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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轉過身從旁邊的小廝手上取過一頂白色帷帽,親手給阿黎戴好。 帶子系在下巴上,有點癢癢的。阿黎忍著將趙煊的手拍下去的沖動,將帶子拽得松了許多。 雖然只隔了一層白綢,但還是遮住了視線,看的不是太清楚。她問道:“王爺給奴婢戴這帷帽做什么?” 趙煊將白綢拉到兩邊,露出底下那張小小巧巧的臉來。他笑了笑,親昵道:“你不是說想去外頭看看么,今兒天氣正好,最適合出門,你便去街上逛逛吧?!?/br> 兩人靠的近,一個仰著頭,一個俯下身,說話間,阿黎感覺趙煊的鼻息都灑落在頸側,說話間生了許多曖昧。她不習慣的偏了偏頭,忽然問道:“那王爺也一塊兒去嗎?” 趙煊眼中的笑意涼了幾分。 半晌,他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輕聲道:“我還有事情要忙,不能跟著你一塊兒去,下次吧?!?/br> 阿黎聽他語氣里似乎還有遺憾的意思。 她當然不像趙煊那樣遺憾了,不能去更好,若是真去了,事情然而變得不清不楚的。阿黎不知道趙煊這前后不一的轉變到底是因為什么,因為昨兒的話只是試探,并非真的忍不住了想去外頭逛,所以這會兒要求實現了,也沒有多少興奮的。 趙煊一直在注意阿黎的神情,見她并沒有露出多少喜悅的模樣,心里不由得又唾棄起了王安。 不過,既然決定讓她出去了,面子上的事情,趙煊還是會做好。 他對著身后的幾個侍衛道:“你們幾個,今天就跟著姑娘吧,若是姑娘又一點閃失,便提頭來見?!?/br> “是。三個侍衛從后面走出來,抱拳應道。 阿黎在一邊只覺得尷尬,她沒想到,自個兒出個門也會有還要侍衛跟著的一天。 說完,趙煊給了王安一個眼神,王安點了點頭,從袖口套出一個荷包遞給春景。春景立馬就接過來了,又聽趙煊對阿黎道:“出去之后,若是看到什么盡管買,不要委屈了自己。別院里的東西多是從庫房里撥下來的,難免會不合你的喜好,今兒出去,你可以自己挑一挑?!?/br> “哦?!彼龔膩聿粫约何约旱?。 “不要跟外人多說話,有什么吩咐只管讓春景和小香兩個做就好了?!壁w煊回頭,瞧了兩人一眼,待兩人收到自己的警告后,又道,“西北民風開放,走在外面,記得別摘帷帽?!?/br> “嗯?!?/br> “軍中的事估計要花好幾個時辰,我快些處理完就回來,晚上與你一塊兒用晚膳?!?/br> “……” “好了,就只交代這么多了,你乖乖的,自己多記著點?!壁w煊說著,手撫上阿黎的臉,輕輕蹭了幾下,手下滑膩的觸感讓他心情好了許多,忍不住又道:“放心,我會很快過來陪你的?!?/br> 阿黎暈暈乎乎地就應下來。 馬車早已備好,阿黎被趙煊扶上馬車的時候,腦子里還是趙煊那番話,很難想象,這些話是從趙煊嘴里說出來的。 她以為趙煊對著她的時候,除了傲慢和自大,就沒有別的姿態了。今兒他的轉變,著實打得阿黎措手不及。她可以應付高高在上的趙煊,可以應付不將她放在眼里的趙煊,但是對于放下身段的趙煊,阿黎真的一點兒法子也沒有。 她有些害怕,萬一今兒的趙煊不是一時抽風,萬一他以后都這樣,她又該怎么辦? 馬車緩緩往前頭走去,不多時,便沒有了蹤影。 趙煊目送著馬車走遠,方才轉過了身子。 王安站在趙煊后頭,見王爺看過來,立馬豎起了大拇指:“王爺,您可真是高啊?!弊騼哼€糊涂著呢,今天就能做到這個程度,他要是阿黎姑娘,遲早會敗在王爺手上。 趙煊嗤笑一聲:“嘁,蠢貨,你以為本王像你?” 既然要哄人,那便要哄得徹底,在沒將人哄到手之前,他不妨偽裝一二。沒有人比趙煊更擅長偽裝了,畢竟先帝沒死的時候,他可是一直都裝著。如今只不過是壓著他的人死了,不屑于去裝罷了。 當然,對著阿黎,他還是愿意勉強勉強自己的。 趙煊勾著嘴角,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那架勢,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了。王安看的心里一抽,決定收回方才的話。 阿黎這邊,走出了小巷,又行了一截路,方才到了街中。 阿黎在馬車上一直掀著車簾,兩邊的路也看的分明。她住的別院,與王府根本不在一條街上,還不知道離得有多遠呢。 又走了許久,阿黎忽然發現馬車停了下來。 春景從外頭掀開一角簾子,道:“姑娘,這兒是咱們西北最好的一間首飾店了,里頭雖然不大,但是首飾的樣式都十分好看,您要不要進去選兩件?” 阿黎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從窮鬼到地主的轉變來得太突然,阿黎需要時間來緩一緩。 春景和小香將阿黎扶著下車。阿黎抬頭看了看這鋪子,是不大,不過里頭擺設得講究得很,看得出主家的用心。進去之后還沒走幾步,阿黎便問道一股香味,似乎是什么胭脂的味道,只是聞著比她做的雪花膏要好聞多了。 阿黎瞬間來了興致。 “這鋪子里還賣胭脂么? “賣!”樓梯處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阿黎看過去,只見一女子緩緩從上頭下來,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胡服,皮膚有些暗,描著細細的眉,眉下是一雙丹鳳眼,眼波流轉之間,一股媚氣直往人心眼兒里鉆。 那女子走下樓梯,裊裊娜娜地踱著步子來到阿黎跟前。她手上捏著一把美人扇子,一手捏著扇子,一手提著裙擺,十個指頭都涂著厚厚丹寇,艷紅艷紅的。打量了阿黎一眼,女子笑道:“胭脂在樓上,姑娘隨我上去吧?!?/br> 說著,她往旁邊欠了欠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阿黎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的胸看了好幾眼,再看看自己的,瞬間沒了信心。這就好比西瓜和桃子。 女子看出了阿黎的小動作,噗嗤一聲笑出來:“姑娘急什么,該有的總會有?!?/br> 這個,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啊。阿黎心里塞塞的,一個沒忍住,又瞥了一眼。 羨慕! 幾人跟著那女子上了樓,那女子也是和爽利愛說話的性子,上樓的空檔見阿黎稱呼她為掌柜,立馬就說了自己的名字。 她說自己叫秋娘,掌柜什么都還是別叫了,把她給叫老了。 一些行上了樓,方才知道這二樓也是別有洞天。 兩邊的架子上擺上著各色的胭脂,有的打開著,有的則合上了,每個架子后頭都擺著花草,看上去賞心悅目。 秋娘從架子上取來一盒,打開后放到阿黎眼底下。 “這是前些日子才進的貨兒,我用著覺得極好,姑娘不如也試一試?” 阿