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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弄死,您也不用再養吃閑飯的,這樣就可以帶著那賤女人和野種逍遙快活一輩子!反正俺們都是賤命,不值錢,活著也是浪費口糧,倒不如一死百了,到了陰司閻王爺面前好好贖罪,爭取下輩子投胎個男兒身,免得再教人輕看……” 曲二順蹦跳著到老頭兒面前,妙語如珠,語速更如槍林彈雨,一個勁兒把菜刀往老漢手里塞。 曲安國連連后退,他又氣又怕,整個人已經傻掉。 抱著看戲姿態的劉桃花更是呆的不能再呆,通過曲二順和曲三寧的話,再想想自從大年初一到現在曲家五姐妹的態度驟變,她好像、似乎尋到些蛛絲馬跡。 她的心又亂又躁,而那幾聲“野種”“雜種”更像是巨大的巴掌扇到她臉上,心虛的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第24章 猜測 這場家庭鬧劇來的迅猛,結束的更快。原因就是曲二順瘋似的拿著菜刀到處杵,一家三口世誰也不敢近前。刀劍無眼,此時的曲二順看起來像個瘋子,除非有人吃飽撐的沒事干才會主動靠近。 曲安國憋屈到極點,扔了掃把長嘆一聲跺跺腳出了院門,絲毫不顧躺地上哭天搶地的劉桃花。 而曲安國一走,劉桃花的哭鬧全然沒了價值,只好打住,她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嘴里叫喊著“我不活啦”的話,長了飛毛腿似的沖出大門。曲嘯天見爹娘紛紛敗仗,而且全部跑出去,立刻哭喊著攆上。 今天的事對他來說無疑是震驚的,自記事起,他便在這個家里稱王稱霸,誰也不敢招惹,好東西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好玩的也沒別人的份兒??偠灾?,在這個家里,他的位置要比jiejie們高的多。 然而剛才發生的一切完全顛覆他的印象,仗著爹娘他敢天不怕地不怕,然而爹娘都被打跑了,他還留在這里豈不是要吃大虧? 曲嘯天懷著一種極為恐懼的心理跑出小院,一路向北追趕劉桃花。 曲三寧跑到大門口,對著劉桃花消失的方向大喊,“有本事就死在外面,永遠別回來!” 也不管鄰人探頭探腦,說完把大門一關,從里面上了鎖。 曲四靜默默把凌亂的東西收拾歸位,又把像豬、羊踩過的小院兒打掃干凈,方才進屋。里面,大姐和兩個外甥女已經不哭了,曲二順還在喋喋不休,“放心,她好日子到頭了,我和三妹話說成那樣,她要是一點反應都沒,那真她娘的是個蠢蛋!現在我都有些后悔當初發現時沒當場揭開她的嘴臉,爸信也好,不信也罷,只要心里種下懷疑的種子,總能膈應膈應她……” 曲大婉已經安靜下來,曲二順的火氣卻還未散,在她內心深處,除了早死的親娘,最親近的人就是曲大婉。娘死的早,是大姐抱一個、扯一堆的把她們帶大。娘死那年大姐才十歲,可就在那年,她的長姐身份不知不覺添加了許多母親色彩。 而今,大姐遭遇不幸婚姻,大歸回家,還沒過兩天安穩日子,就要被賤女人和小畜生一起欺負,頓時有股子毀天滅地的火氣涌上曲二順心頭,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吃包子!”曲大婉把籮筐往曲二順等人面前一推,平靜道:“都快涼了,快吃,快吃……” 大姐鎮靜的模樣讓三姐妹的心悄然沉靜不少,曲三寧上前拈了一個填嘴里,嚼兩口大叫好吃。須臾,屋里的氣氛大好,一籮筐水煎包下去,曲二順和雙胞胎身上的火氣幾乎消盡。 “等天暖和了,我就教你們繡花兒,咱們四個一起做活,一年到頭怎么也能攢千兒百八,手里有錢,就有吃有喝,到時候,就不用再看任何人臉色?!鼻笸褚谎砸徽Z皆溫婉平靜,或許失望與悲傷的盡頭,就是平靜吧。 當她透過窗戶看到曲安國的一舉一動,無不向著劉桃花和他自以為是寶貝兒子的曲嘯天,便心聲一種說不出口的絕望和哀傷。讓她瞬間想起,鬧離婚那段日子的困窘。 然而與之前相比,現在情況要好的多,離婚這樣的“生死”大事她都挺了過來,其他的,也就沒那么可怕。 “大姐,爸不知道嘯天不是他親兒子……”曲三寧看不得這樣的大姐,對方越是平靜,她心里就越難受。 曲大婉目光如水,“那就當嘯天是他親兒子吧?!?/br> 這話乍聽難以理解,實則一想,都能明白,無論曲嘯天是不是他親兒子,在他眼中,有的永遠是兒子,她們這些當閨女的,本就是多余。說完這話,曲大婉深深松口氣,從前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通了。譬如,她為什么生不出兒子?現在想的是,我為什么非要有兒子? 從前渴望的很多東西,她此時卻覺得十分荒謬。譬如,她一直以為,只要她有個兒子傍身,以后的日子定然安樂順遂,現在她卻想,若她當初真生出個兒子,或許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一場巨大災難。 沒有哪一刻讓曲大婉覺得自己如此通透,可能這就是佛家所說,在經歷一些大變故大災難后,悟了。 “你們年齡大了,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無論如何,咱們姐妹一起,要把日子過好,為我們自己,也是為了早死的媽?!?/br> 姐妹幾人哽咽著,紛紛沖大姐點頭。 …… 劉桃花拉著曲嘯天一路奔走,淚雨漣漣的進了劉神婆的門。老婆子正安逸的坐炕上納鞋底,忽然看見母子這副德性,唬的不輕。劉桃花便連哭帶罵把事情講一遍,說完半天屋里都沒動靜。 “老姑,你咋啦?”劉桃花望著面色煞白的老婆子,不解。 “桃花啊,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做做準備……”劉神婆咽了口唾沫,把那天鄰居講的情況和她后來所思所想得到的結果說出,見劉桃花目瞪口呆不說話,又道:“那事可能,可能走漏風聲了?!?/br> 劉桃花腦子亂的不能再亂,一會兒想起這些天曲家五姐妹驟然劇變的態度,一會兒想起曲二順、曲三寧嘴里所說的“野種”“雜種”,加之老婆子描述的情形,她猛的起身,腦子里過的全是年三十下午,她帶五丫頭來此驅邪的情景。 莫非,就是那天,可是那天她們鎖門了啊,再說老姑說的那個女孩十有八九是五丫頭,到底是還不是啊…… 劉桃花語無倫次,“老姑,我,我咋辦啊……” 她急了,事情超出她的想象,把她原本的陣腳打亂,令人措手不及。 “都是胡亂猜想的結果,誰又沒親眼看見,瞧你急的!”劉婆子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們聽到風聲又如何?這種事誰能證明?誰有證據?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