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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信心,對所謂的美好人生更是不敢懷有期待。我害怕失望,我害怕自己用盡所有能量和努力之后,我還是像一個無法融入地球生活的笨外星人。 我沒有歸屬感,也很難發自肺腑地去相信一個人,但人活一生總得去相信點什么,我只好相信錢。 這種心情,就連朝夕相處,日夜陪伴在我身邊的簡晨燁也不會懂。 但我知道,伴侶無法體會的感受,同類能。 盡管看起來我和喬楚的生活有著天壤之別,但直覺告訴我,她是我的同類。 簡晨燁所不了解的那些,她能了解。 喬楚打開門的那個時候,我并沒有料到這次偶然的拜訪竟然會變得這么沉重,杯子里的果汁喝完了,我決定回家。 起身離開時,我忽然想到過兩天的聚會,不如也叫上喬楚一塊兒去玩玩:“對了,喬楚,我和簡晨燁打算后天晚上去他一個發小那兒玩,我還會叫上邵清羽,你要是有空就一起去唄?” 喬楚干脆地說了一句:“好呀?!?/br> 是的,她幾乎沒有考慮就回答我說,好。 后來,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喬楚,你后悔過嗎? 當你的瞳孔里那些沉靜的優美和痛苦被熊熊火焰焚燒殆盡的時刻,當你親手毀滅掉你一生中最珍視的那樣東西的時刻,當你回想起自己以稀疏平常的語氣接受這個重創你人生的邀約的時刻,你有過哪怕一絲后悔嗎? 有過嗎? 兩天之后的傍晚,邵清羽開車過來接我們。 我發現她自從捉jian那件事之后就一夜長大了,當然這其中或許還包括了連累到我斷腿、失業而愧疚的成分,反正我跟她認識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她這么溫良恭讓過。 我一上車就表示出對她的贊賞:“你真是進步了不少啊,邵清羽同學?!?/br> 她從后視鏡里白了我一眼:“別給你點面子你就裝相啊,我是看在你腿腳不便利的分上才來給你做牛做馬的?!?/br> 她說完之后又把目光投在了喬楚臉上:“哎,喬楚,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br> 我嗤笑一聲:“你是老年癡呆嗎?當然是在我家見過她啊?!?/br> 邵清羽做了個打斷我的手勢:“不是,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經她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曾經好像也有過同感! 正拿著Guerin(嬌蘭)粉餅對著鏡子補妝的喬楚啪地合上了粉餅盒,很不耐煩的樣子:“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非要我承認不可是吧……” 不只是我和邵清羽屏住了呼吸,就連簡晨燁都瞪大了眼睛在等下文。 喬楚嘆了口氣:“早幾年的時候,我給一個私立醫院拍過一個無痛人流的廣告?!?/br> 車里寂靜了三秒鐘,我和邵清羽幾乎同時大叫出來:“那個傻帽就是你??!” 說起那個廣告我真是無語凝咽,它在某個我每天必看的頻道上一天幾乎要出現一萬次,從創意到后期制作只能用“爛”來形容,一看就是為了節省成本隨便找了個業余團隊做的。 畫面上先是出現一個好像憋了一整天沒上一次廁所的女生,然后給她焦急不安的臉來了一個大特寫,接著出現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理發店里找來的小弟,拿著一張傳單喜笑顏開地對著鏡頭說:親愛的,不用擔心了! 接著出來了一個道貌岸然的中年女醫生,用帶著濃郁口音的普通話向觀眾們介紹醫院的規模以及手術的過程,末了,擠出一臉一看就沒安什么好心的笑容說:意外懷孕別擔心,××醫院幫助您。 這時,之前那個一天沒上廁所的女生換成一副上完了廁所的表情繼續出鏡,一邊轉圈一邊歡快地說:真的一點也不痛呢,呵呵呵。 最后,畫面定格在××醫院巨大的招牌上,完了。 我真的無法把喬楚跟那個被我唾棄了好久的廣告聯系起來,她當初是欠了高利貸沒錢還才去做這種事的吧。 喬楚挑了挑眉毛說:“我那時候太蠢了,他們就給了兩千塊錢糊弄我,買個Gucci(古馳)的錢包都不夠,害得我那段時間下雨天出門都戴墨鏡,不堪回首啊?!?/br> 我已經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敬佩之情了——長得美就是一筆巨額財富啊。 當年我讀書的時候出去兼職,從來沒遇上過拍廣告這么輕松又高薪的事情,我遇上的都是些什么在超市里推銷酸奶,或者當眾煮新口味方便面給消費者免費品嘗的活兒,一站就是一整天,到了下班的時候腿都麻得沒了知覺,渾身充滿了調料味。 同樣是人,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我心酸地拍了拍邵清羽的座椅靠背:“別瞎聊了,快開車,閔朗還等我們呢?!?/br> 邵清羽一邊倒車一邊隨口告訴了我一個消息:“對了,我幫你打聽過了,廣告公司,不過是普通職員的職位,你有興趣嗎?” “你不要問這種何不食rou糜的問題好嗎?我是要掙錢吃飯啊,興趣是什么東西?!?/br> “好好好,我不食人間煙火,你別計較行嗎……那下周四我送你過去面試,別緊張,我會事先打好招呼,走個過場就行了?!?/br> 我恨不得涕淚交織:“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在去閔朗的小酒館的路上,我們四個嘻嘻哈哈地開著一些不著邊際的玩笑,路邊的霓虹燈光映照在我們臉上,整座城市在我的眼睛里都顯得如此生機勃勃。 下周我就有新工作了,簡晨燁也在跟那家畫廊洽談合作事宜,這么看起來,我們的生活真的是在向一個好的方向轉變。 我的頭倚靠在車窗玻璃上,近年來,我頭一次真正感覺到什么叫作輕松。 我當然不會知道,下周的面試并不像此刻我想象中的這么簡單容易。 邵清羽去找停車的地方,簡晨燁迫不及待地拋下了我們先去找閔朗,看他那副著急的樣子,我算是明白了在他心中我和閔朗究竟孰重孰輕。 在等邵清羽的空當,喬楚和我隨便聊著,她涂著橘色唇膏的嘴開開合合,她瞇起眼睛看著車水馬龍,那畫面真是好看,如果我是個攝影師的話,喬楚無疑是我最理想的模特。 她有些漫不經心,隨口一問:“這個小酒館的老板是你們的朋友嗎?” “嗯,他是簡晨燁的發小,小時候他們幾個人一起學畫畫,后來閔朗喜歡玩音樂就沒畫了。我聽簡晨燁說他組了個地下樂隊,有時候他這邊也會有小演出?!?/br> “噢,”喬楚問,“你跟他的關系也很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