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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蒔下意識地咬了咬牙:“你真的就這么倔?” “……”魏荇沒有說話。 很顯然他不是不會回答,而是擔心自己的答案又會叫夏子蒔生氣。 氣氛凝滯了一瞬,下一刻,還是夏子蒔先開了口:“這里不好睡對不對?” “……嗯?!蔽很酎c了點頭。 “你就這么坐著?” “我擔心看電視會出聲音,你睡不好?!蔽很粜∠眿D一樣地低著頭。 夏子蒔終于繃不住地嘆了口氣:“我之前不是故意叫你不好過?!?/br> “我知道?!蔽很粼俅吸c了點頭。 夏子蒔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方才那樣是因為莫輕璽熬夜上班,沒怎么休息又過來她家給她做飯,如果不讓莫輕璽留下,而是讓他開車回家,那不但說不過去,也可能回家路上行駛不安全,所以魏荇就是生氣,那也不是生夏子蒔的氣。 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忐忑,腦海里就跟過電影一樣,一直在重復播放著夏子蒔最后離開的情景,此時看見她出現,他也鼓起勇氣小聲說道:“哥,抱歉,我之前也不是故意讓你生氣,我是真的不放心就這么走了,把你和莫輕璽留在一個屋子里……雖然我知道,你不可能做什么不規矩的事情?!?/br> ……可要是莫輕璽那個王八蛋出賤招,那就說不好了。 魏荇暗暗地在心里說著,只是這些話也沒直接說出口,而夏子蒔一聽魏荇的這句話,就是之前真的有氣,此時也全都消了。 她抿了抿唇,下一刻還是帶頭先走在了前頭;“上來吧?!?/br> “???”魏荇沒忍住地愣了一下。 夏子蒔:“不上來嗎?” 魏荇這才反應了過來。 夏子蒔是讓他跟著上樓,而樓上…… 客房里住著莫輕璽,夏子蒔知道要是他們見面,兩人一定搞不好會打一架,那如果不是去客房,唯一的答案也就是…… 夏子蒔是要他去她的房間。 于是他的腦子里就像是有根神經忽然斷裂,下一刻,身體已經快過了思維,他就像是被射出的飛箭一般,快速跟上了夏子蒔的腳步,還小心地扶著她,讓她走路更加輕松。 之后上樓梯的整個過程中,他的腳步都跟心跳一樣快,恍惚中,他真的就像是得了心臟病一般,后背發麻,腳步直飄。而進了夏子蒔的房間,就在他控制不住,恨不得直接撲到那張夢寐以求的大床上時,她卻忽然開口說道:“把這個搬下去吧?!?/br> “???”魏荇又沒忍住地愣了一下。 幾秒鐘后,他才終于看清了夏子蒔說的那個要“搬下去”的東西…… 那是一張不算特別大的單人小沙發,這次不是木頭的質地,而是柔軟的海綿,淡藍色的外表看著干凈又舒服,夏子蒔走到小沙發邊,按了一下旁邊一個凸起的小手把,于是一眨眼,小沙發便成了一張小床。 雖然不是特別長,可是也能睡覺了。 魏荇:“……” 要是現在有面鏡子,那他一定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臉色有多黑。 可是夏子蒔卻仿佛一點也沒發現,看著他開口說道:“用這個你可以睡覺,你把它搬到樓下客廳吧,早上再給我搬回來就可以了?!?/br> 魏荇:“……就只是這樣?” “嗯,你不喜歡這個嗎?”夏子蒔十分純潔地反問,眼中是細碎的光芒。 魏荇:“……” 他還能說什么…… “喜歡,我很喜歡?!蔽很羝D難地從嗓子眼里將話擠出來,之后便真恨不得靈魂出竅了。 * 最后,魏荇還是將這張單人小沙發從夏子蒔的房間扛了出來,夏子蒔臨關門前,他也只來得及說了一句晚安。 偌大的屋子再次安靜了下來。 魏荇看著夏子蒔緊閉的房門,認命地扛著小沙發往樓下走,只是等他將東西放下時,他卻意外地看見了樓上正站在走廊上,面色黑沉的莫輕璽。 之前魏荇上樓下樓時,明顯他還不是站在那兒的,可是現在,他卻突然出現,且面色難看,模樣也不像是剛睡醒,就是魏荇反應再慢,此時也立刻明白過來,恐怕是莫輕璽已經知道,也看見了方才發生的一切。 他們無聲地看著對方,幾秒鐘后,魏荇開始大搖大擺地躺在了柔軟的單人沙發上。 這應該是夏子蒔平常也會用來休息的地方,搬得時候魏荇還沒發現,可是現在躺在上頭,一股淡淡的藥草清香便已經縈繞在了他的鼻端,簡直叫人心神蕩漾。 他滿意開心地勾了勾唇,下一刻才看向莫輕璽,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你被夏子蒔挽留,睡了客房又怎么樣?這張沒有硝煙的戰役,把你踩在腳下的還是我! 魏荇挑釁地挑了挑眉,下一瞬,莫輕璽便已經回了房間。 * 眨眼便已經是第二天,一早魏荇就把沙發給夏子蒔搬到了房間,順便還享受了一下夏子蒔晨起慵懶但可愛的睡顏,一直等他從房間出來,回到樓下,莫輕璽才從開門出來,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對著夏子蒔說了聲“早安”。 真能忍。 魏荇暗暗齜了齜牙,顯然對莫輕璽道貌岸然的樣子十分不喜歡,而這時,莫輕璽也已經下了樓,看也不看他地直接向廚房走去。 昨天晚上剩下沒吃完的飯菜還有很多,莫輕璽在留學期間應該是沒少自己做飯吃,對于廚藝,他可以說是爐火純青,哪怕是冷飯,也被他燒的有滋有味,而且他是醫生,做出的飯也營養均衡,適合夏子蒔食用,哪怕是挑剔如魏荇,也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夏子蒔洗漱之后,從樓上小心下來,卻看見了站在餐桌兩頭,正隔空“鄙視”對方的莫輕璽和魏荇…… 可以說是修羅場本場了。 她暗暗地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裝作什么也沒看見,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地坐到了餐桌上,悶頭吃飯,準備早點結束這一切,趕緊去上班。 只是這明顯已經不可能—— 兩人剛吃第一口飯,就爭吵起了誰來送夏子蒔上班。 她的腳上這兩天已經好了不少,自己走路慢一點現在完全不是什么問題,于是為了終止他們的吵架,她干脆主動提出自己打車上班,并且不接受任何反駁。 莫輕璽也了解夏子蒔的性子,于是他默了默后,也沒有反對,只是他將話引到了別處:“早上你自己上班沒關系,可是晚上你不能一個人住,你身體不好,要是突然發病,家里沒人絕對不行?!?/br> “這一點這個王八蛋說的沒錯?!?/br> 魏荇立刻跟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所以我覺得,我住下來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br> “哥,我照顧了你那么久,這最后幾天了,夏老頭沒回頭,我更要繼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