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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知道你不喜歡出去玩,但你可以為我改變一下,對不對?同樣的,我也可以為你改變。在家陪你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悶,你彈琴,我可以在旁邊陪你。你不彈琴了,可以跟我聊天,聽我讀書。這樣的生活,你覺得一點都不快樂嗎?” “不是……”秀意喃喃。 “秀意,”許朗摩挲著她的面頰,“戀愛是要雙方互相遷就、磨合的,這個過程或許會有不快樂、爭吵,甚至會很艱難,但只要兩個人相愛,愿意為對方改變,就一定會有好結果?!?/br> “可是,許朗,你不覺得遺憾嗎?”秀意感喟道,“有很多事,我終究是做不到的。我不能陪你看電影,不能看到你為我畫的畫,也不能陪你旅行看風景——” “但你可以陪我去聽音樂會,為我彈鋼琴,為我寫曲子。我們可以看電影,也可以去旅行,我會把我看到的全都說給你聽。我為你畫的畫,你就算看不到,也可以用心感覺到,就像你用心感覺到我對你的心意一樣?!?/br> 說話間,許朗已將秀意的手放到了自己心口上:“秀意,你感覺到了嗎?” 秀意微微頷首:“那——我不去酒吧工作了?!?/br> 許朗開心得笑起來,突然提議道:“不如你去教我小外甥彈鋼琴吧!我媽說,我jiejie想叫那小子學鋼琴,正在找老師?!?/br> 秀意為難:“還是不要了,萬一你jiejie看出來了……” 許朗馬上醒悟過來:“也是,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不過不去也好,那小子雖然才五歲,也夠調皮搗蛋的!你去教他,還不知要被他欺負成什么樣呢!”他哈哈大笑起來。 秀意也笑。 “那我再幫你留意一下看還有沒有別的工作,總之這件事你不用擔心?!?/br> 許朗果然說到做到,才過了幾天就幫秀意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西餐廳彈琴。這家餐廳是許朗一個朋友Peter Chow開的,工作環境和薪酬都不錯,離家也近,而且秀意只需每天中午去彈琴,下午便可以回家,不會耽誤她和許朗見面。秀意欣然接受了這份工作。 這天午餐時間,秀意又來到餐廳彈琴。一曲完畢,有個服務生走過來,說有兩位客人想跟她見面。秀意疑惑地跟服務生過去,先聽到餐廳老板Peter的聲音:“凌小姐,你來了!正好阿朗的mama和jiejie過來吃飯,說跟你是認識的,很久不見,想跟你打個招呼!” “許太太?!”秀意大吃一驚。 “秀意,很久不見了,有兩個多月了吧?”許太太笑著扶住她,“來,快坐下!” 秀意坐到椅子上,勉強笑道:“是有兩個多月了,許太太,你還好吧?” “我很好。秀意,你也還好吧?哎呀,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許太太看出了她的不妥。 一旁的許清也問:“凌小姐不舒服嗎?” Peter說:“凌小姐如果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你要是生病了,阿朗可不會放過我呢!” 許太太和許清聞言怔住了。秀意一顆心更驚得像要飛出來一樣,驚惶到極點,反而鎮定下來,笑著說:“這種玩笑話周先生跟我說說也就罷了,許太太和許小姐會當真的。許太太,這份工作是許先生幫我介紹的。搬家以后,我偶爾也會跟他聯絡,他知道我最近沒多少工作機會,就幫了我一下。我很感謝他,一直想請他吃飯,可他忙著談戀愛,我都約不到他?!?/br> 許太太和許清都長長舒了口氣,許太太更笑著說:“Peter,你真是愛開玩笑,嚇死我了!” Peter是個聰明人,一下明白過來,不再多話。 秀意的心卻像壓上了一塊巨石,不斷下沉。 許太太又說:“秀意,這是阿朗應該做的,大家朋友一場,幫這點忙算什么,哪里用得著請他吃飯?” 許清也說:“是啊,許朗這小子最近談戀愛都談昏頭了,老媽老姐都請不動他,何況是外人呢!” 秀意笑笑不語。 好不容易應付完許太太和許清,秀意回去,又開始彈琴。后背很涼,剛才因為緊張流出的汗已經涼了,直透肌理,讓她的皮膚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顆粒,但后背再涼也比不上心里涼。 . 第10章 任性 這天下午,秀意下班時,外面剛好下起蒙蒙細雨。秀意沒帶雨傘,也不打算找地方避雨,直接冒雨回家。 到家時衣服都淋濕了,她也不知道換下來,就穿著濕衣服坐在陽臺上發呆。 黃昏很快到來,以往這時她已經開始準備晚飯,等許朗回來吃了,但昨晚許朗過來時說今天他mama過生日,不能來陪她了。當時秀意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心卻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直到夜幕沉沉降臨時,她還呆坐在原地,身上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滲出陣陣寒氣。 這時,電話響起,是許朗,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問她吃飯沒有。秀意敷衍著他,若無其事的語氣連她自己都吃驚。 掛上電話時,終于醒悟到該去換衣服了,站起來卻覺得渾身發軟,像是要發燒了。她去洗了個熱水澡,喝下一大杯水,又到床上躺下休息,以為會好些,結果還是燒起來了,渾身發冷。想起身去加條棉被,身上卻輕飄飄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沒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像四年前她剛失明時一樣,拼命睜大眼睛,想再看看這個世界,哪怕是一點模糊的影子都行,可是她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心口很疼,疼得渾身戰栗,卻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愛她的人不在這里,哭有什么用? “許朗……”秀意終于□□出聲,想打電話給他,又不敢,也不能。她不知道自己能擁有他多久,要是習慣了他的照顧,失去時會有多痛苦?與其這樣,不如從現在開始適應他不在的生活,那才是她熟悉的生活,不是嗎? 想到這里,秀意忽然心靜如湖,做好了失去的準備,便不應再害怕失去。 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很快又迷迷糊糊地醒來。還是難受,再強大的精神也難以戰勝rou體的痛苦,更何況此刻她的精神并不強大。 怎么辦?只好忍耐,這是沒有法子的法子,也是百試不爽的法子,因為不管什么事都會過去。 秀意翻個身,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因為只有這樣才會有少許安全感。 黑暗中,突然有開門聲和腳步聲傳來,這是真的,還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秀意已很難分辨,頭太疼了,像要裂開一樣。 終于,一只干燥溫暖的大手落在了她濡濕的額頭上:“秀意,你發燒了,怎么不告訴我?”是許朗的聲音,語氣有些責備,更多的卻是不可抑制的心疼。 秀意鼻子一酸,眼淚忽然之間不受控制,泫然落下。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沒有辦法。她在心里問:“如果將來你不在我身邊了,我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讓她難過得窒息,不敢再問。努力伸出手來,抓住許朗的臂膀,虛弱地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