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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一口冷氣,看齊唐那個不懷好意的笑我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陰謀!然而,最終,我聽見自己當著所有人說:“沒問題?!?/br> 齊唐滿意地笑了:“那我就拭目以待吧,大家可以散了,一起期待葉昭覺的工作成果吧?!?/br> 他說完這句話,居然還裝模作樣地鼓起了掌,其他人不知道是真心期待,還是為了迎合齊唐,也跟著他一起熱烈地拍起手來。 我的臉紅了,接著又黑了。 誰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車到山前就是個死??! 散會之后,我找準時機偷偷地潛入茶水間,如我所料,只有平日里跟我關系還不錯的蘇沁一個人在泡奶茶。 我一個箭步沖上去:“哎喲,蘇沁,快救我!” 她被我嚇了一跳,奶茶差點潑出來,但我也懶得道歉了,一把抓住她:“快救我!今天開會的時候齊唐到底說什么了?我根本沒聽??!” 蘇沁端著杯子,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她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你沒聽到也敢亂應啊,這活兒可是費力不討好,我們都躲著呢!” 霎時間,一盆冷水當頭淋下。 那晚在家里,我對著花花綠綠的電視屏幕嘆了無數口氣,也沒心思去糾結喬楚那檔子事了,想到白天蘇沁跟我說的話,我真是心煩意亂得想跳樓。 在我再一次嘆氣之后,慢性子的簡晨燁也沉不住氣了,他拍了拍我的臉:“葉昭覺同學,有什么事就說出來吧?!?/br> 我無奈地看著他,說還是不說呢,說了他也幫不上忙,不過多一個人跟著煩心;不說吧,我要是被這件事憋死了,真的,不甘心??! 簡晨燁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浩瀚如深海,充滿了寬容。 終于,我決定還是說吧。 如蘇沁所言,這是一個在“齊唐創意”人人都避之不及的項目。 從表面上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女性內衣的平面廣告,一般的套路也就是找個商業攝影團隊,再找一兩個年輕貌美胸圍傲人的女孩子,拍幾張時尚大片就夠了,如果預算夠充足的話,還可以考慮請個明星。 但這件事棘手的地方在于,甲方有指定的人選。 不是明星,是甲方老板的女人。 蘇沁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語氣里充滿了深深的同情:“其實齊唐是不想接這種單子的,但這個甲方老板跟齊唐他爹是好朋友,不知道是老同學還是早年一起創過業,反正是老交情。對方跟他爹一說這事,他爹就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苦得齊唐拒絕的機會都沒有?!?/br> 我還是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又怎么樣呢?拍就是了啊,管那女的是女朋友還是老婆啊。 蘇沁深深地嘆了口氣:“要這么容易就好了。原本拍攝的計劃定在八月,想著拍攝最多也就兩三天的事情,后期修片最多也就一個多星期,同時還可以聯系雜志那邊做計劃,誰能想到,壞就壞在那女的是個超級事兒媽!” “最開始的計劃是定在棚內拍,她說不行,說自己不是專業模特又沒學過表演,在棚內對著一大堆人會緊張,于是我們只好修改拍攝方案,拍棚外,想著換個環境說不定她會覺得輕松自然一點。我們的人跑了好幾個地方去踩點,最終選在岑美大廈的頂樓天臺上。齊唐還抽空親自去看過,那里樓層夠高,視野開闊,周圍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遮擋物,光線也好,想著她應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吧,結果……” 我心里咯噔一下。 “結果,這事兒媽去看了一下,站了不到五分鐘就說不行?!?/br> 蘇沁尖起嗓子學著那個女人的聲音說:“這怎么行呢,頭頂上這么大太陽曬著,我可是敏感性肌膚,曬半個小時就脫皮了,曬個一整天下來還不變成非洲人嗎,不行不行,不拍! “她這么一弄,攝影團隊也不干了,遇到這么個刁蠻的家伙誰還能沒點脾氣啊,攝影師當即就帶著助手走了,看在齊唐的面子上沖我們的人丟了一句‘你們什么時候搞定她,什么時候再聯系我’。 “這女的有多奇葩你知道嗎,她比攝影師還不高興,轉身不知道是去馬爾代夫還是普吉島玩了。她穿個比基尼去海邊就不怕曬了,真做作?!?/br> “但我們這邊還是一直在積極地跟她溝通,問她有什么要求,她要是提得出來我們都會去協調安排,盡量滿足她,但問來問去她就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說‘我不懂這些,你們決定就好了呀’。但我們把計劃拿給她看吧,她又總是雞蛋里挑骨頭,橫豎是個不滿意,最后兩手一拍說‘不如還是去最開始岑美的頂樓拍吧’。 “你也知道,S城哪里有什么夏末秋初啊,脫了裙子就得穿棉衣的地方,真正的好天氣加起來就那么一個星期,全被她自己給耽誤了。眼下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上周我們又去試了一下,她脫掉外套就喊冷,旁邊熱飲大衣都給她準備好了,還是沒拍成。最后誰都不愿意伺候了,回來都找齊唐訴苦,所以今天才要開這個會啊?!?/br> 蘇沁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完之后,又是一聲同情的嘆息:“昭覺啊,你怎么偏偏就在那會兒走神了呢?”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情,要是世上有后悔藥,我真是借錢也要去買一顆來吃。 “那……你怎么想?”簡晨燁問了一個類似于廢話的問題。 我倒頭往他身上一靠:“哎,仰人鼻息,只好隨機應變啦?!?/br> 電視劇播完了,現在是無聊的廣告時間,我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情緒盡量保持平穩,克制住自己的沮喪和灰心。 就像自我催眠,我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我一定能想出辦法,以往那么多困難我都一一對付過來了,這一次我也一定能夠解決,我一定可以…… “昭覺,如果我足夠有錢的話,你就不用強迫自己去忍受這些人,這些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錯?!?/br> 像有一束強烈的光打在眼睛上,穿過了薄薄的眼皮。 我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牢牢地看著簡晨燁。 我有多久沒有認真地看過他了,這個我深愛著的人,是什么東西隔絕了我們。 他緊緊地皺著眉,眼睛里盛滿了沉重的哀愁和苦悶,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有多久沒看過他歡暢的笑容了?是現實生活,還是我,逼迫他有了這副疲憊而無奈的面容? 每每我口不擇言,將一切艱辛苦難歸咎于他的理想主義,將我的焦慮和狂躁全部施之于他。每當我低落,我抱怨,我遷怒于命運的不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