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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藥,玉流觴則開始替蕭琛施針。 蕭琛左手拿著一盞酒在手中把玩,偏偏沒有就飲:“你支使我那師侄兒,難道這里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我這里的下人雖然很多,要不都是一些伺候人的,要不就是些園丁花匠,沒有一個是深得我心的!”淡雅清澈的陽光輕輕地照在玉流觴清潤的側臉,他的面容恍如薄薄的清雪堆砌成,冰冷而惑人,忽然又淡淡一笑,目露異彩,晶瑩生燦,隨即眼神卻變得安寂平靜:“我且問你,那少年真是你的師侄兒?” “他自然是我的師侄兒,如假包換!”此時,蕭琛那絕美得難言難畫的臉上笑容淺淺,如玉雕琢。 “既是你的師侄兒?你與她相識多久?”玉流觴捻起銀針刺入百澤xue,他的聲音很平和,像醇酒如春風。 “不久,也就相識那么幾日而已!”蕭琛斂了斂笑容,微微欠身。 “你不懷疑她的身世?”玉流觴星目璀璨若星,本就深邃狹長的眸子漸漸變的深不見底。 “玉兄,莫非你知道她的秘密不成?”蕭琛半是揶揄,半是當真地說道。 “你真是說笑了,她既是你的師侄兒,我能夠知道什么秘密?”玉流觴依然面帶清雅的微笑。 “說來話長,她本是我大師姐的外孫兒,然而玄劍門師徒關系不看輩分,是以,她依然還是我的師侄兒?!笔掕『鋈欢似鹁票K抿了一口,他的眼眸金華流溢,仿佛夜色中的星辰,輝光奕奕,接著悠悠道:“玄劍門那位花家師姐曾是個料事如神的,在江湖中有女諸葛之稱,頭腦敏銳,掌控先機,也我此生最佩服的人物之一!” 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了頓,玉流觴在一旁沉默不語,只是神情淡漠地聽著。 蕭琛便接著含笑說道:“這師侄兒雖然出現的突然,但我清楚是大師姐的遺命,她竟然讓我照料這位花家子嗣,甚至說這少年可以助我得到我所想要的,我深感好奇……這少年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玉流觴淡淡問道:“如此說來,你與那師姐交情匪淺?” 蕭琛唇邊勾起迷人的笑意,哪里還有半點桀驁不馴的味道:“非也,她甚至是玄劍門唯一發現我真正身份的人!” 玉流觴聞言淡淡一笑,旋即沉默了片刻,但見他笑時劍眉入鬢,溫文如玉,不笑之時冷若寒冰,半晌道:“這么說來,她明明知道你是……竟然還把孫兒托付給你,卻又是個料事如神的,不知意欲何為,貌似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蕭琛也笑著看向玉流觴,深知眼前男人定然隱瞞了他什么,卻也未問。 玉流觴不動聲色地斟了一杯酒,他知道這紅衣少年心思莫測,然而,兩人卻是各自懷著心思! 畢竟,蕭琛與玉流觴二人的關系極是微妙!這其中的玄妙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四周草靜風止,就連鳥雀也靜得悄無聲息! 一只纖纖素手從雕花欄間伸出,如玉的柔荑緩緩地捻住一根隨風搖曳的藍幽草。 此處恰恰能看到那玉手主人昂著臻首,露出一雙媚人的眸子,白皙的膚色上如千年寶玉般晶瑩剔透,神情顯得清雅而嫵媚。 這少年正是花閉月,她拿著藥方進入藥園內,發現這里的仆役多數都是聾啞人。 湊齊這藥方上的藥材破費功夫,也難怪這些事情需要她親自動手了! 花閉月瞧了瞧方子,見還有一昧青蓮子要取,于是,施施然向蓮園走去,此地蓮花品種奇特,性子喜陰,四季接連不斷盛開,青蓮子也是一昧極獨特的藥材,當她來到蓮園內,發現這里走出走進的侍女都是極有姿色的,尤物們竟被派到了最偏遠的蓮園內,看來這玉流觴公子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主兒! 忽然,她覺得背后有一陣灼灼的目光,微微側過身,順著那眼神望去,這一望,竟看到兩張隱約有些面善的容顏,她細細思索片刻,憶起她們正是夢境中,忽然出現在她與玉流觴身旁的人物! 而她在這一瞬看得真切,兩名女子瞳仁最深的一點,閃著冷冽寒光。 明明只是素昧平生的人,為何眼中出現這種冰冷的眼神?近乎帶著陰謀與算計! 如若往常,她絕不會在意兩個不相干的人物,縱然帶著敵意,她也不屑于理會,此時卻不同以往!在她心中有著不詳的預感,暗忖這些從未謀面的面容如何出現在她的夢中? 莫非…… 她心中有種猜測呼之欲出! 難道她真的可以在夢境中預見未來? 思忖間,兩個侍女已來到她前,目光閃過一絲鄙夷,尖銳地道:“我們二人負責看守蓮園,你若是取藥,就隨我們來!” 花閉月淡淡道:“有勞二位!” 聞言,兩人鼻中冷哼一聲,擺出一副對她視而不見的模樣,眸子里閃過不易察覺的寒芒。 來到無人處,就在她靜靜地打量著四周時,一人尖刻地道:“青蓮子就長在水中央,閣下自己去摘采吧!” 放眼望去,湖畔有一人,一船,一槳。 花閉月唇邊扯出笑意,極淡,極淺,極輕,瞬息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問道:“二位是何時追隨玉公子的?以前怎不見你們?” 一名侍女怔了怔,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會詢問此事,莫非是瞧不起她們,如今,大楚國內士農工商的身份都低賤,但最為低賤的莫過于戲子伶人,還有青樓的妓子小倌,男寵的地位連侍妾都不如,而這以色侍人的低賤小兒竟然也敢這么問她們?遂傲然挺胸,趾高氣昂地道:“我們自然是被貴人派來伺候玉公子的!” “哦?請教是哪位貴人?”花閉月眸色如夜一般深沉,眉目間卻越見高華。 “貴人的名字哪里是隨便對人說的?!蹦敲膛梢牡乜粗ㄩ]月,同時不忘嗤笑兩聲。 “言之有理!”花閉月頓了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是不得寵的賤奴,哪有里資格把貴人的名字掛在嘴上!” 竟然說她們是賤奴,她可是北宮嘯身旁的美人兒,那名侍女正欲發作,立刻被另一名侍女拉住手腳,對那侍女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小不忍則亂大謀,接著回頭看向花閉月,神情倨傲地道:“這位公子,我們姐妹還有事,你自己坐船去采蓮子好了!莫要誤了時辰!” 言訖,兩人冷笑兩聲,一同退了出去,只是沒走幾步,兩人就躲在樹后瞧著花閉月的動靜。 船夫搖槳進入藕鄉深處,花閉月坐在船側,眼中凜然之色越盛,秀發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雪銀一樣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