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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曼柔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起來,就如同小刀劃玻璃一般,“你要是敢跟他在一起,以后就都別回這個家了,也別用家里的錢了!” “隨便你!”裴漪嘲諷的看著車窗玻璃中的自己,“不過媽我提醒你一句,你當初結婚之前可是做過財產公證的,那些錢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全是我爸的,以后也不會是你的而是我的!” 她吐出一口郁氣:“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樣,又蠢又毒,怎么都學不會上流社.會該怎么說話?!?/br> 裴漪掛掉電.話靠在椅背后,關掉前,似乎還隱隱聽到了對面傳出的氣急敗壞的吼聲。 她嘲諷的勾起嘴角。 人面對壓.迫時只有兩種選擇,要么在沉默中滅.亡,要么就奮起反.抗。 以往裴漪不敢反.抗,因為有些記憶太深刻了,在她接這次電.話前,其實就已經做好了被辱.罵被.關禁.閉的準備。 可聽著單曼柔這么貶低黎明,不知怎的,裴漪覺得以往潛藏在心中的憤.恨都給激發了出來,忍不住就反駁她的話。 其實還是緊張的,可才開了個口,后頭的話就突然變得順暢了起來,就好像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慢慢將里面的郁氣都排解了出來。 裴漪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讀過書,上過大學,很多事不是不知道,只是沒勇氣反.抗而已。 雖然家中長輩都不喜歡她,可較真起來,她只是被連.坐的那個,他們其實更討厭單曼柔。 畢竟單曼柔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伏弟魔,當初生下裴漪后,就嫌棄得不行,甚至異想天開想把裴漪名下的股份轉到她弟.弟那兒。 在她看來,一個丫頭片子,以后都是要嫁人的,拿著這么多股份有什么用?還是跟她有血脈親情的弟.弟更靠的住。 裴漪當時什么都不懂,自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裴父確實直接怒了,言明以后他的家產都只會是裴漪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更別提她弟.弟了。 裴父跟單曼柔的關系早就破裂了,維持著表面和諧,對她明里暗里幫持家里的情況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次的事情真的觸及到他的底線了,這才忍不住發火。 之后單曼柔又想再懷.孕生個兒子,只是裴父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這才讓單曼柔看她越來越不順眼。 她始終覺得,如果裴漪是個兒子,裴父怎么會這么對她,如果她是個兒子,她也不用處處都想著讓她弟.弟來保護她們娘倆了。 從始至終,她都沒在自己身上找過原因。 裴漪也特別討厭她弟.弟,看她的眼神特別下.流惡心。 她沒有去試銀.行卡能不能用起來,畢竟以對方的狠心,她不可能會說到不做到。 更何況,她卡里能有多少錢? 當初她爸給她的生活費她都要攥在手里,買包衛生巾的錢都要沖她要,更別說現在了。 她接戲接商演得到的片酬,哪個不是都在她手里? 有她自己什么事? 裴漪低頭看著手.機,讓司機先靠著路邊停下,撥打了黎明的電.話。 對面響了三聲就接了起來。 “喂?漪漪?” “阿明,我無家可歸了?!迸徜裘蚱鸫?,明明剛才能跟單曼柔硬氣的直接懟起來,現在聽到黎明的聲音,不知為何,裴漪卻覺得委屈想哭。 “……不然,住我家?”黎明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嗯!”裴漪重重地點點頭。 黎明掛了電.話還有些迷茫,這丫頭,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大了? 不應該啊,不能夠啊…… 這廝交往后膽子反而沒那么大了,偶爾視線相對,都能看到對方閃躲的眼神和發紅的臉,更別提跟他一起睡了。 這種同.居對于成年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再清楚明白不過,她竟然不考慮一下就答應了? 黎明想不明白,但還是去把次臥收拾了出來,畢竟他覺得對方來之后就得后悔了。 小白早就被托運了過來,看著黎明一個男主人提不起撒嬌的勁來,趴在高處打哈欠。 裴漪來得不快,畢竟是寸土寸金的京.城,堵車嚴重,坐了許久,她才來到黎明的住處。 混了這么久,雖然大部分財產都捐了出去,但也足夠黎明在京.城買下一幢別墅了。 這地方安保工作做得十分不錯,裴漪隱約記得這里面似乎有自己家的投資,但她沒接.觸過商業上的事,很快就將其拋在了腦后,看著站在門口等她的黎明,撲到了他的懷里。 黎明撫.摸.著她的發:“怎么了?” 裴漪:“我離家出走了?!?/br> 她不想多談,潛意識里,她就已經很厭惡單曼柔了,甚至不想提她是自己的母親。 沒有哪個母親是不愛孩子的,這或許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 她記得曾經單曼柔對她說過,不愛你,你怎么會活那么大? 但裴漪覺得,這完全是因為家里有錢。 如果家里沒錢,她哪里還有可能會活這么大?說不定當初她就會覺得自己浪費糧食從而掐死自己。 裴漪早就不相信單曼柔的話了。 她的心又不是鐵做的,一次次被劃傷,早就拼不回去了,哪里還可能在無條件相信她。 雖然克服不了內心的奴性,可同時也清.醒的知道,她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黎明撫.摸她發的手頓了頓,沒有再多說什么,牽著她進去,內心呼喚404詢問它發生了什么。 404眉飛色舞的跟他講了起來。 說實話,要是換作黎明,他能直接把單曼柔給罵到吐血,但裴漪畢竟沒接.觸過這些,罵人也有些罵不到點子上。 不過裴漪能做到這樣,也很不錯了。 仔細想想,上輩子好像也是如此,難得接.觸到一個溫暖源,不管怎樣她都不想放棄。 里并沒有詳細說過裴漪是怎么說服單曼柔接受白陽文的,但想也知道肯定不容易。 其實這種事就算換成友情估計她也會跟單曼柔撕.破臉,對她來說,這真的是她灰暗的前半生里唯一的一束陽光,誰想讓陽光離開誰就是壞人,足以讓她忍不住反.抗起來。 因為她真的太渴望溫暖了。 黎明.心疼的撫.摸.著裴漪的發,心情卻又有些好,畢竟裴漪能這么反.抗,說明她內心早就積蓄了很多不滿,只等機會爆發出來。 她只是缺少一個重塑三觀的機會。 反.抗單曼柔其實很容易,畢竟她說到底只是依附于裴父的菟絲花,沒了裴父站在她身邊就掀不起風浪。 難的是裴漪被單曼柔影響了的三觀。 她總認為自己低人一等,長著這樣的身材活該被人用惡心的視線看著,不然別人為什么只看你不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