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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都像是凝滯在了這一刻,幾秒鐘后,他才重新掛起了有些蒼白的微笑:“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一會我就下去喝粥,謝謝哥?!?/br> “…………” 夏子蒔反而沉默了下來。 魏荇說完話后便沒再去看夏子蒔的神情,他半垂著頭,汗濕的額前頭發散落下幾縷,蓋住了他眼中的所有波動。 他暗暗咬牙支撐著身子,準備從床上起來,只是很快的,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感便飛速襲來! 魏荇無意識地向著后面倒去,就在即將重新跌回床榻上時,一雙細瘦的手卻即使撐住了他—— 夏子蒔費勁地抿緊了唇角;“撐著?!?/br> 魏荇人高馬大,這樣突然倒下來的力道也不是開玩笑的。 夏子蒔幾乎用了吃奶的勁,這才勉強撐住了自己別再像上回那樣,跟著魏荇一起重新倒回床上,而她這樣的舉動,也叫頭暈眼花的某人暫時尋回了幾分力氣。 就像是回光返照,魏荇原本軟弱無力的身子突然便有力了幾分。 他伸出一側的手很快撐住了自己,瞧著近在咫尺的夏子蒔,他遲疑地眨了眨眼睛:“哥……” “別動了?!?/br> 夏子蒔重重地吐了一口胸腔中的濁氣,有些無奈道:“我去下面把粥端上來?!?/br> 魏荇原本黯淡的眼眸立刻發亮了許多。 * 事實證明,盡管夏子蒔不想承認,可是這一次,她還是被魏荇影響地徹底。 把粥拿上來后,夏子蒔擔心他會因為暈暈乎乎,而將整個臉都埋進粥碗里從而徹底溺死,所以最后雖然沒有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她親手給他喂粥喂飯,可是她也到底還是留了下來,坐在一邊親眼看著魏荇將東西好好吃進嘴里。 而盡管只是這樣,魏荇也已經十分滿足。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夏子蒔,寡淡的白粥都被他吃出了燕窩鮑魚的滋味。 而等一切處理完畢,從房間中出來時,時間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晚上八點半。 ……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夏子蒔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一步步踩著夜色向著回家的方向走去,可沒想到的是,就在走到離家不遠的地方時,她卻聽見了警車尖銳的鳴叫聲! 與此同時,夏鎮激動萬分的聲音也從隱隱傳來—— “警察同志,你就一定要幫我抓住那個小偷!現在這樣的法治社會,怎么還會出現這樣惡劣的行為!” “我一到家就發現我家被翻的亂七八糟,其他東西也都還好,就是我的那個珍藏品!” “你們不知道,我的那個中藥枕頭有多么寶貴!我放在家里好幾年了都不舍得用,現在這個小偷竟然把它偷走了!這絕對是個懂行的人!” “你說說,你說說,這光天化日的,是不是在挑戰我,挑戰我們這個國家的底線嗎?” 夏鎮憤慨地說著,因為激越的情緒,他的面色都漲的通紅。 而這些話聽在夏子蒔的耳中,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汗如雨下。 …… 因為之前魏荇發燒,所以她回家的時候是有些著急,也沒注意自己把家里搞得有多亂,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 外公竟然會以為是家里進賊而報警…… 夏子蒔忙不迭地加快了腳步,等距離拉近了以后,她便更加清楚地看見家門前的所有景象。 應該是報警了有一段時間,此時好幾輛警車都停在夏家一邊的空地上,而在面色赤紅的夏鎮跟前,好幾個警察正圍著他,安撫著他的情緒,承諾著一定會嚴懲小偷,將贓物全部追回。 夏子蒔就在這樣的尷尬氣氛中,慢慢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夏鎮最先看見了她,于是微微一怔后,他已經一個箭步走到了夏子蒔的跟前,拉著她著急地說道:“子蒔,家里今天來小偷了,里面一塌糊涂的,我還沒去你房間看過,你現在去檢查一下,丟了什么東西,我們一并和警察同志說!” “……可是好像還沒有這個必要吧……”夏子蒔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怎么會沒有必要呢!” 夏鎮有些激動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隱晦地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擔心身份的事情?沒事的,你盡管去看,丟了什么只管說,我們對警察同志沒什么秘密的,我……” “不是的,外公,我不是不想說……”夏子蒔打斷了夏鎮的話,半晌后才忍著丟臉,豁出去地說道;“今天是我回了家,弄亂了家里,你的中藥枕頭也是我拿走的?!?/br> …… ………… 空氣驀地一片寂靜。 * 事情的收尾最后自然非常尷尬。 夏鎮得知自己被塞了無數昂貴藥材的中藥枕頭,是被自己的敗家外孫女拿去給了魏荇那小子后,氣的這回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捧著心疼不已的胸口回了房間去休息,而夏子蒔則是留在樓下不斷道歉,將一大堆的警察一一送走。 等收拾完一切時,時間已經是半小時后。 夏子蒔稍稍松了口氣,回房前又送了一杯綠茶到了夏鎮的房間,給他去火消熱,這才獨自回了房中。 房門剛剛關上,她放在口袋中的手機便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熟悉的號碼。 夏子蒔連忙將手機接通后放在耳邊:“喂?!?/br> “喂,子蒔?!甭詭厝岬穆曇魪氖謾C的對面緩緩傳來,叫人如沐春風。 夏子蒔微微地笑了笑,還沒等接著說話,話筒中便響起了對方的解釋:“你今天白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陪著小魚在醫院里,沒怎么注意手機,你發生了什么事嗎?” 葉拓輕聲問道,刻意壓低的音量明顯是擔心著會驚擾到了什么人。 夏子蒔之前便聽說,蘇鯉懷孕臨盆,前幾天剛在醫院給葉拓添了一個眉目俊朗的小公子,現在葉拓整天往醫院跑,今天上午夏子蒔給他打電話時,估計他就正在醫院里陪著妻子。 這也難怪不看手機了。 夏子蒔理解地應了應,頓了頓后,她才說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葉拓哥哥,我最近沒發生什么事情,只是我有一件事情可能得麻煩你幫我給個建議?!?/br> “怎么了?” “是這樣的……” “我有個認識的朋友,她最近正卷在丈夫外遇的事情中,所以我想,在男方正式提出離婚之前,我朋友是不是可以先采取一些措施…………”夏子蒔眉目幽深地說著,話音末尾漸漸落入低沉黑暗中。 再不可尋。 * 看不清的黑色暗流仿佛正漸漸涌動。 第二天一早,夏子蒔便按照慣例起床出門上班,而剛將大門反手關上后,她也很快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魏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