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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不知是和劉保軍有過節,還是純粹為這件事氣憤不平,語氣不善,“怪不得你們不知情,竟和我們不是一個鄉的?!?/br> 裹頭巾的老太太顯然也注意到這點,十分好奇,“咱們兩個鄉之間還隔著兩個鄉鎮,這么老遠,幾十里路,你們咋忍心把她嫁那么遠?那媒人咋知道這個地兒?” 終于問到關鍵點,曲颯若無其事的跟曲大婉使了個眼色。 第21章 聲名大噪 曲颯怕大姐因為緊張而語無倫次,便開了個好頭兒,“說起來,俺二姐的媒人桃花嬸兒的娘家就在你們劉家溝,她和俺媽特別交好,這門親就是她親口告訴俺媽的?!?/br> “等等,你剛才不是說你媽去了?”裹頭巾的挑刺兒一般指出,皺眉,曲大婉忙道:“是后媽,來家里有幾年了?!?/br> 老太太點點頭,看了戴棉帽的一眼,喃喃嘟囔一句,“怪不得?!?/br> 倆人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看樣子不太好繼續往外套話。 曲大婉語氣誠懇道:“大娘,俺今天來不為別的,就是想打聽清楚這門親事合適不合適,老話說的好,有娘的孩子像塊寶,沒娘的孩子只能是根草,俺媽走的時候,她才五歲……”曲大婉指著曲颯,聲音哽咽,“自打后媽進門,雖然對我們也不壞,可到底不是親娘,哪能像親娘那樣對自己cao心?不瞞您說,俺才離婚,就是因為當初聽了后媽的話嫁的男人是孬種,對俺非打即罵,還要把親閨女賣給人販子,實在是……” 曲颯心驚,沒想到大姐連這事也說,可話已至此,她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 兩位老人很震驚,戴棉帽的那個突然拉住曲大婉的手,神情激動,“真沒想到大姑娘竟有這遭遇,真是讓人……可憐見的,老婆子現在就把話給你說清,實打實的一點不虛,那個劉保軍不能嫁,不光是年齡,長相,最關鍵的是,他是個瘸子!” “什么?”曲大婉抹抹淚水,盡管她早已知曉,可此時的表情卻非常到位。 裹頭巾的也跟著道:“打小就是個瘸子,快三十了才娶個女人進門,那女人比他大幾歲,是二婚,進門一年就得了治不好的病,去年年初走的?!?/br> 接著,倆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劉保軍的家底翻個遍,曲大婉邊聽邊哭,到最后幾乎傷心欲絕。 曲颯這才明白大姐不是裝的,是真傷心。 若不是她們一早就看清劉桃花的真面目,若不是她們慢慢心生反抗,二姐豈不是真要嫁給那個又老又瘸的男人?前世,直到她大學畢業曲二順才嫁人,當時她們的關系早就崩裂,所以,她并不清楚曲二順具體嫁給了誰。 可是卻隱約知道,曲二順的日子并不好過。確切的說,她的四個jiejie,沒一個過的像樣的。大姐早亡就不說了,剩下三個,都所嫁非人,守著可有可無的男人,過著麻木不仁的生活。 兩個老人對曲大婉安慰道:“幸虧你來打聽,大錯沒有鑄成,一切還來得及,你就不要傷心了?!?/br> 曲大婉甩了一把鼻涕,往旁邊老樹干上抹抹,憤然道:“在我們村里,誰不夸桃花嬸兒好,人好心好,這些年和我家交往不淺,你們說她咋就想起坑我二妹呢?” “呸!她好個屁!”戴棉帽的老人又往地上啐了口,“要是真的好,咋給你二妹說這樣的親?別人不清楚劉保軍的情況,她能不知道?也不知背地里得了人家什么好處,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裹頭巾的老太太覺得戴棉帽的說的有點多,不停地的扯她的袖頭兒,就在這時,曲大婉從兜兒里掏出兩張嶄新的五元鈔票,往裹頭巾的老太太手里一塞,另一張塞給戴棉帽的,而后鄭重道:“俺們不是多嘴多舌的,況且離的遠,就是想多嘴也不能礙著兩位大娘什么,你們就放心告訴俺們實情,說句良心話,這也是積德的事?!?/br> 裹頭巾的老太太看見五元鈔票,眼睛都開始放綠光,那副貪婪的模樣被曲大婉收進眼中,便知自己做對了。 曲颯rou疼的直抽抽,十塊錢啊,在這個年代,十塊錢夠她在學校吃半個月,若是省點兒,吃的時間更長。 就這樣沒了…… 兩個老人或真或假的推搡一番,最后見曲大婉是真心把錢給她們,便都收下。 裹頭巾的老太太直接道:“大姑娘,老話說的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現在就跟我們進村兒,悄悄看看劉保軍的家,再悄悄看看他的人……嗯,這會子剛吃完飯,根據他的尿性,十有八九在村西頭的賭場摸牌呢……至于別人問起你們的來路……嗯,就說你們要去雙黃莊,走錯路才走到我們劉家溝,反正從我們村穿過也能到地兒……” 這回,輪到曲颯眼放綠光了,乖乖,千偉大萬偉大,還是毛票最偉大,瞧這老太太思緒暢通,邏輯嚴明的樣子,這可真是…… 曲颯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的詞匯形容。 姐妹二人順其自然的跟著兩位老人進村,路上,裹頭巾的老太太也沒閑著,把劉桃花的事情倒騰個清楚,“那女人,自幼便會花言巧語,投機取巧,是村里有名的神拐子(方言,能說會道,八面來風之意,貶義詞),模樣生的好,卻輕浮的不得了……我跟你們說(壓低了聲音)她剛十四那年,被村里的王麻子撞見,青天白日,在野地里,窩在她大堂哥懷里……你說要不要臉?那是她堂兄!” 曲颯吃鯨了,劉桃花,真是人如其名,桃花債不僅一朵朵,還很奇葩啊。 戴棉帽的老太太嘆口氣接道:“她那時候年幼不知輕重,別人撞見興許還能說句她上當受騙,可她嫁了男人還不老實,整天勾三搭四,男人死了她更是放開,什么寡婦門前是非多,人家全然不在乎……” “是呢!”裹頭巾的老太太搶道:“不知多少個夜里被她村里人撞見,有野男人爬她家墻頭兒,后來,她公婆受不住村里的閑言碎語直接登她娘家門兒表態,她大歸也好,再嫁也罷,就是不要再待在他兒子家里……不過,當時劉桃花可鬧的厲害,又是上吊又是喝藥的,罵的她公婆抬不起頭,可是沒多久就突然回了娘家重新嫁人,真是不知道咋突然想通的……聽說,她嫁給了一個老男人,還有五個姑娘,不過我們村里人都說那男人老實,姑娘們聽話,她在那家里說一不二的?!?/br> 曲大婉強忍著怒意隨聲附和,一路攀談,很快,一行人進了村里,看了劉保軍的破房子,又瞧了他的人,最后姐妹二人從村子穿過,徑直走向雙黃莊的方向,繞個路,也算圓了剛才的慌。 臨走前,曲大婉再三囑咐兩位老人莫要泄露今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