就不能說點能聽的嗎?” 凌太太冷笑起來:“嫌媽說的話不能聽了?虧你還聽了二十多年,真是委屈你大小姐的耳朵了!” 秀意皺著眉頭,又不說話了。 凌太太指著她的戒指說:“戒指是他送的吧?” “嗯?!?/br> “他肯送這么大的戒指給你,你付出的也不少吧!這戒指你可得小心收著點,要不然就偷偷賣了,換成現金,省得以后被人家一腳踹了,人財兩空!”凌太太笑著譏諷道。 秀意狠狠咬了咬嘴唇,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怒氣,盡量平靜地說:“這戒指我不會賣的,這是我的訂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