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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雙層建筑,一堵矮矮的圍墻將屋子圈起來,電線桿的影子爬上庭院內鵝卵石小路上,攝像機的視角比這座日式房屋高兩層,可以清楚地跨過庭院圍墻看到對方的院子。 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按下圍墻門旁的電鈴,由于距離太遠,攝像機錄不到電鈴的聲音,但屋內的人明顯聽見了,一名穿著白色和服、系黑色腰帶的婦人雙手拉開房屋木門,低著頭順著鵝卵石小道打開庭院的門,看畫面似乎和他們交談了幾句,見警察拿出一張紙——是搜查證吧?便往旁邊讓道,此時巖井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房屋門口,攝像機特意拉近了一點,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臉。 jiejie說的沒錯,她果然十分坦然,眉眼舒展,就算看到警察,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就算莫羨有觀察碎片也無法看出什么不對勁。 等等,莫羨一拍腦袋,沒有變化就是最大的破綻啊,換做隨便什么人,看到警察前來搜查,就算自己是無辜的也會有點小忐忑——暴力機關、執法部門前來搜查自己房間,換位思考成莫羨也會在心里打鼓,回憶自己是垃圾分類出錯了?撿到錢沒交?總得想一遍自己沒做什么壞事才敢放松下來,還得擔心屋子里放的女性物品會不會被警察看到——巖井怎么那么淡定,宛如一幅早料到警察會上門的樣子? 有古怪,就算巖井不是兇手,她也應該知道些什么。 到這里,莫羨按下快進按鈕,看到巖井乖乖往旁邊一讓,幾名警察走進屋里,還有幾人在庭院里找些什么,當然,攝像機沒有透視功能,無法看到他們在屋子內部的情形,而巖井與可能是她母親的和服女人在屋子外面交談幾句,便依次進入屋子,然后畫面一直沒有變化,庭院的警察拿著不知是什么設備的棍狀物在草叢里探了一陣,也陸續進入屋里,莫羨將進度條往后拖,半小時后,警察們兩手空空地出門,坐上警車,婦人和巖井在屋外目送他們離去,就此結束。 “果然一點線索都沒有啊,”莫羨嘆了口氣,將攝像機放到茶幾上望遠鏡的旁邊,往沙發上一靠,“這個案子怎么會那么難破?!?/br> 主要還是動機和線索不充分的原因,通過和島國警察們打的交道,莫羨基本上弄清他們的偵查方式,首先通過現場的線索確定方向,可惜線索太少,一把普普通通水果刀,任憑哪個商店都能買到,沒有指紋殘留,現場沒有監控,足跡無法提取,通過線索來破案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于是警方轉向動機,首先是她這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報案人,其次是和死者有感情糾葛的北川君,還有與死者有金錢糾葛的巖井桑。除了莫羨確定自己沒有殺人,其他兩人都有嫌疑,而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巖井。 “對啊,明明不是什么大案子,”莫琳也為自己的meimei苦惱,她揉了揉莫羨的頭發說,“不過淺田告訴我,他們組已經兵分兩路,一路順著北川的線索調查巖井,也會繼續盯著你,”說到這,她惱怒地喝了一大杯水,才繼續說,“另一路開始調查校門上的兩個監視器,擴大嫌疑人范圍,從早上六點到發現尸體的八點十分,據說足足有四五百人進入校園,排查太困難,但線索不夠,也只能這么查了?!?/br> 四五百人,這個數字的確很大,但也在情理之中,學校九點上課,最晚到校時間是八點五十五,加上當天周一有不少班級開班會,而班會通常安排在上課前半小時,加上一批提早到學校參加晨練的社團成員…… “大海撈針嘛,”莫羨不由得搖了搖頭,“用這種方法要查到哪年哪月啊?!?/br> 話是這么說,但她突然眉眼一動,想到了萊特曼提供的那些微表情視頻。 盡管她從萊特曼和吉莉安手中學到了識謊術,但她到底不是偵探,也沒有做刑警的計劃,日常生活中甚少去主動識別陌生人的微表情,也不會每天使用基本演繹法,和萊特曼、福爾摩斯比起來,缺乏一份主動調查的主觀能動性,所以莫琳不提她還沒想起來,自己有能力用識謊術幫助警方排查監控視頻的嫌疑人啊。 她在腦海中回憶萊特曼所說的表情,攻擊傾向、憤怒、恐懼……進入校園的大部分是學生,只有一小部分老師,想從一大批未成年人中篩選出帶有這些表情的人,想必會很簡單。 “姐,”莫羨第一次發覺自己所學的東西是有用的,她雙眼亮晶晶地注視著jiejie,“你能幫我弄到監控視頻嗎?” “監控視頻?”莫琳奇怪地問道,“你要這個干嘛?” “萬一我能回憶出什么不對勁呢?”莫羨隨便找了個理由,“我也想幫忙嘛?!?/br> 熬不過meimei的軟磨硬泡,莫琳還是答應明天去找淺田問問監控視頻能不能拷貝,莫羨也準備第二手計劃,如果淺田刑警不愿泄露視頻的話,她就后天上課前去監控室找找有沒有備份。 作為有名的私立學院,想必監控視頻備份應該是有的。莫羨看到了擺脫嫌疑身份的曙光一般,將果盤里的葡萄全都吃完了。 第55章 如何洗清嫌疑9 周日下午,莫羨一從jiejie手上拿到監控視頻拷貝,就立刻鉆進自己屋子,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一臉疲憊地出現在客廳。 “沒事吧?”系著哆啦a夢圍裙的莫琳將最后一盤黃橙橙的玉米炒rou端上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摸上meimei的額頭,“沒發燒???” “沒事啦,”莫羨拿起筷子對著jiejie笑著說。 雖然兩個監控視頻從六點到八點十分加起來四個小時二十分鐘,但莫羨顯然不能順著進度條直接看下去,有的畫面足有二來二十人出現,她需要反復地回放,定格,回放,有的畫面呢,學生又被其他人遮住了臉,她需要把另一個監控視頻的角度撥到相同進度條的位置查看,這不但是一場腦力活,更是體力活。 在電腦前一坐就是三個多小時,莫羨腰酸腿疼,時不時得在房間里走一走拉拉筋放松放松,這樣又耽擱不少時間,所以一下午下來,她只看到從六點到七點二十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視頻,而北野正好七點進入校園,她穿著校服,一蹦一跳,和倒在花壇里的那具尸體比起來如此生機勃勃,看著她消失在校門口,莫羨嘆了口氣,明白這將是她最后的影像資料,從這刻起,水野美加這個名字指的便不是她本人,而是一串深藏記憶中的、帶著血色的回憶。 在這短短一個小時的視頻,目測有一百多人進入校門,大部分都是不同年級、需要晨練的社團成員,網球社、羽毛球社、排球社、棒球社、合唱團……,他們有的是一個人進校門,有的三三兩兩組團進入,看得多了,莫羨發現通常單獨一個人進校都是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和朋友一起走的,大多高高興興滿面笑容——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