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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原本應該修長結實的手臂,此時帶著些微微的擦傷,更嚴重的是,魏荇的手腕處明顯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角度,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耷拉著。 這是脫臼! 夏子蒔一眼便瞧了出來,于是臉色都白了幾分。 而魏荇卻還是一直在躲:“哥,我沒事的,我也不疼,你別看了,小心嚇到你了?!?/br> 方才陸琴就站在夏子蒔的跟前,看見夏子蒔挨打,魏荇喪失了理智,直接騎著自行車向著陸琴撞了上去,只是最后關頭,魏荇也沒忘了去保護夏子蒔。 車子在將陸琴撞得向前撲去后,又連帶著沖向了夏子蒔,于是就在關鍵時刻,魏荇及時抓住了失控的車子,只是因為過大的沖擊力道,他把著車龍頭的右手立刻鉆心一疼,當時他就知道了自己的情況不對勁,但為了不叫夏子蒔擔心,察覺出異樣,所以他一直都佯裝無事地忍耐著。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即使是后面夏子蒔抓住了他的手臂,也沒有發現出任何異樣,可是現在…… 情況明顯一點也不好。 夏子蒔緊蹙著眉宇,一時之間腦袋空白地竟然連怎么接骨都忘記了。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一個傷心,一個勸慰地僵持了一會功夫,最后還是夏鎮終于看不過去地走了上來,抓著魏荇的手腕一個用力,才將扭曲的骨頭接了回去。 他是中醫,像是這類的脫臼,夏鎮就是閉著眼睛都是得心應手。 只是他的這個動作有些突然,魏荇沒忍住地叫了一聲:“夏老頭,你要干什么!” “我這是幫你……” “外公,你小心一點!”夏子蒔竟然也跟著喊了一句。 …… 于是夏鎮徹底無言地默了默,心中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外孫女,怎么跟潑出去的水是一樣一樣的? 他黑線了一會,但夏子蒔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喊了那一句話后,她又立刻轉頭緊張而小心地扶住了魏荇的手腕,擔心地不斷查看,全然沒了以往的半分冷靜自持:“你現在是不是很疼?要不要緊?我們要不要去醫院?” …… 話語間,顯然是忘記了自己的外公是中醫大師的這件事情。 于是夏鎮臉上的黑線更重,只是魏荇的眼睛卻一點一點,像是小星星般,開始不斷閃爍:“我,我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夏子蒔立刻反駁,甚至有些生氣:“你怎么這時候了還在嘴硬?” 傷筋動骨一百天,脫臼這種事情,小是小,但是不處理好,問題也能變大! 夏子蒔認真地斥責,言語間明顯是忘了,方才自己也是一直在說著沒事。 而魏荇也呆地就像是個二傻子,聽著夏子蒔的斥責,他也紅著臉馬上道歉:“哥,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嘴硬了?!?/br> “那你現在疼不疼?” “疼,我快要疼死了!”魏荇忙不迭地認真說道。 …… 夏鎮無奈地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地面,此時已經完全不指望外孫女能找回平時的淡定了。 他將視線放在眼前兩個年輕人身上來回溜了幾圈,半晌后,還是開口說道:“既然那么疼的話,子蒔,你把這小子帶到你房間里,給他好好看看,仔細處理一下吧?!?/br> 第53章 辣眼睛 夏鎮的話, 倒是叫兩個原本只知道呆站的“傻子”回過神來。 魏荇的眼眸微微亮了一瞬,其中有驚喜,也有些不可置信。 畢竟以前在他與夏子蒔相處時,夏鎮都是擔任掃興的那個角色,每次還沒等魏荇怎么接近, 他便會立刻站出來喊停, 可是現在,他竟然主動說出了這句“要夏子蒔帶著魏荇去房間處理傷情”的話。 要不是現在手上的疼痛還在繼續,魏荇簡直都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而夏子蒔想的卻沒有魏荇那么多, 聽著夏鎮的話, 她很快不加思考地點了點頭:“好, 我現在就帶他上去,外公,您剛剛有沒有……” “我不用你擔心我?!?/br> 夏鎮輕飄飄地開口說道, 語氣頗有些涼颼颼:“我之前不過就是被陸琴氣的有些頭暈, 而且……我要真有什么問題, 等你注意到我的時候, 我尸體恐怕都要涼了?!?/br> …… 這顯然是在諷刺方才夏子蒔只顧著魏荇,眼里看不見其他任何人的事情。 而夏子蒔自然也聽懂了。 于是遲來的羞窘在此時一窩蜂地涌了上來, 因為是當著魏荇的面被夏鎮“教訓”, 所以她的臉頰有些發紅。 這就仿佛是被人抹上了一層的淡淡的胭脂,搭配著她平時一貫清冷的表情, 實在有種說不出的美不勝收。 而這要是在以前, 魏荇一定會忙不迭地出來跳腳, 要維護夏子蒔,不讓夏鎮說她,可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 前晚的那件事情過后,魏荇本以為自己應該會有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和夏子蒔見面、好好說話,所以昨天他一直都過得渾渾噩噩,仿佛夢游,可是今天,他卻這樣真實地站在了夏子蒔的面前。 瞧著她此時關心自己的神情,魏荇只覺得如夢似幻,而這樣的感覺,在聽見夏鎮的調侃后,更是節節攀升。 所以一時之間,他竟然說不出半句維護的話,呆呆站著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村口的二傻子。 夏鎮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也十分了然,可夏子蒔站在原地卻有些別扭:“外公,我……我不是……” “好了,我都知道了?!?/br> 夏鎮不等外孫女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語,隨后就像是趕蒼蠅一樣地,他對著夏子蒔與魏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們趕緊去樓上吧?!?/br> 魏家小子這位癡/漢的樣子,他實在看的辣眼睛。 夏子蒔微微默了默。 * 魏荇手上原本的脫臼已經被夏鎮重新接上,此時除去一些正常的酸脹疼痛外,魏荇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行動也都自如,只是這種骨頭性的損傷發生在他的身上,夏子蒔卻仍舊是覺得不安心。 她坐在床邊拿出自己的醫藥箱,指尖細致入微地一遍遍撫摸過魏荇手腕的骨頭關節,仿佛是在認真地確定著什么,而整個過程中,魏荇也沒有開口說話。 天邊絢爛的晚霞此時已經全然褪去,淡淡的月光自天空洋洋灑灑地彌漫下來,鋪滿了整個世界。 有幾縷綿延的月光調皮地落在了夏子蒔的肩頭與發梢,仿佛將她也染成一樣潔白的顏色。 魏荇的心頭微微動了動,就在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時,夏子蒔卻突然抬起了頭:“外公接骨的手段一定沒有話說,我剛剛也給你仔細確認過,骨頭沒有接歪,只是……” 中醫到底不像西醫,要百分百確定里面骨頭的情況,可能還是得去醫院拍x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