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他愛說的葷段子。

    瞇眼罵了句流氓。

    其實，她在國外這么些年，什么千奇百怪的食物都吃，她不嬌氣，嬌氣的話，就不是薄荷了。

    就是想跟你撒嬌罷了啊，笨蛋子期。

    ……

    水餃吃一半。

    陳子期接了個電話。

    葉曼打來的，問他什么時候回去過年。

    “哦。除夕?！?/br>
    “這么晚？”葉曼怪道：“你們公司不放假了嗎？早點回來吧?！?/br>
    “嗯，忙完就回?！?/br>
    掛了電話。

    薄荷咬著筷子看他，一臉神秘：“你要忙什么？！”

    陳子期指尖轉著手機玩。

    “你猜?！?/br>
    “我猜什么猜？！你說??！”

    真討厭，就知道賣關子。

    她不猜。

    陳子期也不說。

    只是帶她上了車，往城郊的方向開去。

    *

    林中雪景。

    山上一座的小木屋，外面湖泊結了冰，魚兒在冰下游動，有山里住的人挖空一小塊坐在冰上垂釣。

    薄荷真沒想到。

    十七歲那年來過的這間潦倒的“招待所”，十年后，依然屹立不倒，還引入了山下溫泉，改成了一間溫泉旅館。

    老板竟然就是——

    “楚言?。?！”

    薄荷高興地抱住他，興奮地轉圈。

    她太想念他了！

    十年未見。

    楚言還是那個溫煦如風，和緩親切的男子。

    頭上戴著一頂五彩的毛線帽，眉開眼笑的看她，胡子沒刮，老成了不少。

    不過，一開口，熟悉的感覺就回來了。

    “薄荷！”

    楚言詫異道：“你怎么變得這么漂亮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噗。

    薄荷大笑，怎么還是這么夸張。

    楚言一瞪眼：“我說真的！”

    陳子期攬住楚言的肩，調侃道：“你別夸她，這女人五行缺贊，你夸她，她抗不住?！?/br>
    “說什么呢！”

    薄荷跳腳：“你才缺贊，你大腦缺氧！”

    “好啦好啦，別吵了?！?/br>
    這么多年了，他們倆還是這么愛吵架。

    楚言出來做和事佬。

    “我叫人準備好午飯了，餓了嗎？進去吃吧?！?/br>
    “餓了！楚言，你真好！不像某個人，就知道欺負我！”

    薄荷蹦蹦跳跳地沖進旅館，穿著寬大的綠毛線衣，滿頭滿臉的小雪花，仰面大笑，像明媚的驕陽。

    楚言和陳子期跟在后面拿行李。

    熟稔的閑聊。

    “這回住幾天？”

    “住到除夕前?！?/br>
    “薄荷什么時候回來的？”

    “正月初?！?/br>
    “你們……”楚言一愣神，“和好了？”

    “嗯?！?/br>
    陳子期點頭。

    “我有什么辦法，她說要回來，我又舍不得讓她走開?！?/br>
    ……

    正如。

    薄荷跟他冷戰的那十年，互不說話。

    就為等一句“對不起、請你原諒我?！?/br>
    陳子期跟她分別的十年間。

    何嘗不是，一直在等。

    等她說一句：“吶，子期，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你了?！?/br>
    庭院外下著細雪，屋內燒著小火鍋。高湯燉了甜玉米、嫩豆腐、白蘿卜，涮幾下新鮮肥牛撈出來蘸麻醬吃，暖心又暖胃。

    還有幾天就過年，溫泉旅館的客人除了薄荷子期就沒人了，二人圍一桌涮火鍋聊天，楚言在廚房里忙碌。

    “飯煮好了嗎？”

    薄荷餓了，直呼要吃飯。

    “馬上好?！?/br>
    楚言打開電飯煲，盛出一碗米飯，米粒飽滿、晶瑩，又打了顆家養的生雞蛋窩在里面，加幾滴日本進口醬油，攪拌均勻端給她。

    好香。

    薄荷滿足地瞇起眼，用力握拳。

    太、太太好吃了。

    酒足飯飽。

    薄荷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感嘆：“楚言，誰要能嫁給你，那真是頂天幸福的事了！在山里，這小日子過得，肯定樂不思蜀?！?/br>
    “我叔叔前年移民，把這間旅館盤給我?！?/br>
    楚言笑道：“左右給人家打工，不如自己當老板。生意不錯，就是平時挺忙的，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br>
    薄荷忙說：“急什么？你脾氣好、長相好，做飯還好吃，嫁人就應該嫁你這樣的！”

    夸得楚言不知怎么回應。

    薄荷又說：“不像有些人，當老板了就找女人，真花心。放在身邊，表面是員工，其實就是紅粉知己！當誰不知道似的?！?/br>
    “……”

    陳子期莫名其妙中一箭。

    “喂，誰找女人了？”

    薄荷愣道：“我說你了嗎？就往自己身上攬?！?/br>
    “嘖?！?/br>
    陳子期一撇嘴，跟楚言講：“找女朋友啊，長點心。別跟我一樣，找了個愛吃醋，腦子笨還光吃糧食不長rou的?！?/br>
    薄荷撲到他背上，圈住男人的脖子晃，嗔怪道：“我吃你家大米了嗎？我不長rou，你還不長記性呢！”

    以前是裴初河，現在是趙佳樂。

    這么招人。

    “也不知道那些女人看上你什么？！哪兒好了？都瞎了眼吧！”

    陳子期壞笑，壓倒她，sao氣地問：“我哪兒好，你不知道？行，晚上證明給你看?！?/br>
    薄荷偏過臉，耳根子紅了。

    “……”

    楚言無奈搖頭，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

    *

    下午。

    薄荷在院子跟山里住的孩子一起堆雪人。

    陳子期靠在廊道，觀賞雪景，還有純白世界里那一點翠綠的身影。

    笑著接起手機。

    電話那邊，譚定直奔主題：“趙佳樂辭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