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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玉流觴帶來的是兩匹汗血馬,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安陽王營地。 三人悄無聲息地進入暗處營帳,正是安陽王特意為花閉月所準備的,帳篷內一應俱全,看來安陽王待她頗為禮遇。 二人把蕭琛扶到榻上,花閉月白皙的肌膚中暈紅隱隱,妖媚瀲滟,一路上蕭琛緊緊抱著她的纖腰,貼在她的背上,鼻息噴在她的頸部,灼熱之物抵著她的臀,令她極為不適,她匆匆整理好衣衫,端身正坐,神情沉穩,仿佛什么都未發生過一般:“玉公子,現在我們該怎么辦?需要什么藥材?” “不必尋藥材了,此毒無解!”玉流觴薄唇輕微抿起。 “無解?”花閉月怔了怔,正色道:“玉公子是天醫的弟子,如何連媚藥也解不了?” “在下只是大夫,不是起死回生的神仙!”玉流觴語氣平緩,娓娓道來。 “為何閣下方才同意半個時辰之內回來?”花閉月面容閃過一抹慍色! 玉流觴手撫銀針,他那雙深邃黑眸中看不見任何情緒,永遠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漫不經心的答著:“方才我說半個時辰回來,只因他還能忍半個時辰,并非我有解藥?!?/br> 聞言,花閉月眼光凜冽,微微蹙眉! 帳內燈火搖曳,火紅的燭光勾勒出三人清麗的影子。 一抹紅色暈染開來,恰似一幅紅色交織的水墨畫面,看似曖昧,卻極其不合時宜。 蕭琛那略帶迷離的面容,直如那勾人魂魄的妖孽,幸而他理智尚在,自恃洞察先機,身為絕代天嬌,不想竟然會被媚毒所害,心中暗自把那用媚毒當機關的人物,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終于是自嘲一笑:“該死,看來我這個天才委實太過狂妄了,竟會遭到這種暗算,恐怕就是死了,也要被世人貽笑大方!” “蕭兄不必自責,人非圣賢,你本可尋個女子春風一度,不過……”玉流觴不緊不慢道。 “不過什么?”蕭琛額汗涔涔,狹眸流光,那一雙漂亮的眼中,儼然滿是春韻,正強自抑制。 “不過閣下是純陽體質,若是我沒有弄錯,那媚毒可是天下第一媚毒,在你體內如火中澆油,還有半個時辰恐怕就筋脈盡斷,絕非尋常手段可解?!?/br> “那該如何?”蕭琛緩緩抬頭,神色不見焦急,竟是自嘲一笑。 “此事只有一法,蕭兄若與至陰女子結合,可以解毒!”玉流觴輕聲道來。 “玉公子果然醫術不尋常?!笔掕∑擦似沧?,似笑非笑的聲音悠悠傳來:“這荒山野嶺怕有什么至陰女鬼吧?” 月光照在玉流觴晶瑩清冷的俊顏,他目光一轉,淡淡看向神情變幻莫測的花閉月,柔聲道:“花小姐乃是至陰媚骨,正是蕭兄最好的解藥,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知花小姐可否愿意救他一命?” 此語吐出,這般直白! 蕭琛徹底呆住了! 本來還替蕭琛擔憂的花閉月猛然抬起頭來,一時間,思緒極是復雜。 看來……該來的終歸要來,想起先前的夢境,花閉月眉心蹙緊,深眸中閃過暗沉波光。 心中仿佛有一股冰沉的氣流緩緩淌過,她垂下眸子,隨即暗嘆了口氣。 蕭琛靜靜地盯著花閉月,雙瞳燦如寶石,容色清華絕艷,有些回不過神來。 看著規規矩矩的二人,玉流觴斜挑長眉,眼中波光恍若星辰,璀璨而不可逼視,微笑道:“恕我多言,在下只是醫者,月牙兒小姐與蕭琛已定下了天命契約,若是蕭琛出了意外,花小姐恐怕也會元氣大傷!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某些事情發生,想要防患于未然罷了!” 花閉月知道玉流觴此言不虛,玉流觴性子淡然,懸壺濟世,眼前世人一律平等,說話自然不顧禮教。 而她自從與蕭琛定下契約,兩人生命息息相關。若是蕭琛身死,她恐怕也只落個半條性命,茍延殘喘。 現今,她已自身難保,而她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決不能在此時出現任何差池! 畢竟她本來應該已死去,但生命卻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獲得重生,一切都來之不易! 她的思緒翩飛,一瞬間她想到很多,前世里,她看到過太多的黑暗齷齪,體會到這世間男人的無情!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只與北宮嘯有過夫妻之實,然而最終卻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到天明。這世間的情愛也不過如此罷了,當她漸漸想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后,她發現已經很難愛上任何人了。 但此刻與另一個男人發生這等關系,這讓她情何以堪? 微微顰眉,她素來決斷爽明,不想關鍵時刻竟有如此瞻前顧后之時! 花閉月仰首看著帳內白紗,心中把可惡的命運詛咒了幾遍,終于深深吁出一口氣。 此時蕭琛臉上紅暈隱隱地望著她,見她一臉地不情愿,還是忍不住有點不是滋味。 要知道他也是絕色美男子,曾經拒絕了多少美女投懷送抱,其中有京城第一花魁,也有小家碧玉,還有富家千金,甚至有江湖俠女,是以蕭琛骨子里還是非常傲氣! 蕭琛不由自主地扯開衣襟,想讓自己更涼快些,深眸中閃過迷離醉意,費力看向玉流觴,語聲淡淡:“玉公子,我看……閣下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倘若神醫玉流觴竟然成了拉皮條的說客!說出去豈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蕭琛此言的確有那么幾分嘲諷,畢竟,玉流觴的眼神是那般優雅,氣質雍容而不凡,自不像他口中所說的說客! 然而,玉流觴居然神情不惱,淡然看向蕭琛道:“蕭兄,你可愿意讓花家小姐給你解毒?” 未料到玉流觴竟然還是直來直去,饒是蕭琛臉皮再厚,委實也難以忍受,壓下如擂鼓般的心跳,此時看似面無表情,卻用手指撓了撓面頰,低低道:“也可!” 言訖,蕭琛側過臉去,面容不易察覺地一紅,心中卻如貓兒撲撓,癢癢的很。 玉流觴面上仍是一派平淡,說客儼然要做到底,看向花閉月道:“半個時辰很快就到,救人如救火,花家小姐,你可想好了!你們既是契約關系,自然不能推脫責任!” 此刻花閉月只猶豫了一會兒,便閉上眼睛,艱難地頷首道:“我,也可!” 語落,蕭琛心頭隱隱一震,仿佛觸動了某根心弦,神情有一種緊繃之后放松的釋然。 玉流觴微微頷首,翩然起身,身若驚鴻地離開了此地。 云鬟香霧成遙隔第040章福兮禍之所倚 月過中天,樹影搖曳,夜風里有山中野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