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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剎般望著她,“梅兒,你看看我的斷腿,看看我殘破的身子,看看我如今的處境,你忘了嗎,你忘了我這些日日夜夜里所受的苦了嗎?你忘了她是怎么搶走屬于我的一切了嗎?” 梅兒為她纏好傷口,傷口的血液順著指尖彌漫下來,強撐著苦笑著抬頭,“香兒小姐,你記錯了?!?/br> “不不不……”一瞬間像被人戳痛了神經般,少施香猛地捂住了頭腦,天旋地轉的搖頭嘶喊,“是你們,沒錯,是你們兩個賤人!” “寶鴉,去!去喝干地上那個女人的血!”手臂一揮,她眸色血亮的直指著林妍。 血瞳烏鴉接到了指令,瞬間豎起羽毛,拱起脖子,長長的喙沖著林妍的脖子猛沖過去。 “小姐?!泵穬捍篌@,霍然俯身籠罩住她。 烏鴉忽然見她露出來滿背的殷紅血液,鳥瞳大震,沖上去就是猛啄。 一下一下,那鴉喙如同針哆rou般,梅兒的嗓中發出痛苦至極的悶聲,但抱著林妍的身子卻絲毫未松開半分。 林妍看著她疼至扭曲的面容,猛地淚如雨下,奮盡全身力量欲推開她,“你走,你走,我不用你護?!?/br> 梅兒搖頭,死緊的抱著她搖頭,“不,小姐,你要活著,你要好好活著,你還要為林家昭雪,你還要替夫人老爺好好活下去?!?/br> “你們一個都別想活,都得死!”少施香赫然仰天大笑,笑的得意猖狂至極。 “香兒小姐,香兒小姐!”此刻,梅兒附在地上,抬頭死死的望著她,渾身是血,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明明背上被啄的如同針扎,嘴角卻依舊掛著一絲恐怖至極的笑容。 少施香看著她愣住了,握著匕首的手微顫了兩下。 “香兒小姐,你憑什么恨我家小姐?憑什么?”雙手扣地,梅兒面目狠戾的看著她,“是你謊話連篇,套出小姐的復仇計劃,全然告訴將軍,離間了少施一府;是你橫插一腳,偷看了小姐的畫軸,對天子動了心思,暗搶了入宮選秀的名額;是你……” “不~不許胡說了……”少施香猝然制止,眼神強烈晃動著,面上恐懼萬分的看著她,“不許胡說了,不許胡說,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是你,被劫下轎后妒火攻心,向劫匪自獻清白,自廢雙腿,以獲少施將軍同情,得天下人的可憐,把一切的不堪與罪孽全全算在小姐身上,你害人在先,搶位在后,偷孩童之血養蠱鴉,你惡毒善妒至此,又憑什么恨小姐,少施香,下地獄的應該是你!” 字字鏗鏘,聲聲逼人,背上卻被烏鴉綻開了花一樣妖嬈的血水,順著纖弱的小腿,細細的流淌著,像是要醞成一條血河。 “梅兒,你別說了,你別說了?!绷皱搅藵M地的血水,抽泣著揮舞著捆綁的雙臂,妄圖驅趕那嗜血的魔鴉。 “不!”輪椅上,少施香氣血上涌,腦海中的最后一根弦繃斷了,猛地跌墜下來,雙目如火燒一般,萎縮的身子一步步朝前匍匐著,手中死死的攥住那把沾滿血的匕首,“林妍,是你都是你,沒錯,是你當街劫辱了我,你一邊勾引堂哥,還一邊搶走了我日夜思念的陛下,他是那般閃耀的神君,你這種賤人,那里配得上!” “小姐!”梅兒瞳孔中映著少施香如魔鬼般挪過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梅兒護不了小姐了,下輩子,梅兒還做小姐的丫鬟?!?/br> 林妍心下一沉,剛想拉住她,卻不想,剎那間,她奮盡余力朝著少施香撲去。 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血如玫瑰,溫熱的噴涌而出,烏鴉喜得發狂,撲棱棱淹進去,弄得滿身鮮紅。 林妍看著,眼睛發直,踉蹌伸出的雙手,久久不能動彈。 “你就是條狗,一條狗!”少施香被她撞在墻角,爬過來發瘋般拔著那把匕首,卻發現已死的梅兒雙手卻死死按著匕首,根本拔不出來。 “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少施香狠狠的砸了一下她的頭顱,在黑暗中胡亂摸索到一塊石頭,笑的瘋狂而扭曲,“林妍,你看,又多了一個陪葬的,你又做了一樁孽?!?/br> 林妍坐在原地,面如死灰,靜靜地看著她舉著石頭朝自己砸來。 ------題外話------ 梅兒是之前縱火燒儲秀宮嫁禍林妍的人,關于她的人設為何逆轉,背后緣由會詳述,小主們勿急。 下文預告:wuli皇上八百里加急而來 ☆、一百六十三:朕殺了你全家 “轟??!” 震天的巨響,鋪起一地的揚塵,冷清的月輝順著銹重鐵門的坍塌,一剎那將木屋之景暴露無遺。 大片大片赤紅的血液,絲絲浸透了林妍的湛藍色的薄翼百褶裙,她肩上凌亂的黑發粘連著隱忍的汗水,散落一地,張狂的像一只臨潰的枯蝶,那透明面色,在清冷的月輝映照下,就仿佛是一張無暇的白紙,上面寫滿了無力和等待死亡的決絕微笑,直看的人心冰封寒徹。 “誰?”握著血匕首的少施香,眼神扭曲,滿嘴含血,如同野鬼一般,扭頭朝著來人呲牙怒吼。 下一瞬,手里的匕首‘咣當’一聲猛地掉落地上,少施香失神的看著逆在月輝下的人,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那般俊朗的眉眼,清雅的氣質,如天神降臨,讓萬物失色,那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兒啊。 她一定是出現了幻覺,一定是,少施香雙手顫栗著,連連理拽著自己的頭發,對,幻覺,在幻覺面前也不能失態,也不能! 逆光的黑影一步步的朝她走來,金絲鐵履的每一步,都像沉重的如同踩在她的心弦上,撥起滔天巨浪。 皇上朝她來了,朝她來了……少施香愈發擴張的瞳孔如無數倍縮影般回放,雙手激動地不正常抖動,面部肌rou抽動的頻率也一塌糊涂。 五彩金靴停在了她的面前,踏入的血泊濺起一尺高的血滴,竄入了她上仰的鼻間,暗紫的唇舌,襯得她此刻像是個吃人的妖婆。 “皇……上……”她的牙齒不停地打著顫,眼里的笑極盡窮樂。 楚唯鈺彎下了身,修長的手指緩緩地伸出,在即將觸碰到眼前之人蟬翼般透明的面頰時,戛然而止。 “妍兒?” 他的口吻極輕極淡,嗓音極深極暖,小心翼翼的像是怕驚醒了熟睡的人兒一般。 林妍緊閉的眼皮子重得再也睜不開,簌簌的血水順著扯爛了的浸血紗布一滴一滴的流淌,與地上梅兒的血液混為一灘,一雙被牢牢捆住的腿腳,應經開始發冷發僵,任誰看了,都如死了一般。 “妍兒?”楚唯鈺的嗓音像是輕微的顫了一下,隨即又似是看見了不可置信的玩笑,一雙大掌覆上她的發絲,一遍又一遍的往下滑著,柔軟似蜜的眸光,像是在等著惡作劇的戀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