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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想住進她的胃里,好知道她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臺上,吳真哽咽一下,繼續道,“生死之際,我想通了。一味的忍讓與妥協,并不能讓有些人就此滿足,反而貪婪的嘴臉越加無恥,甚至到了顛倒黑白的地步?!?/br> “所以,我選擇拿起了法律的武器。就在昨天,我已把所有材料交與警方立案?!?/br> “趁著記者朋友都在,我想把我的故事說清楚,亦洗清潑在我及我的親生父親沈臨先生頭上的臟水?!?/br>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本來,大家都對這種類似挽救形象的講話不甚感興趣,在絕對的事實面前,狡辯只是增加無恥度而已。 但吳真極為聰明,她先是點出警方,之后再說出自己與沈臨的真正關系,以官方的公信力來為她之后的話背書,大大增加了她所說之言的可信度。 也讓沈卿卿之前的行為,看起來更像是潑臟水一樣的作秀。 “三個多月前,我不姓上官,我姓徐,叫做徐蘭蘭?!?/br> 吳真走到講臺邊,蹲下來,眼睛里閃爍著光一般看著嘉賓席的兩位沈家老人。 她極盡禮貌與溫柔,“不知道臺下的上官女士可否還記得,在十六年前,你們家……也請過一個被稱作徐老太的保姆?” 沈老夫人抬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孩,少女溫柔的嘴角浮現淺淺笑紋,那一刻,她心神大震,那個模樣,就好像自己年輕的時候,自己以前的嘴角也是這般模樣。 當時年輕的沈老爺子,也就是愛上了那一勾總是微笑著的唇。 不過沈老夫人依然搖了搖頭,慈穆道,“太久了,老咯,孩子,我記不清啦?!?/br> 女孩頷首,“徐老太是我奶奶?!?/br> 旋即起身,繼續自己的故事,“我長在H省一個叫小槐村的小村莊,從小,我相貌是最出眾的,性格是最乖巧的,成績也是當地最好的,但家人總是一個不順心就對我非打即罵?!?/br> 她的音質極好,又接受過長年實戰演練,講話字正腔圓、抑揚頓挫,只要她開口,人們便很容易跟著她的思路聽下去, “我孝順父母,尊敬哥哥,愛護弟妹,換來的是十二歲那年,父親撕了去縣城中學的錄取通知書,要我出去打工,賺錢給哥哥修房,給弟妹讀書?!?/br> 少女頓了一頓,凄絕一笑,“你們知道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要怎么在閔州生存下去嗎?” 在場的,大多數都是人際關系簡單的老師,或者壓根沒進過社會的學生,他們哪里知道一個十二歲的女孩被家人推入吃人的狼窟,會是怎樣的結果? 嘉賓席下,沈老夫人有些害怕地握住了沈老爺子的手。 沈卿卿則在一班自己的位置上咬著嘴唇,神色晦暗不明,事態發生得太過詭異,她此時此刻只想沖上去把上官星那張搬弄是非、弄虛作假的嘴給撕爛! “因為沒有身份證和暫住證,我被房東騙光所有積蓄,輾轉發廊、美容店、歌廳、網吧、工廠,只要能賺錢的,我什么都做?!?/br> “最開始我去發廊給別人洗頭,一天一百個頭,洗得雙手皮開rou綻?!?/br> “去美容院給人做精油推背,由于年紀小,力氣不夠,遭老板拖欠薪水趕了出去” “去工廠組裝傘柄零件,一個3厘錢,我一天要從早上六點開始工作,一直到夜里十一點,除了半小時吃飯,只準上三次廁所,每次不超過五分鐘?!?/br> …… 她一句又一句地講著,把一個師生們從未知曉的吃人世界纖毫畢現地勾勒在了他們面前,有不少學生甚至堵上了耳朵,比起真正的社會底層,他們寧愿一意孤行地相信如今的真善美。 “然而,就算是這樣,每當我把錢寄回家,看到哥哥娶媳婦蓋了新的毛培房,看到弟弟meimei都能上鎮上的初中,我的心里,真的像開了一朵花,覺得再多的苦都值得?!迸⒄诡佉恍?,像是在懷念什么東西一般。 那樣的笑容,感染了會場上的每一個人。 “可你們知道,換來的是什么嗎?” 吳真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忍又諷刺的神情,“meimei事事恨我妒我,弟弟對我的動手動腳,今年我沒拿錢回家,父母把我關在柴房,要賣給鄰村的鰥夫?!?/br> “他們……想要榨取我最后的利用價值!” 少女言及此處,捂住臉,眼淚一滴一滴珠串是地往下掉。 在場無論是單純的師生、位高權重的嘉賓,還是混跡社會的記者,無不震驚,也無不心疼。 此時一個少年沖上講臺,他看了她一眼,忍住了擁抱她的沖動,遞上自己展開好的紙巾,“給?!?/br> 吳真抬頭,兩只星眼腫得跟桃子似的,接著她背著觀眾,朝他做了個鬼臉。 崔明夷下意識感覺不好,不自覺退了一步,沒想到—— 被吳真搶先一步捉了衣袖,然后在大庭廣眾之下,捧著他的手臂揩了揩眼淚。 因為兩個人站的身為非常巧妙,在觀眾看來,就是少年用衣袖在為她拭淚。 臥槽……全場幾乎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才多大啊,就知道塞狗糧秀恩愛了。 “校長,你看……這早戀問題,是不是該抓了???”德育主任忍不住上去問校長。 …… 此刻崔明夷心中更是寫滿了大寫的臥槽。 他壓根沒想到,少女的心子這么黑,膽子這么大,敢在人民群眾面前做出這種藝高人膽大的事情來。 這特么是在坑他吧??。?! 她難道不清楚南城一中的德育主任到底有多變態嗎???! 別人是愛的抱抱,換成他,就變成了愛的坑坑…… 崔明夷就這樣,被動成了眼淚烘干機,然后被利用殆盡后,遭少女一把推下了臺。 他下臺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逼的:就這樣用完就丟? 直到他又聽到了少女感激的聲音—— “后來我的青梅竹馬救我逃了出來……” 少年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他的眼前浮現起最初在臺球室見到上官星之時,那個與她肢體糾纏的黑壯少年。 [女色胚]、[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一系列詞匯從崔明夷腦子里蹦了出來,他整個人不可抑制地有點崩潰。 “后來我在南城做工的時候,遇到了沈臨沈先生,他說他來找自己被換的親生女兒,托我給他帶路去老槐村?!?/br> “結果他找的那一家,正是我的家,他要找的人,正是我?!?/br> 少女一字一句,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沈臨爸爸告訴我,十六年前,來沈家的保姆的徐老太貪圖沈家的富貴,用自己的孫女把主人家的孩子給換了?!?/br> “這樣,徐家的女孩就能在沈家享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