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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再是祖宗,那也是自己慣出來的。 宋建中和姜鈺的爭論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姜鈺咬死了宋建中就是故意的,聯合言官彈劾自己不成,又心生毒計,想把她弄到刑部大牢去折騰,就她這么柔弱的小身板,刑部大牢走一趟,哪里還有命在。 她說這話時還征求陛下的同意:“陛下,您的眼睛是雪亮的,您來瞧瞧,臣如此虛弱,莫說經受刑部的酷刑了,便是刑部大牢里那些臭味都能把臣熏暈過去,宋大人說他不是故意的,可今日若不是五殿下和臣在一輛馬車上,臣就帶了一個護衛一個馬夫,哪里能擋的住那些人要抓我,刑部大牢免不了要走一趟,大晚上的,連求救都沒個地,臣今日若死在刑部大牢,那遠在晉陽的父王母妃弟弟怎么辦啊?!?/br> 她又吸了吸鼻子:“臣惹出來的事,還牽連了五殿下,臣是沒臉再在京城待了,陛下攆臣回晉陽吧?!?/br> 她拖長語調又開始抹眼淚,宋建中見她如此不要臉,手指指著她,氣的直哆嗦:“莫說世子現在并沒進刑部大牢,便是真進去待一晚,哪里就到了喪命的地步了?!?/br> 姜鈺道:“陛下你看,宋大人自己都承認了,說明他心里門清著呢,說臣到刑部大牢待一晚不會死,這就是想整臣,讓臣受罪呢,陛下,求您為臣做主,便是不為臣做主,你好歹看看五殿下,您看五殿下氣成什么樣了?!?/br> 五殿下徐煊超級配合的摳脖子。 姜鈺真怕他那細瓷一樣的脖子留下傷痕,暴遣天物。 宋建中噎了一聲,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晉陽王世子下套了,慌亂的看向皇帝,皇帝板著臉道:“莫要再說了?!?/br> 大晚上從妃子的床上被折騰下來,他心情已經不悅了,又發生了這種事,他目光在姜鈺和宋建中身上掃了一圈,又移向旁邊的徐煊,徐煊側著頭,虛弱的捂著脖子,白皙的臉頰還帶著些憤怒羞恥的紅,眼皮子一抬,目光有些鋒利。 這小祖宗什么性兒? 得罪他,沒幾個有好果子吃的。 從小就霸道,當年老四的母妃抱著老四去乾寧宮給皇后請安,乳母沒跟過去,餓了皇后就讓小五的乳母喂了老四兩口奶,讓這小祖宗瞧見了,當場舉巴掌對著老四的臉扇過去,宮人趕緊把老四抱開,人老四被打了只嚎了兩聲,這小祖宗不愿意了,小手亂抓,逮到什么撓什么,哭的震天動地,嗓子都嚎啞了,怎么也哄不好。 后來還是德嬪抱著老四向他賠罪,他那會才七個月,那么小的娃娃,話都不會說,非要再揍老四兩巴掌才甘心。 這么霸道的一個小東西,長大了脾氣越來越怪,皇帝有時候也頭疼,老幺嘛,和婳婳兩個又是龍鳳胎,長的就是個嬌氣包的臉,皇城里便是算上姑娘也沒幾個比他美的,一雙黑眼珠子看人都能把人心給看化了,可不得多慣著些。 皇帝要知道他眼珠子似的寵,寵出這么個怪脾氣的東西,還不如從小就把他放在搖籃里任他哭不理他呢,子不教,父之過。 所以皇帝心里在流淚,面上還是不承認他的兒子性子怪癖。 皇帝本想著給宋建中一個小教訓,罰他兩個月俸祿敲打敲打他,一對上兒子那眼睛,那受傷的脖子,將出口的話改為閉門思過,刑部之事暫時交由刑部郎中代理。 他沒說閉門思過多久,對這個結果徐煊顯然是不滿意的,他要的效果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他合了眼眸,淡淡道:“父皇,戶部有二皇兄在,兒臣施展不開拳腳,兒臣以后不想去戶部了?!?/br> 皇帝嘆了口氣,知道今日不順著他的意,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不想去戶部,那就去刑部吧?!?/br> 皇帝現在只想快點把他這兒子哄滿意,讓他那手別再摳脖子了。 徐煊又道:“可兒臣去了刑部,看到那些侮辱兒臣是姑娘的,兒臣心情就不好?!?/br> 他心情不好,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霉。 皇帝不說話了,姜鈺看著徐煊,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想這位祖宗能不能不在陛下面前擺架子,就不怕真惹惱了陛下嗎? 徐煊抿了唇角不說話,和陛下坳上勁來了,他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不把宋建中攆出京城他就不會罷休。 皇帝盯著他的臉,指頭在案桌上敲了敲,道:“自云州知府貶官后,云州頻繁出現亂子,許多百姓進京告御狀,宋愛卿過去瞧瞧,是怎么回事?!?/br> 宋建中額角冒出冷汗,云州知府當日受章家牽連,直接貶為連知縣都不如的縣丞,一貶到底,只要陛下還坐在皇位上,就再無升遷可能。 眼下五皇子去刑部,云州知府是個空缺,此番去云州,多半最后會接替云州知府的位子,回不來了。 他偷偷瞥了那位五殿下一眼,那白凈的臉瓷白的快要透明一般,就這么一位看似柔弱的皇子,他也太狠了。 知道自己這是撞到了鐵板,當日只想如陛下心意毀了章家,從此官運亨通,倒是沒有想過章家小公子在宮中結交的這些朋友,個個都不能得罪,自章家出事之后,并未如愿坐上刑部尚書,反而處處不順,再多辯解,也只會招來陛下厭煩,說不得連云州知府的位子都沒有了,宋建中磕頭道:“微臣......領命?!?/br> 不是不想再替自己辯解,是知道辯解也沒用,再有不甘,又怎能斗過皇家人。 他退出乾元宮的背影落寞,皇帝嘆口氣,道:“小五,這下你可滿意了?”堂堂三品大員,就為了他的面子,被攆出京城。 徐煊道:“父皇,兒臣這張臉......?!?/br> “你行了?!被实鄞驍嗨?,面上有些無奈:“父皇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小五,你也不小了,該懂事了,你怎么就不關心關心父皇呢?!?/br> 皇帝真想在這兒子嘴里聽到一句,兒臣也關心父皇的,那樣能證明這個兒子沒有白疼。 徐煊面色一變,有些陰翳:“兒臣的臉面,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刑部侍郎?” 皇帝:“......?!?/br> 姜鈺:“......?!?/br> 這兩者怎么能放在一起比。 姜鈺算是看出來了,五皇子這是一點爭皇位的心思都沒有,就憑這句話,誰敢讓他當皇帝,這以后坐上皇位,還不妥妥的一個昏君,為了臉面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皇帝道:“行,你的面子最重要,現在面子也給你了,你心里舒坦了嗎?” 徐煊淡淡道:“被人說成是女人,心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舒坦?!?/br> 皇帝被他氣的無話可說,姜鈺對徐煊使眼色,示意他見好就收,反正宋建中已經如愿擠出京城了。 皇帝又問姜鈺:“那世子你可滿意了?” 姜鈺扯了扯嘴角:“臣不敢,陛下您開心就好?!?/br> 還他開心呢,這兩個磨人的東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