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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兒在旁哭喊連忙用身子抵擋,并言,“這會子你就是撞死了有什么用?”她是真急了,話說的有點兒重。 曲二順聽見這話徹底崩潰,是啊,她就是一頭撞死,那些錢也回不來了,算算日子,劉桃花已經逃走兩天,天大地大,她們去哪里尋? “再說,要說該死,我們都該死,一個二個的睜著大眼睛讓那女人逃走,都兩天了才發覺……可話又說回來,我們都死了,爸怎么辦?這個家怎么辦?”曲大婉抱著二妹安慰,說到最后已是泣不成聲。 曲三寧到現在也沒緩過氣來,只覺胸口那口悶火不當即發泄出來,她真的會被燒死。于是乎,這個高高瘦瘦的姑娘瘋了一般跑到院子里,又是跺腳又是踹墻,嘴里罵罵咧咧,說著一些她從沒有說過的臟話。 唯有曲四靜,不吭不響的蹲下來安慰兩個外甥女,待孩子們止住哭泣,她一手一個把她們抱到一旁,又翻箱倒柜的把曲嘯天的零食全部找出,五顏六色的零食堆成小山,兩個女娃心思全撲到上面,再沒哭鬧。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曲安國突然沖曲大婉等人來一句。 他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有他一人被蒙到鼓里。若不是他昨天往劉神婆那里跑一趟,對其叫罵連逼問,恐怕到現在還是個睜眼瞎。 別人也就罷,最可惡的是他養的這些丫頭們,一個二個的,明知一切卻什么都不說,與別人一起看自己親爹笑話! 曲安國大怒,“是也不是?” 曲二順迎面直上,“是!” “大年三十那天,我們就知道了!”她語氣冷冽說完,又加一句。 曲安國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大年三十,大年三十……是了,那時小五正病的厲害,劉桃花懷疑她中邪便帶著去劉婆子那里驅邪。原來,她們那天就知道了……難怪,自那天起,幾個丫頭像是吃了炮仗一般,但凡對上劉桃花不僅沒有一點好臉,還大大小小的和她干了幾架。 難怪,初三那天大婉回來死活不愿睡劉桃花的床,十五之后劉桃花從劉家溝回來碰上大婉第一面就冷嘲熱諷,而這個性子像泥捏的大女兒竟然冷冰冰懟了回去。 這些天劉桃花和女兒們之間發生的事像電影似的,在曲安國腦海一幕接一幕劃過,老漢恍然大悟。 大悟之后便是更為濃郁的憤怒。 “為啥不早告訴我???”他狂吼,嚇的妞妞直哆嗦,小臉兒蒼白直往曲四靜懷里鉆。 “告您您信嗎?”曲二順面紅脖子粗,兩眼發紅,這一刻,她也忍耐好久。 “這些年除了劉桃花和嘯天那野種,您眼里有過誰?平時一個不小心得罪您那嬌嬌老婆,您恨不得押著我們給她跪下磕頭認錯,若大年三十我們告您說,爸,嘯天不是您親兒子,劉桃花在外面養了情夫……您覺得,您不會當場把我們幾個撕吃了?” “你!”曲安國被堵的說不出話,指向曲二順的手顫顫發抖。 曲二順絲毫不怵,繼續發泄,“怎么?我說的不對?不講別的,就說初一那件事,我用家里一點白面給小五蒸兩個白饅頭,她在院子里罵罵咧咧,爸聽后怎么說怎么講?就因為一包果子劉桃花下死手打四妹,那臉腫的七八天才徹底消,爸可有過一絲一毫的心疼?三妹為四妹出氣和劉桃花懟了兩句,爸是怎么做的?大耳瓜子甩的比劉桃花還順當!就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我們成日里挨打受罵,那般大事若是說出來,爸覺得我們還有活路?劉桃花慣會一哭二鬧三上吊,若是她為了向你證明清白嚷著要死,我們是不是也得跟著陪葬……” 曲大婉猛的扯了一下二妹,爹現在的樣子實在讓她心疼,她不忍再看,所以不想二妹再繼續說下去。 “心疼?你覺悟呢?”曲二順不滿大姐的表現,出口懟道:“那天她們母子搶妮妮的包子,你忍著恥辱據理力爭,誰站在你身邊?誰又張口命令你拿出包子給那野種?最后你怎么說的?這才幾天就忘了?” “你說,就當嘯天是爸的親兒子吧!有沒有這話?” “有?!鼻笸癖欢觅|問的抬不起頭,低聲哀求,“別說了,別說了……” 事情到這份兒上,再說這些有什么用?只是往彼此身上捅刀子罷了! “我為什么不說!”曲二順大吼,幾欲發狂,推開曲大婉直指曲安國,“說親那么大的事你自始至終吭都不吭,任由那個賤女人糟踐你親生閨女,若不是大姐和小五親自往劉家溝一趟探聽事實真相,最后把劉桃花背地里做的丑事捅出來,我是不是就要跟一個又老又丑還喜歡賭博的瘸子過一輩子?你說啊,說??!四年前,你不顧周邊人的意見,愣是把大姐許給李開盛那畜生,就為那畜生給的彩禮厚,就為那賤女人堅持,結婚前沈桂蘭什么德性你沒聽說過難道還沒見過?我私下跟你說這門親不能成,你呢?說什么?頭天你說好,睡一夜你就變卦,說倆人已經定親,板上釘釘的事兒,怎能反悔?就因為那樣一個賤女人,你一次又一次把親生閨女往火坑里推,早知這樣,干嘛不等我們一生下來就掐死!這樣,也用不著……用不著……” 曲安國抱著腦袋泣不成聲,到最后嚎啕大哭。 曲二順怔怔望著老漢,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這場女兒和父親的“戰爭”最終以悲傷的哭泣聲結束。 曲二順最先跑出堂屋,一口氣跑到東廂房趴床上大哭特哭。站在院里的曲三寧早就因為二姐和爹的爭吵泣不成聲。至于曲大婉,從曲四靜手里接過兩個女兒,默默帶著她們去了廚房,一邊小聲的回答著大女兒稚嫩的問題,一邊淚流不止。 而嚎啕大哭的曲安國,只因曲四靜遞來一碗熱騰騰的白水和一聲“爸,潤潤嗓子”,便哭的不能自已。 此刻,整個曲家的上空都被一種深深的哀傷籠罩,在這哀傷中,還夾雜著懊惱、悔恨、宣泄,以及對全家未來生活的茫然。 第35章 退學的巨大阻力 曲家發生的變故,曲颯還一無所知。目前,她正在被一個新的問題困擾。 原本她以為退學是件很簡單的事,哪知從周一磨到周五,班主任老李頭兒就是不松口。 曲颯并不是向他要什么退學申請的簽字或者證明,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她自然看不到眼里。她是在向他要錢,上學期末交的全科試卷雜費,一共十五塊八毛錢。 然而當她開口向老李頭兒討要時,對方竟然只傻愣愣的笑了笑走開,一句話也沒說,弄得曲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