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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很久,齊唐慢吞吞地問:“你的訴求是什么?” “呵呵,”Frances轉過身拿起自己的包,冷笑著與齊唐擦肩而過,“我知道,你現在是很成熟的商人,但是別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br> Frances成功地,再次,攪渾了齊唐的生活。 她只是稍稍發力,他便亂了方寸。 她什么都沒要求,可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她便可以予取予求。 一直到離開咖啡館,齊唐都沒有察覺到其他的異常。 凌晨三點。 服務員走到最后一個客人面前,輕聲細語地說:“不好意思,小姐,我們要打烊了?!?/br> 失神的葉昭覺,這才回到現實世界中來。 沒有人知道,這天晚上,葉昭覺獨自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蕩了很久。 她既不想回家,也不想見任何人,既不想買醉,也不愿保持清醒。 很多車從她身邊飛馳而過,沒有人知道,這個姑娘的心里正下著一場大雪。 許多與今晚毫不相干的回憶,像雪花一樣紛紛從她眼前掠過。 她想起從前和簡晨燁在一起,生活雖然比現在清貧,可也比現在簡單,沒有這么多復雜的瓜葛和糾纏,也沒有這么沉重的挫敗感。 可如果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可以選擇回到過去,她竟然真的好好地思考了一番,思考的結果是,她并不愿意回去。 那時候最大的問題就是窮。 因為窮,所以能選擇的東西就特別少,是區別于現在的,另外一種苦楚和無望。 “可是,為什么我的人生總是浸泡在苦楚和無望之中呢?” 她有點兒累了,在一個公交車站臺坐下,身體像是一具破舊的皮囊。 身后的廣告燈箱在夜里亮得刺眼,那種渺小無力的感覺又回來了,是因為齊唐和Frances嗎? 她覺得,也并不全是。 她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的臉上有種微妙的神情。 困頓,疑惑,迷茫,但絕對不是痛苦。 她經受的失敗太多了,對于痛苦的感知已經比別人要遲鈍許多。 這一站離她從前開店的地方很近,她忽然想要去那里看一看。 那里現在是一家連鎖水果超市。 隔著一條馬路,葉昭覺怔怔地望著對面,像是一縷孤魂凝望著自己的前世今生。 盡管已經過了這么長時間,可是她心里還是有一點兒疼。 緊接著像是有一雙手,順著這一點點疼撕開了一個更大的口子。 一種悶痛,從身體深處洶涌而出,像驚濤駭浪一樣將她拍倒,她剛掙扎著爬起來,又被拍倒。 下午Frances打電話約她見面,原話是:“有些事你必須知道,如果你真是齊唐的女朋友的話?!?/br> 就是這句話,讓她鐵了心去赴約。 說起來,Frances只是組織了一次會面,然后按照計劃,將每個人安排在她設定的位置上,然后,她的目的,輕輕松松地就達成了。 后半夜,整條街上只剩下葉昭覺一個人,她終于無法再支撐疲倦的軀體,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在車上,她閉著眼睛,腦子里只有這句話,我絕對不能再任由別人cao縱我的悲喜。 第二天,齊唐沒有出現在公司。 午休時間,葉昭覺去天臺給陳汀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陳汀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很清醒,不像是剛從被窩里爬起來的樣子,葉昭覺有點兒意外:“你在干嗎呢?” “看店面呀,我都看了好幾天了,要么地段不太好,要么面積不夠大,”陳汀有點兒興奮,“我估計今天這個算找對了,我想把中間那堵墻打掉,房東說可以商量。 “對了,你到底考慮得怎么樣了???是不是不好跟齊唐說辭職???反正這事,我怎么著都是要做的,你要是沒興趣,我就再找找其他人?!?/br> “陳汀,”葉昭覺說得很慢,樓梯間很安靜,只有她自己的聲音,“我考慮好了?!?/br> 幾分鐘后,葉昭覺回到自己的電腦前,開始寫辭職報告。 “你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嗎?”齊唐壓著自己的脾氣,軟語哄勸,“我不是要cao控你,只是有點兒擔心……” 他的語氣,像是一個家長,苦口婆心地勸阻沒有才華,但非要去追求不切實際的夢想的小孩。 葉昭覺臉上訕訕的,她不怪齊唐不看好她。 “我不可能一直依賴你?!比~昭覺笑笑,“其實我很有自知之明啦,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計劃和想要做的事情……所以,還是讓蘇沁盡快招人接手我的工作吧?!?/br> 她雖然臉上掛著笑,但眼神里卻充滿了堅毅,那是決心已定的人才有的眼神。 齊唐怔了好半天。 從工作立場來說,他從來都懶得跟任何要辭職的普通員工多費口舌,從葉昭覺一進來,他就看出來了,她是真的去意已決。 按照他一貫的風格,別人要走就走唄,有什么好挽留。 可是,面對葉昭覺,他還有另一個立場。 過了很長的時間,齊唐像是想通了什么,淡淡一笑:“好,我會讓蘇沁安排的?!?/br> 葉昭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辭職這件事……竟然這么輕而易舉就通過了?齊唐他竟然這么干脆? 因為他的果決,葉昭覺反而有了一點兒失落。 齊唐的眼睛里,有一種很平靜的東西。 她是成年人,她有決定自己去留的自由,而他要尊重這份自由。 小情小愛……就暫時放置一邊吧,齊唐心想,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亟待處理。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照?!比~昭覺站起來,眼神飄向遠方,“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為我所做的一切?!?/br> 她久久沒有收回目光,生怕在對視之間情難自控。 表面上,她是在辭職,實質上,她是打算淡出他的生活。 到這時,齊唐才意識到很不對勁,她心里藏著很多事,但她好像并不預備說出來。 他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沒有告訴我?” 葉昭覺抬起頭來,眉頭緊鎖,眼淚充滿了眼眶,喉頭發緊,她知道只要再過片刻,自己便會情緒決堤。 短短片刻,人生中所有和齊唐有關的經歷,都在她的腦海中翻騰,她沒有禮服裙去參加party,是他買來送給她。 她為了工作把自己弄生病,是他送她去醫院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