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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轉身,拔腿就跑。 倪雯珊跑上了一座拱橋,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夏葉辰一驚,這女人會變嗎?怎么就不見了?她大步追上去,剛上橋,立刻看到一個黑色的點,像是一個人的頭。 夏葉辰以為是倪雯珊,立刻把手中的雪球拋了出去。 雪球剛好砸在了迎面走過來的人身上。 “爽不爽?要不要再來一個?”夏葉辰繼續往橋上走,一邊拍著雙手,一邊笑道。 只是,等她看清被她砸中的人是誰,她笑不出來了。 站在橋上的人,同樣看著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卻簡單回了一句,“不需要?!甭曇舯裙嗳敕卫锏目諝膺€要冰冷。 盛御拍掉身上的雪,重新把手拽進大衣口袋,繼續往前走,眼睛看向白茫茫的西湖,沒有再看她一眼。 夏葉辰站在原地,呆愣著沒動,視線盯著虛空。當他從橋上走下來,經過她的時候,她好像有種錯覺,他停了下來,看向她。 可等她回過神來,視線范圍內,已經空無一人。 她想轉身回頭看一眼,卻始終沒有動。 許久以后,她繼續往橋上走,走到橋的最高點,看到橋的這一面,雪已經化了。 夏葉辰猛然想起,斷橋殘雪,就是這樣的嗎? “在發什么愣呢?”倪雯珊不知道又從什么地方冒出來,向她走過來,她旁邊還跟著一個人。 夏葉辰定睛一看,許默然? 倪雯珊和許默然好像在嘀咕著什么,到了她前面,就停下來了。 “走吧,該回去了?!蹦喏┥豪D身。 夏葉辰終于轉過身來,前面有一個背影,越來越模糊。她心里猛然又一陣熟悉的刺痛。像木頭一樣,跟在倪雯珊身后,慢慢地往前走。 她們很快回到了酒店。 機場的交通管制,也終于在同一天下午結束。她們也訂了當天六點回東城的機票。 飛機起飛的時候,夏葉辰終于松了一口氣。 不是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為什么這座如天堂一般的城市,留給她的卻是夢魘一般的回憶? 夏葉辰不確定,她以后還敢不敢再來這座城市。 夏葉辰也是后來才知道,他們四個人坐的是同一班飛機,應該是倪雯珊和許默然私底下安排的,包括西湖斷橋上的邂逅,都是他們策劃的。 但結果卻沒有如他們所愿。 下飛機以后,池冰和另外一個司機開了兩輛車來接他們。 許默然讓另外一個司機送她們回市區,夏葉辰不知道是他的安排,還是盛御的安排。 盛御直接上了池冰的車,也沒有問她去哪里,就像不認識她一樣。 回東城以后,夏葉辰一直沒有回梧楓園,暫時住在了倪雯珊的公寓。 她的生活,又恢復了以前的節奏。 池冰雖然每天還是會開車來接送她去公司,或去拍通告,但幾乎不跟她交流。什么事情都是南歌子直接來跟她商量。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近半個月。 這半個月,夏葉辰幾乎沒有見到盛御,雖然她幾乎每天都會去公司一趟,有時候甚至會一整天都呆在公司里,卻一次都沒看到他。 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在刻意回避她,不想再見到她。 這應該正合她的意,這樣的話,她就不用為難,以后要向她媽一樣,給人家做后媽了。 夏葉辰想來想去,沒有發現什么地方不對,可心里卻總覺得很憋悶,仿佛有一口惡氣壓在胸腔內,怎么也出不去。 白天有工作忙還好,轉移了注意力,也沒時間胡思亂想。 到了晚上,她就很心慌。 倪雯珊寫書的時候,過得是黑白顛倒的生活。白天要睡覺,晚上要工作。所以,兩個人根本沒有太多時間聊天。 夏葉辰怕打擾她工作,也是小心翼翼,盡量不在晚上走動。 這樣一來,她更覺得憋得慌。 最終,她決定早點去找房子。 甚至在想,她是不是應該離開華御?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即使沒有見到他人,卻總感覺整個公司上下都是他的氣息。 幸虧,的拍攝工作已經開始,她演的隱兒這個角色,因為有一段在草原上的劇情,劇組要去內蒙拍外景。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東城。所以,找房子的事情暫時又只能擱置下來。 離開東城前,夏葉辰決定回梧楓園一趟。 她的衣服都在梧楓園,內蒙的冬天肯定很冷,她也不能所有的衣服都重新買新的,原本想讓池冰或者南歌子去幫她拿,他們卻都不愿意。 池冰是根本不愿意搭理她,南歌子是害怕見到盛御。 —— 入夜。 清涼的夜色,如水一般。城市的燈火,闌珊,閃爍不定。 夏葉辰自己開車,從華御大廈,去梧楓園。 出了市區以后,很快轉到了那條熟悉的馬路,又長又寬,馬路兩旁,各種著一排楓樹,看起來像兩隊守護的士兵一樣。 夏葉辰再一次踏上這條熟悉的路,心里感到刺痛。腦海里瞬間浮現她剛住進梧楓園的那兩個月,每天早晨,他們一同去公司上班,晚上一同下班回家的情形。 然后她離開了四個月,去紐約拍外景,之后又是學習,回來后又差不多一個月。再然后,她突然去了杭州,回來以后,就沒有再走這條路。 算起來,她在梧楓園剛好住了三個月,這條路,她也走了三個月。 今天去梧楓園把東西拿回來以后,是不是意味著,從此,她再無可能走這條路? 夏葉辰想到這一點,眼淚瞬間滾落下來,視線很快變得模糊。原本只是刺痛的心,突然像被人用鞭繩在狠狠地抽打一樣,每一鞭抽打下來,她都痛得無法呼吸。 她只能打轉方向盤,在路旁先停頓下來。想要先平息心里的疼痛。 可是,越想心里就會越痛,眼淚也流得更兇。 夏葉辰很悲哀地發現,這個男人,已經像空氣一樣,透過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滲透她身體里面。她該怎么才能把彌漫在體內各處,已經混著血液在奔流不息的空氣,驅散排出體外? 這一點,他們朝夕相處的三個月,她沒有發現,從杭州回來的半個月,他們沒有見過一次面,她卻很清晰透徹地感覺到了這一點。 18歲的那一年,她同樣很痛苦。 成湛突然變成了葉迦苗的男朋友,那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感覺像是快速疾馳的車子,突然來了急剎車,讓她措手不及。 只是,那種痛苦,和現在的痛苦完全不一樣。那時候的痛苦,更多的時候,是憤怒,感覺自尊心受挫,是不甘,甚至不平衡,總覺得,葉迦苗這么不堪,成湛為什么會接受她? 那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