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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討,勿念。 簡單的一句話,筆鋒剛勁有力,明顯便是夏鎮的手筆。 作為國內知名的中藥大師,類似于這樣需要出差去參加的醫學交流,一年之內會出現很多次,以前夏子蒔還小的時候,夏鎮因為要帶孩子,所以那幾年都沒怎么出去過,后來,等夏子蒔稍微大一點,可以自己處理自己的生活后,夏鎮便徹底沒了顧慮。 他十天半個月便會出去一趟,之前他還會和夏子蒔提前知會一聲,演變到后來,夏鎮也就是留一張輕飄飄的紙條便立刻出發。 此時,夏子蒔垂眸看著桌上的這幾個字,原本便脹痛的腦子更是喧囂起來。 廚房里還剩著早上喝剩的小米粥,夏子蒔沒有煮飯的心思,于是草草喝了幾口冷粥,墊過肚子后,她便去藥房給自己開了張治頭疼的方子,可煎藥喝下,狀況卻仿佛仍舊沒有好轉。 這是心病,壓在心上的煩心事不去,頭疼便好不了。 夏子蒔明白這一點,于是心情不由越發苦悶。 那種快要暴躁的心情就像是一個蠢蠢欲動的猛獸,不定何時便會撕開屏障徹底闖出來,驚天動地地鬧上一場。 她捂著腦袋連回房的力氣也沒有,就近躺在沙發上后,夏子蒔強迫著自己去睡覺,去休息,只是這也都是徒勞無功。 這樣僵直著身子不知是躺了多久的時間,她的眉心越蹙越緊,就在她幾乎克制不住要狠狠大叫一聲時,門外看不見的地方,卻忽然傳來了一道不確定的呼喊聲:“哥,你在嗎?”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能這樣偷偷摸摸叫自己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窗外朦朧的夜色星星點點,仿佛是一匹柔美的錦布,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夏子蒔支撐著自己從沙發上坐起來,想要去門邊給魏荇開門,可是動作間,她瞇著眼睛在黑暗中卻不小心撞到了什么東西,接下來,只聽“砰——”地一聲脆響,卻是瓷器炸開的聲音驀然響起。 這動靜其實不算大,可也夠周圍的一些人聽得清清楚楚。 夏子蒔知道這是自己不小心將什么東西碰翻到了地上,只是現在房間里沒有開燈,夜色又朦朦朧朧,所以一時間她也看不真切,而比她反應更大的是,門外已經響起了某人著急跳腳地聲音:“哥,哥,怎么回事,是你在里面嗎?你怎么了?” 魏荇一連串地問著,光是聽聲音的密集程度便想象出他現在在外面是如何地焦急。 夏子蒔也想要去開門,在魏荇著急忙慌的聲音下,她也一下亂了思緒,匆忙地想要去開門,只是沒想到,剛下地,一陣刺痛便突然傳來! 嘶! 是瓷器的碎片。 夏子蒔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該死”,連番的倒霉事將她一向良好的修養都逼到了懸崖邊,她連忙向著自己的腳底摸去,觸手的便是一片溫熱的液體,與此同時,門口也突然傳來了一聲開門聲—— 魏荇拿著鑰匙著急地打開門跑進來,因為大門被打開,些許月光跟著他一起照耀進來。 夏子蒔下意識地抬頭循著聲音向著魏荇看去,入眼便是魏荇高大的身影。 他這樣的角度其實是背著光線,可是不知為何,此時他在她的眼中,卻是那樣清晰。 夏子蒔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將他的每一分五官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種感覺,就像是第一陣春風吹開了寒冰,她的心下微微動了動,下一刻,電燈的開關便已經被按下,整個客廳也被明亮的燈光所包裹。 光線清明地照出了房間中的所有景象,也因為如此,所以夏子蒔看清了地上的陶瓷碎片。 自己打碎的,正是劉時龍送自己的那個白瓷瓶。 她的心頭稍稍復雜了一下,可魏荇卻顧不上這個,他滿臉焦急地跑到了夏子蒔所坐的沙發邊,第一眼所看清的,便是斑駁的血跡。 被瓷片劃開的傷口應該很深,夏子蒔的腳上出血量也非常大,從地板到沙發,刺眼的紅色彌漫開來,魏荇一向覺得自己不是個膽小的人,就是上回在火鍋店干架,周易身上嘴里吐出的也血也要比現在嚴重地多,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流血的人一換成夏子蒔,他便忽然有了一種心驚rou跳的感覺。 不夸張地說,魏荇甚至有一秒鐘懷疑過,自己可能暈血。 只是很快的,他還是恢復了清醒,坐到了夏子蒔的身邊:“你踩到碎瓷片了對不對?你怎么不開燈?你家的藥箱在哪里?算了,我們還是去醫院吧,你流血那么多,萬一是別的問題怎么辦?誒,醫院急救號碼是多少來著?” 魏荇腦子一片空白地說著,一連串帶著問號的疑問句猶如機關槍般掃射而出。 夏子蒔最開始疼痛的那陣此時也已經緩了過來,瞧著明明就沒有受傷,但是臉色卻比她還要蒼白的某人,她一直沉重的心情不知怎么,便奇異地放松下來了一些:“你冷靜點,我也是醫生,這只是皮rou傷,沒那么嚴重的?!?/br> “那現在我要怎么辦?” “藥箱在我房……算了,你還是扶我上去吧,我自己去拿?!毕淖由P下意識地想要說藥箱在她的房間,可是話還沒說完,她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要知道,上回夏子蒔就是帶著魏荇去了她的房間,可是因為一時失察,那抽屜里放著的衛生巾便被魏荇看了個正著,因為這事,兩人兜兜轉轉了好久才算是將一切重新回歸于原位。 這次,她確實也擔心被魏荇貿然進屋的話,還會看見什么別的可能揭穿身份的東西。 畢竟現在,夏子蒔也說不準自己房間到底是什么樣子。 只是魏荇聽著她的話卻有些不贊同:“我知道藥箱在哪里,我上去幫你拿就好,你在等我?!?/br> “不行!”夏子蒔想也不想地便開口拒絕,因為擔心魏荇會突然跑開,她甚至還主動拉住了他的衣角:“我要和你一起上去?!?/br> 話語中一字一句,格外堅定。 魏荇的臉色凝滯了一瞬,半晌后,他看看夏子蒔,又看看她拉著自己的手,這才開口說道:“哥……你怎么突然那么粘人?” ……這真的是好大的一口鍋。 夏子蒔有些發窘,此時她也忘了自己腳上有傷,著急之下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找拖鞋,可是動作拉扯到傷口,她又沒忍住地咬了咬唇:“嘶——” “是不是又疼了!” 魏荇一聽夏子蒔隱忍的悶哼便急的三魂七魄都要移位,此時哪里還管的上“要上樓還是不上樓”的問題。 他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夏子蒔知道魏荇這是要帶自己上去房間,于是她將手下意識地遞給了魏荇,這本意是想要他攙扶著自己,這樣兩人就可以一起上樓去。 只是沒想到——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