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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帕賣一個月,怕不是賣到什么安樂鄉去了?!?/br> 戚淵深深地看著她,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等了多久了?” “幾個時辰吧?!彼贌o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我是說,等了多少時日了?!逼轀Y的眼神,漆黑如夜,有火光在跳。 “管好你自己吧,濕得像只落湯雞,連阿黃也嫌棄你!”吳真被看得有點害羞了,腿一蹬站起來,扶著腰往房間里走。 阿黃跟在后面,時不時回頭望戚淵一眼。 他渾身濕透了,一動不動地望著吳真,仿佛一個雕塑一樣。然而雕塑也沒有那樣的眼神,明明身體冰涼刺骨,眼神卻如熾熱得可怕。 吳真芒刺在背,急忙啪嗒關了門。 煤油燈熄滅,整個道觀黯淡下來,只余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噌,火光又亮了。 吳真不耐煩地推開門,嬌俏地瞪了眼守在門前的戚淵,“你到底要站多久???” 驀地,她被擁入了一個冰冷又火熱的胸膛,纏綿至死的親吻劈天蓋地而來。 空氣里什么東西噼里啪啦地炸裂開來,吳真的雙手漸漸抓撓他的肩胛骨,她有點——呼吸不過來了。 黑夜里,一雙眼睛注視著這一切。 平靜又哀傷,猶如空靈的雨滴。 …… 這一夜,戚淵宿在吳真房里。 …… 第二天清晨,戚淵照常出去劈柴打水。 吳真的窗臺出現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一張刀疤臉映入眼簾。 “我要走了,跟司玉先生商量許久,還是決定跟他們一道去投軍?!?/br> 投軍?吳真本來在梳妝,罷了篦子,轉過頭來。 “要去多久?” “說不準了,許是兩年三年,許是五年十年?!?/br> 吳真眸子緩緩地移,“阿娘知道嗎?” 阿桑點點頭,“她在哭呢,你替我勸勸她?!?/br> 吳真捏緊了篦子,忽地笑了,“我沒想過,你會離開?!?/br> 其實她心里門清,什么都知道。 “你放心,我們的婚姻沒有法律效力,好好跟他過?!卑⑸e過臉,悶悶地道,“對不起,以后沒辦法替你做牛做馬了?!?/br> 吳真沒勇氣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他也不敢看她的。 不一會兒,他逃也似的走遠了。 這么突然,猝不及防地分別。 窗欞上的那株荷花,是這個夏天整個池塘里開得最好的一株。 然而,那個月夜下替她送蠶絲被的少年還是走了。 吳真突然站起來,趴在窗臺上,大聲喊,“阿桑,我祝你鵬程萬里,前程似錦!” “謝謝!”阿?;剡^頭,朝她燦爛地笑。 她忽然回憶起了上一世,阿桑說,他有句話要跟傅步萍講。 可是他最終沒能等到說的時候。 前世今生,那句沒來得及出口的話語。 最終,也沒有機會說了。 第22章 民國替嫁(十七) 吳真臨近生產,終于松口答應, 隨戚淵回了州府的公館。 “兒子, 兒子, 你老實告訴媽!”一見到趙姨娘和吳真母女倆, 戚夫人趕緊把兒子拉到一邊。 “這一老一小到底誰才是小鴿子?”戚夫人特神秘地問。 戚淵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媽,“媽,你想什么呢?” “你要是真喜歡那老的一個,不用拿小的來當借口?!彼麐屢馕渡铋L地瞄了他一眼,一副你媽懂你的樣子。 戚淵:“……”媽, 你不用這樣刷存在感,真的。 戚夫人一癟嘴,她真的覺得媽比女兒,也漂亮太多了。 漂亮到——她想把自己丈夫給藏起來。 那邊廂, 戚夫人的過多關注, 讓趙姨娘多少有些不自在。離開了淳樸的鄉間,女人們的眼神又開始出現了敵意。 為怕親家母介意,趙姨娘盡量與懷孕的女兒在一起,有意識避免接觸公館里的其他男人。 此番舉動, 大大增加了小兩口的相處難度,嚴重影響了小夫妻的生活質量。 “你媽知不知道我倆晚上睡一塊?”戚淵輕撫上吳真的肚子。 “她根本沒有想過你是個禽獸?!眳钦嫜鲱^, 任由男人親吻。 他從軍中兵油子那里學來的招數,她根本沒想過, 一個名門少爺, 能為她做到這一步。 男人的腦袋埋了下去, 他伺候她,讓她快樂,心滿意足地傾聽她抓住自己的頭發大口大口喘息的聲音。 “滿足的還不是你……”戚淵抬起頭來,狹長眼幽深。 “砰砰砰……砰砰砰……” 吳真瞬間就萎了,掙扎起來趴在戚淵身上。 “萍萍,睡了么?姨娘睡不著……”門外人無辜地喃喃。 第二日,趙姨娘受到了戚夫人的熱情邀約,專程給她組了個三缺一陣容,邀她一起打馬吊打到天荒地老。 她再也沒機會對小兩口發揮自己的纏功了。 兩個月后,鈞兒出生了。 這一次鈞兒成了全家上下的寶貝,一出生即大擺宴席,邀請了社會各界名流。 這一世他是戚家最尊貴的小公子,再也不會重蹈山賊兒子悲慘的命運。 吳真患了點產后抑郁癥,人人都關心她兒子去了,沒人來慰問慰問這只卸了貨的已婚少女。 夜里戚淵抱著孩子來看她,她一看到孩子就抱頭大哭,“把這個東西拿遠一點,我一點不想看到他?!?/br> “怎么了?”戚淵把吐泡泡的鈞兒擱到搖籃里。 吳真哭唧唧,“我都一個月沒洗頭了,我都不敢和自己相認了,丑爆了?!?/br> 戚淵哈哈大笑,他掛了一下吳真鼻子——嘖,一層油,是挺臟的。 當天晚上,他給她洗了頭和澡。男人第一次給人服務,把水濺得到處都是,活讓人以為他在謀|殺嬌妻。 第二日戚淵帶著捯飭得煥然一新的吳真照了一張相,他把鈞兒舉到頭頂,將胸膛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吳真。 “你是放到我這里的?!逼轀Y很驕傲,按照當年所說,把那張照片放在了他左胸的荷包里。 吳真瞧了瞧,那是最靠近心的位置。 …… 等孩子大了點,趙姨娘在離戚家公館不遠的錦繡街上開了一家成衣店。 把嘮叨了好久的鄉里小姐妹們都接了過來當繡娘。 從選址到開業,戚家都沒幫什么忙。不是不想幫,是無忙可幫。 打從趙姨娘俏生生地立在那兒督建開始,整條街男人的心魂都全失了。 西街街尾的裁縫屁顛屁顛揣著尺子過來,“老板娘還收裁縫伐,店開垮了,無處可去啊?!?/br> 趙姨娘心善,留他住了一個晚上。 哪想第二日—— 剃頭匠痛哭流涕:“老板娘,需要做頭型伐?西邊那個鋪,經營不下去了啊?!?/br> 廚子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